她們本就打算拖延時間,只要教主能跑就好。
在這亂世之中,女子地位低下,教主創立貞女教,庇護她們於亂世之中,免受蹂躪之苦,讓眾女子心懷感激,心甘情願為其赴死。
貞女教教主眼含熱淚,不忍再看,拉著那名受傷的長老就走,一路熱淚揮灑。
黑衣人見狀,頓時心中焦急,費了這麼大的勁,可不能讓她跑了,否則眾多屬下不是白死了嗎。
“殺,快殺了她們!”領頭的黑衣人大聲道。
剩餘幾位黑衣人法力不足,也用不出什麼法術,只能操控殭屍護著自已向前追去。
可眾多貞女教教眾不要命似的死死纏住,一條人命只為了耽擱他們幾秒鐘,壯烈異常。
宋行遠遠的嘆了口氣,長生教真是死不足惜啊。
黑衣人看著滿地屍體,而那兩個女人卻早已不見了身影,忍不住皺了皺眉,“追!事已至此,萬萬不能叫他們跑了。”
一行人向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待場中無人,宋行悄悄來到戰場處,將一名黑衣人的面具掀開,果然是經典的長生教面容。
他們走得急,還沒來得及打掃戰場,宋行將所有人的儲物袋收起,又將一名黑衣人胸前的長劍拔了出來,細細打量。
這把劍冷光四溢,一看絕非凡品,應該不比他的掠雲劍差,收起來。
宋行很是滿意,自已啥也沒幹,就得到了不少的戰利品,這種好事多來幾次嘛。
收好東西,宋行離開原地,想了想,並未向他們離去的方向追去,而是準備繼續盯梢城主府。
追他們太危險了,萬一被發現,保不齊將他一起幹掉。
此刻城內已經安靜了許多,雖然還時有慘叫聲,但也少了不少,更多的是行屍的嘶吼。
宋行兜兜轉轉,來到城主府對面一條街上,隨便找了個小院潛伏,這裡距離城主府足夠遠,應該不會被發現。
城主府內非常安靜,往日大開著的硃紅色大門,此刻也緊閉著,街上游蕩著三兩隻行屍,時而發出一聲嘶吼。
長街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看來有不少百姓想要求助城主府,卻連大門都沒進去。
宋行搖了搖頭,城主府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又怎麼會救你們呢?
他心中猜測,城主如此大動干戈,可能是為了續命吧,
早就聽聞城主年歲已高,雖然是築基修為,也快要到大限了。
越是有權有勢的大人物,越捨不得死,因此加入長生教,想要將自已煉成殭屍,用來續命吧。
長生教的功法能不能續命宋行不知道,不過等閒的創傷的確殺不死他們,哪怕長劍穿腹而過,也只是散溢些屍氣罷了。
但宋行覺得,這門功法肯定也有其弊端,最起碼樣貌大變,渾身屍氣就很難隱藏。
或許還有其他宋行不知道的弊端。
正在這裡胡思亂想,長街盡頭走來一隊黑衣人,宋行仔細打量,正是剛剛去追貞女教教主的那一行人。
看來應該是沒追到,因為最後宋行走的時候,他們剩七人,此刻還是七人,若是追到了,免不得一番拼殺,
以貞女教教主的個性來看,死之前恐怕也要拉兩個墊背的,而他們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應該是放跑了她們。
領頭的黑衣人瞧了瞧大門,看樣子應該是和門內說著什麼,距離太遠,宋行聽不清楚,隨後大門開啟,黑衣人魚貫而入。
趁著大門開啟的一瞬間,宋行仔細向裡面看去,只見院中放著許多具屍體,不知作何用處。
今天宋行看見兩隊黑衣人從城主府內出去了,其中一隊去的貞女教,另一隊不知去的哪裡,宋行猜測應該是處理劉半仙去了。
因為靈能廟設在城外,應該是在大陣開啟前就處理完了,看長生教的行事風格,絕不會放過靈能廟。
此刻城中已然靜悄悄的,再無百姓掙扎慘叫聲,天色也臨近深夜,漆黑一片。
“嗖~”
一道翻牆聲傳入宋行耳中,神色一緊,連忙看去,只見是一女子,輕紗遮面,看不清年歲,正是那貞女教教主。
“誰!”
她感知到屋內有人,一聲輕喝,剛要拔劍,這才想起來長劍已經丟失,又從儲物袋拿出一把摺扇防身。
宋行低聲道,“教主別怕,我不是長生教的人。”
貞女教教主這才微微放鬆,拱手道,“抱歉,在下有些應激了。”
宋行點頭,“你怎麼來這裡了?”
貞女教教主聽他的語氣,好似認識自已,但也沒有多想,畢竟自已在這臨江城還是有些名氣的,
“追逐那群黑衣人而來,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城主府的人。”
宋行有心陰陽她一句[早幹嘛去了,早點結盟還能有點抗衡之力,]
但想了想二人的修為差距,還是將話嚥了回去。
貞女教教主嘆息一聲,“唉,前些日子有人來告知此事,我還未放在心上,想不到區區幾日,就應驗了,”
宋行輕笑了一聲,“在下可是連教主的面都沒見到呢。”
貞女教教主聞言詫異道,“莫非前些日子,就是閣下……?”
宋行點頭,“在下宋行,上玄宗內門弟子,奉命調查此事。”
貞女教教主不敢託大,“在下王影,貞女教教主,實在抱歉,事務繁忙,未曾相見。”
宋行點了點頭,也沒有深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再提那些也沒什麼用了。
宋行突然想起一事,“王教主可曾聽說過城內有一位姓沈的先生?乃是築基修士。”
王影思索了一下,“倒是沒聽說過,可能不在此處了吧。”
宋行心想也有可能,畢竟這個訊息已經有幾年了,人家大修士浪跡天涯,風花雪月作伴,興許一個地方不會久留。
如此一來,就徹底斷絕了抗衡城主府的可能了,沒有築基修士,僅憑他們二人,連城主的面都見不到。
王影問道,“宋道友,我二人可否互換一些情報?我對這長生教也略有一些瞭解。”
宋行點頭,“自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