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火焰球燃燒，汙染者屍體很快化為一堆黑灰。

風一吹，四處飄散。

火光消失，卡牌“火球”沒有恢復成卡牌。

這張卡牌只是用了一點信仰之力作成的一次性消耗卡牌。

雖然有兩個信徒源源不斷在提供信仰，但信徒大業還在發展，能省則省。

周銳又拿出之前創的清潔布卡牌，給楚夜擦擦手，擦擦臉。

孩子濺了一身血，都髒了。

楚夜乖乖仰著臉，讓他擦，濃長的睫毛半垂，蜷著的手細微顫動，視線隱蔽地流連在面前的“神明”身上。

“抖什麼，很癢嗎？”周銳收起清潔布卡牌，注意到他微顫的身體，隨口問了一句。

半大的少年因為他一句話，臉色爆紅，說不出一句話來。

轉過身，周銳嘴角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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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淵維持原本的姿勢，一直木愣看著。

他的一隻手被彎折，另一隻手大概也是動不了，只能用下巴抵住地面勉強撐起頭。

隨著周銳走過來，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震得自已耳朵發麻。

走在周銳旁邊的楚夜，他似乎都直接忽略了。

那個稠麗的年輕少年，面板瑩白如玉，長髮烏黑柔順，嘴角微翹，散發出的氣息難以言說。

施淵只覺得，他所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能包容一切，理解他所經受的一切苦難。

在這樣的注視下，他心裡難得升起了從前沒有過的想要親近信賴的情緒。

想要信賴臣服。

很奇怪，但他欣喜若狂。

心臟撲通撲通。

祂會是什麼呢？

是他所想的那樣嗎？

少年停在他身前，半彎著腰身，柔和包容，“讓我來幫幫你吧。”

施淵浸在他溫和的笑裡，半晌沒有應答。

周銳也不著急，耐心等著他回應。

“好、好。”施淵回過神，啞住的喉嚨開口，像是被磨砂紙摩擦過一般。

他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沒有一絲猶疑就答應了。

這是他祈求了千遍萬遍才出現的神靈…

原來，真的有神明會聽到呼喚。

是意外的過於心善的神靈，沒有在舊時神靈塑像中出現過的神靈。

不知道是從哪個世界而來。

但祂真的來了，只有祂來了。

“接下來，請抽取你的卡牌…”周銳道，身後的衣襬被輕扯了下，他話語頓了頓，離施淵的距離遠了一些，“總共九張卡牌，只能選擇其中六張。”

華麗刻畫著不知名圖騰的卡牌從復古發著光的書本飛出，在半空中排列成一排。

“你的手也不太方便，還是讓我來幫你吧。”周銳手指在半空虛點，六張卡牌翻轉。

他彎唇，念道：“恭喜你獲得了R級卡牌’療愈’，R級卡牌’療愈’，一張Z級卡牌’神喻’。”

“卡牌’神喻’可以治癒身體，長出血肉，是僅次於雙Z級別的高階卡牌。”

卡牌’神喻‘ 化成金白色的發光圓點，發散聖潔光芒飄進施淵體內。

骨骼血肉在生長，施淵被整齊切掉的斷腿處傳來癢麻的感覺，隨著這些感覺消散，他的斷腿長出了新的完整的血肉筋脈。

肚子上的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曲折麻木的手臂也重新長好。

他眼神驚異，又奇異的很快接受。

施淵從地上爬起來，試探性地動了下身體。

他覺得體內充滿力量，像是獲得了新生。

不，他已經是新生。

“還有三張卡牌，”周銳帶著淺淺笑意，“恭喜獲得兩張J級卡牌’隨處可見的糖豆’，最後一張，恭喜你，是雙Z級別的最高階卡牌’困’。”

“當別人注視你的眼睛，會被你拉進血色的深淵，那裡將是你的主場領域。”

其餘四張沒有使用的卡牌飛到施淵手中。

施淵下意識攥緊，他呼吸都緊張起來，望著周銳的目光虔誠祈盼，是信徒面對神明的忠誠。

“抽卡結束，那麼，該說再見了。”周銳勾唇，和楚夜離開。

施淵張著嘴，話沒說出口，兩人就消失不見。

“賦予我新生的神靈，我餘生的一切都將奉獻與你…望您不要嫌棄。”他呆看著周銳和楚夜消失的那片空氣，靜立片刻後手掌扯下腕間的手環，拋下。

帶著“S”標誌的手環掉落在地，掉在塵灰汙血中。

不遠處，一批從四面八方聞著血腥味趕來的汙染者即將到達。

此處，將成為個人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