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傢伙說話至少有一半的可信度。
在此之前，陸堯也不曾透露過任何資訊才對。
既是知道大道樹的事情，那麼就是揹負著因果之人。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可能。
更何況，陸堯自已也的確需要能迅速讓大道樹成長的東西。
加速領域，靈液，都已經用了不少，可需要的時間還是一個天文數字。
條件聽著倒是挺好，問題是，這傢伙究竟打算讓自已做點什麼。
現在還急於去將生界和死界的通道打破。
哪兒有那麼多時間繼續耗在這裡。
“什麼條件？”陸堯眯著眼，身上一開始的殺意逐漸褪去，目光中亦帶著思考。
老人絲毫不懷疑，嘴裡只要有一句假話，瞬間就會被斬殺。
“我只有一個條件。”蒼老的聲音道：“燒燬神樹。”
“那就是一個錯誤的存在，絕對不被容忍的東西。”
“背叛者們利用了神樹創造出了自以為天衣無縫的世界，想要獨佔那股匯聚了整個世界本源的力量。”
“現在，神樹接近成熟，無論是為了你更大的目標，還是我的請求，都需要你去將那棵樹給徹底燒燬。”
陸堯收起劍，撇嘴道：“說得輕巧，要是能做到你早就做了吧？”
“別說是摧毀神樹，現在外面連靠近都做不到，唯一的辦法還是從死界進入。”
陸堯剛說出猜測，卻被直接打斷。
蒼老的聲音緩緩道：“不，死界只是一個幌子，當外面的所有人都開始考慮上方沒有道路後。”
“重心必然就會朝著死界靠近，大部分地方應該就在猜測起來，並且實施行動了才是，這樣一來，正中人下懷。”
“死界乃是神樹的倉室，你能活著，純粹是因為那些傢伙沒有讓神樹主動活躍起來。”
“你知道這麼多，怎麼不自已去做。”陸堯疑惑道。
蒼老的聲音笑道：“我已與那神樹是一體，自然無法做到這種事情，自然只能從其他的地方投機取巧。”
“至於生界，我有辦法讓你偷渡過去。”
“神樹展開的結界可以被我短暫的關閉一瞬間，不過想來也足夠你進去了。”
“進去就能毀掉神樹？我看應該沒那麼簡單吧。”陸堯警惕道：“我知道的不少，神樹的周圍應該還有守護者。”
“不打算都給解決掉？”
蒼老的聲音亦帶著些無奈：“這些自是你考慮的範疇之內，他們豢養著神樹，妄圖完成春秋大夢。”
“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東西。”
陸堯沉默了片刻，目光看著面前的老人陷入了思索。
回答的天衣無縫，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已經和神樹成為一體的人怎麼會想著來幫助外人摧毀自已。
這不就是純粹的自殺麼。
陸堯後退幾步，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我還有個疑問。”
“儘管說便是。”老人道。
“你和神樹一體，為什麼想著殺了神樹。”陸堯道：“只要最後神樹成形，你一樣能夠成為至高無上者才是。”
老人苦笑道：“我？”
“真以為和神樹一體是什麼好事麼。”
“說著至高無上，到頭來最終還是其他人的口糧。”
“我們是神樹的口糧，神樹是其他人的口糧，如此往復而已...”
“你若真要聽我細細辯解，饒是從歷史開端與你說來也未嘗不可。”
“罷了。”陸堯搖搖頭道：“我沒時間聽你講故事，不過你既然有辦法讓結界消失。”
“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待會兒我會讓死界入口的法則先行消失，如何去外界解決問題，就是你的事了。”老人道。
“弄完了怎麼聯絡你？”
“神樹脈絡同樣反向連結著神樹，只要將意念附著在上面，我們就會見面。”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自然沒有必要繼續停留下去。
陸堯閃身朝著座標處靠近，身影如風，直掠而上。
“殷珂，你覺得這傢伙話裡有幾成可信度？”陸堯道。
事情過於古怪詭異。
對於陸堯而言，這種體驗完全不亞於路邊來了一個乞丐抱著絕世功法對自已大喊：“小娃娃，我看你根骨奇佳，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純純放屁呢。
跟神樹一體的人想要自殺，神樹自已能不知道？
殷珂搖搖頭道：“這種東西，放在以前我都是不信的。”
“放在小陸子你身上，我信了。”
“說正經的事。”陸堯無奈。
殷珂直言道：“說白了，天上掉餡餅，熊二都不信的事情，你問我幹嘛？”
陸堯思索道：“的確，雖然希望是我多慮了，不過留兩個心眼總歸是沒事。”
“現在能用的東西算不上太多，有一個能利用一下的，倒也不錯。”
如果全是假話，那麼一眼就會被看穿。
唯有半真半假的謊話才是最難分辨的東西，這老傢伙只怕是正好利用了這一點心理作用。
不過，要是對方只是為了騙自已離開死界，那還真沒轍。
上升的阻礙驟然破碎，陸堯疾馳身影如同一道馳騁天際的白色流星。
華光帶著音爆擴散，將整個坑洞給徹底照亮。
坑上不斷鏖戰的幾道身影糾纏在一起，半天不分勝負。
直至這道白色流星飛馳而來時，戰況瞬間被打破。
掙扎的浮生頭顱形同脫落般在空中旋轉，徹底與身體脫節。
本就不牢固，這一下後續也別指望能夠再粘上去了。
慕卿目光瞬息轉去，心中所有的僅剩驚喜：“這就出來了？！”
她本以為這一場戰鬥還可能持續一會兒，想著怎麼幫助陸堯破除坑洞的法則之力。
沒想到，陸堯竟然就憑自已的一已之力給突破了！
陸堯不留痕跡的將劍插回劍鞘，回身看著空中三人道：“遇見了一點事，不過現在坑洞的結界都已經解除了。”
慕卿連忙道：“那我們現在就下去...”
“不行。”陸堯立刻打斷：“還要等一會兒。”
同樣的，不知是誰在頻道內發出了一個訊息。
“兄弟們，上面走不了，坑好像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