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茫,重雲蔽月。
阮織和曹秋雲提著燈籠來到了程家的祠堂。
無錯書吧守夜的是程曉東,見二人來了,很是意外。
“你們咋來了?”
曹秋雲走到丈夫跟前,將手裡的衣裳給他披上“夜裡冷,多穿點。阿織說想要進去看看劉大寶。”
“有啥好看的。”程曉東皺眉,左右看看,見無人又道:“你們不都說了不認識,這會兒上趕著來讓別人看見咋辦?”
劉大寶他們雖然他們口口聲聲說第一回來村裡偷東西,但小偷的話從來是沒什麼人信的,村裡這兩年也有丟東西的,要是較真起來嚷著讓阮織賠不就虧大了。
阮織微笑,“我想和他說說清楚,以後不要來煩我。”
“他那種人,有啥好說的,打一頓才能老實。”程曉東說到一半,看著阮織淡笑的臉,“你不會是來打人的吧?”
阮織還是笑著,“我會小聲一點的。”
程曉東就樂了,“沒事兒,嘴巴塞著呢,喊不出來,不打臉看不出來就行。”
黑黝黝的程家祠堂裡,三個小賊被綁在柱子上,低著頭呼呼大睡。
阮織提著燈籠走近,將燈籠舉到三人的面前晃了晃,最後停在了劉大寶的眼前。
劉大寶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但如此近距離的光線有些刺眼,他睜睜閉閉好幾次才適應過來。
待看清面前的人是阮織後,整個瞳孔都放大了,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身子不停的扭動。
阮織蹲下身,把燈籠放在了一旁。
她冷眼看著劉大寶,“是不是又想說等脫身以後要弄死我?”
劉大寶惡狠狠的盯著她。
“我知道你是一個記仇的人,也相信你如果脫身肯定會來報復我,所以……”阮織的臉忽的一下湊近,“我得讓你沒有機會報復我才行啊,你說是毒啞你還是打斷你的手腳呢?”
劉大寶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以及眼睛裡那陌生的冷意,一下怔住了。
“我覺得都不好。”阮織笑著,襯著明滅的燭火讓人不寒而慄,“我有個特別好的法子。”
她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藥包來。
“這是我今天剛配的癢癢粉,只需要一點點就能讓你全身如萬蟻啃噬一樣難受。”
劉大寶雙眼滿是驚懼,抗拒的想要往後縮,但身後是柱子,退無可退。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阮織慢慢的開啟藥包,然後將藥粉從他的後頸窩灑了進去。
他雖然極力抗拒,頭都快搖掉了,但手腳被綁住,這種掙扎毫無作用。
“哎呀,灑多了。”阮織將大半包藥粉都灑在了劉大寶的身上,舉著纏滿紗布的手,笑容冷冽,“大哥,我的手受傷了,你見諒啊。”
劉大寶看著她如花笑靨,一顆心都顫幽幽了起來。
寂夜裡,他清楚地聽見自已的心跳聲砰砰地,跳的特別快。
就在他以為阮織是嚇唬他,這什麼藥粉只是普通麵粉的時候,身上突然就開始癢了起來。
一開始是後頸窩,然後是整個後背,再然後,他就分不清到底是哪裡在癢了。
渾身真的如螞蟻在啃噬一樣,鑽心的癢讓他不停地在柱子上摩擦,喉嚨裡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阮織滿意的看向旁邊,“你們想要試試嗎?”
另外兩個小賊恐懼的直搖頭。
光是看著劉大寶的樣子,他們自已的身上都開始發癢起來。
太可怕了。
這女人看著柔柔弱弱跟個小白兔似的,怎麼心腸這麼黑?!
阮織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劉大寶,冷聲道:“當年你也這麼對過我,我如今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劉大寶,你今後最好不要再來找我,否則咱們新仇舊賬咱們就一起算,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劉大寶瞪著她,目眥欲裂。
他現在確定他娘說的是對的,阮大妮就是中邪了!
這一夜,三個小賊一個沒睡著,阮織卻睡得十分安穩。
次日曹秋雲就來告訴阮織那院子的價格。
院子加上四周的自留地,一共要四十二兩。
阮織實地去看了,院子呈7字型的,中間房子共有四間,一間堂屋三間臥房,都是石頭砌的。
右邊是土坯灶房和豬圈,豬圈後是旱廁,左邊則搭了一個草棚的柴房和用籬笆圍起來的雞舍。
小院門前有一片竹林,左右以及後邊都是菜地,最近的鄰居相隔也有一兩百米。
最讓阮織滿意的是院子裡有一口井和柴房裡的一方石磨。
生活起來確實很便利舒適,就是價格有點高。
曹秋雲陪著阮織一塊兒去看的,見她喜歡,她也很高興。
“阿織,你要是搬過來,以後咱們往來就方便多了。”
阮織點點頭,問道:“對了,昨天田嫂子也打聽了這房子,她也要買嗎?”
曹秋雲點頭,“是啊,他們不是剛分家嘛,田嫂子那一房有四個孩子呢,但只分到兩間屋,她大兒子也要說親了,這才想要買三伯孃的院子。”
“那定了?”
曹秋雲撇撇嘴,“沒呢。”
她說著,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才低聲和阮織道:“田嫂子太狠了,我三伯孃那院子,她說就給二十兩,氣得三伯孃當時就把人攆出去了。”
雖然阮織也覺得四十多兩的二手房有點貴,但也不至於低到這個價格來。
阮織是真心喜歡那個院子,有人競爭她就有種迫切的緊張感。
短時間想要湊出四十多兩,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那支【馬良的神筆】。
回到家,雙手還纏著紗布的阮織就開始作畫。
她畫了一個金元寶,雖然線條有些歪歪扭扭,但樣子還是像的。
“來吧!變成金元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