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一亭現在的威能,幾乎所有人都認定胡騰要倒黴了。
連胡騰都懷疑自已能否躲得過李一亭的全力一擊。
但李一亭是不會全力一擊的,他認為對付胡騰,還不至於用自已十成功力。
剛才那個威能,也就是顯擺一下自已,讓胡騰知難而退。
豈知胡騰看到他的氣勢,雖然表面上有些驚怕的意思,但內心卻非常興奮。
“我要是把他的氣運吸收,再加上自已現在的氣運,豈不是立馬就能突破到五品金剛境?”
他在意識中跟老荒交流,並得到了後者肯定的回答。
然後他便不自覺地擺開了幹架的姿勢。
李一亭表情一愕,心道這小子是真不怕死啊!
“不知天高地厚!”
李一亭倏然移動,瞬間來到胡騰面前一步距離。
雖然這種瞬移跟四品飛遁境相差甚遠,但在一般人眼中跟飛遁也差不多了。
只不過他是依靠神力來推動自已瞬移。
胡騰乍然看到李一亭幾乎貼身出現在眼前,著實嚇了一跳。
他趕忙一掌推出,半路還變成了爪,要抓住李一亭。
李一亭見胡騰不僅沒有後撤,反而主動向自已攻擊,心下也是有點佩服他的勇氣。
他哪裡知道,胡騰是千方百計要找機會跟他接觸,好從他體內吸收屬於自已的氣運。
“找死!”
李一亭將衣袖一揮,一股迅猛的神力向胡騰罩去。
胡騰眼看自已的手要跟對方接觸,突然感到壓力撲面而來,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將自已拋跌。
“嘭——”
身後一根柱子止住了他跌退的趨勢,而那根柱子瞬間就裂出了一條大縫。
好強的神力!
竟然隨意一揮,就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不遠處觀看二人打鬥的那個姓唐的,對李一亭的實力感到驚訝。
他知道胡騰也是六品神力境,卻抵不住李一亭的輕輕一揮。
而他自已也是六品境界,自信比剛入六品的胡騰要強一些,但跟李一亭相比,似乎差了一大截。
天元宗,強人太多了!
當那姓唐的正在感嘆時,胡騰和李一亭又鬥在了一起。
這回跟剛才不一樣了,胡騰把體內氣運完全調動,極力與李一亭顫抖,眨眼間竟然有來有往。
兩股神力從彼此體內湧出,只不過一強一弱。
李一亭強渾無比的神力,如入無人之境,逼得胡騰騰挪閃躲。
而胡騰那股弱小得多的神力,只能用來進行有限的抵抗,讓自已有千鈞一髮的時機閃避。
數息之後——
“嘭——”
胡騰又被李一亭神力擊中,身體向後跌退。
這一次,胡騰及時用神力止住了身體,沒有撞到任何物體。
一縷血絲從他口中滲出。
在所有人看來,勝負已分,胡騰應該低頭認輸了。
但在胡騰心中,哪有勝負,只有生死!
要回本屬於自已的氣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也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對方修為境界越高,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他當然可以在吸收了一兩個人的氣運後,躲起來慢慢修煉,不再冒險去討回更多氣運了。
但他明白,這個修仙世界屬於弱肉強食,不拼命變強就要成為別人口中的魚肉。
更何況,他身為仙體,氣運舉世罕見,若不能達到最頂層,就永遠面臨被掠奪的命運。
他抹掉嘴角血絲,露出了一種堅定的笑意。
再來!
體內雖然因剛才打鬥,損失了將近兩成的氣運,但還有拼命的資本!
“李一亭,把我的氣運還給我!”
利用神力催發的怒吼,振盪了整座酒樓。
李一亭冷冷一笑。
他本想安撫下胡騰,然後找機會慢慢吸走他的所有氣運。
畢竟靠法術吸收氣運需要一個較長的過程,不僅耗時,而且還耗費自已本身氣運。
強如劉孟甲,也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去吸收一部分胡騰的氣運,換做李一亭也只能如此。
但現在他看得出,胡騰是不可能安撫了,只能一舉把他擒下,再想辦法吸收他的氣運。
他都已經想好了把胡騰關在什麼樣的監牢,然後慢慢折磨胡騰的情形了。
“胡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下犯上,這一次我要以堂主身份,用本宗門規治你大罪!”
李一亭同樣用神力把這句話送出,威勢比胡騰強了好幾倍。
整座酒樓就像一個洪鐘,震得那些普通客人都趕緊捂著耳朵逃竄。
而那些只有八九品境界的人,也都難以撐持。
“啊……堂主,我們趕緊走吧……”
直到此刻還一直守著門,同時看了兩出大戲的那個堂主的手下,終於忍不住要開門躲進屋。
屋門並沒有反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那人一腳竄進去後,傳來一聲驚呼。
“堂主,你人呢!”
然後便又看見他從門內探出腦袋,呆呆地盯著胡騰。
他此刻終於醒悟,自已的堂主真被那個胡騰用什麼手段趕跑了。
胡騰見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倒也覺得可憐。
“跳窗!”
胡騰向那人努努嘴,並給了一個友善的笑意。
對於忠心耿耿的人,他還是有點好感的。
那人明白過來,先是惡狠狠朝胡騰瞪了一眼,然後一跺腳,又轉身入屋。
接著只聽“啪啦”一聲,顯然屋內後窗被撞散架了。
胡騰無奈搖了搖頭。
這段小插曲,倒讓眾人的神經緩了一緩。
在一邊觀戰的那個姓唐的人,此刻上前幾步,向李一亭背後拱了拱手。
“李堂主,在下俗務在身,下次再叨擾了,告辭!”
說完,領著兩個手下就要下樓。
“慢著!”
李一亭聲如洪鐘,將三人喊停。
“唐壇主,我們定下的交易豈能中途停止,今天我就當場從他身上取來氣運,交付給唐兄!”
那姓唐的愕然止步,回身望了胡騰一眼,然後猶豫不決地看著李一亭。
李一亭本要一舉拿下胡騰,這刻見那唐壇主猶豫,便揹負雙手,等待後者的回應。
此刻的胡騰,就像待價而沽的物品似的。
那唐壇主猶豫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又朝李一亭拱了拱手。
“氣運交易之事休提了,原先付給李堂主的定金,權當我唐某違約了吧……”
說完也不再猶豫,快速下樓去了。
“哼,膽小怕事!”
李一亭朝唐壇主離去的方向冷哼一聲。
胡騰有點驚訝,那人竟然是個壇主,但看境界還不如身為堂主的李一亭。
看來是其他某個比天元宗弱小得多的小宗門。
但這種驚訝也只是一閃而逝,他現在心內被一種情緒充滿。
“馬拉個巴子,竟然拿老子來現場做買賣!”
他怒火上湧,全力運轉氣運,向李一亭疾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