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預想中的死亡並沒有到來，小矮子走到在我身前站定，他勾起嘴角，對我露出了一抹挑釁的笑容。

緊接著他抬手將傘尖頂在我的心臟處，不緊不慢地一點點用力……

這個變態！

他連送我上路都不乾脆點，還要折磨我！

他就這樣一直噙著玩味的笑意，把傘尖一點點的插入了我的心臟。

……

痛，超級痛，什麼叫鑽心的疼，看，如此形象生動。

更折磨的是這個過程，我惡狠狠的瞪著面前只有一米五左右的男人，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已經被我殺了千萬遍！

看到他看向我充滿嘲諷的眼神，我更加的憎恨，不止對他，也是對自己的渺小。

我拼命咬牙忍住，儘量不讓自己叫出來，可聲音還是不可抑制的發出，嘴裡也已經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即使不想哭，即使不想叫出聲，可鑽心的疼痛還是讓我淚流滿面……

飛坦！

我會牢牢的記住的，這份痛楚，這段時間你對我造成的全部傷害，還有此時此刻你玩弄似的把我殺掉，我會千萬倍償還給你！

……

明明應該只有幾分鐘而已，但我感覺彷彿過了一整個世紀。

終於，我在疼痛與折磨中死掉了。

……

……

……

靈魂離開身體的那一瞬間，我有了種解脫的感覺。

也在那一瞬間，這具我剛還在使用的身體，現在又變回了沒有生機的屍體。

我飄在空中低頭看去，這是一個50平米左右大的……房子。

停頓是因為眼前完全是一副殘垣斷壁的場景，說是房子還不如說它是沒那麼廢的廢墟來的準確，但至少它還能保留下幾間完整的房間。

房子有兩層，一樓大廳地面坑坑窪窪沒有任何傢俱裝飾，只有一些亂七八糟不知道是啥玩意的東西堆放在各處，唯一一堆鋼木材堆起來的小凸起，便是庫洛洛的“專屬坐席”。

樓梯拐角下有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這扇門後就是小黑屋，看起來這是一間地下室。

而在場除了庫洛洛之外另一個坐著的，便是“我的屍體”。

我也就只有在這時候才有心思仔細打量起這具“容器”。

她身上穿的衣物甚至不能完全遮體，血液汗漬或是灰塵汙垢將衣服染成暗得發黑的紅色，亂糟糟的頭髮一撮撮打著結，這形象恐怕連乞丐都比不過。

她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整體看起來十分醜陋。

心口被刺穿的鮮血和之前快乾到結塊的血液融合，看起來黏糊糊的很噁心，那僅有的一隻眼珠還在死死瞪著小矮子，這副模樣顯得特別滑稽。

……

我轉頭看向那小矮子，憤怒的情緒一擁而上，也許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殺氣。

在我殺氣放出的一瞬間，小矮子就與我對視了，不止小矮子，庫洛洛和那隻偽金毛犬都把看向屍體的目光移到我的身上，連一旁正在專心做自己事情被叫做瑪奇的那個女人都看了過來。

和當時那個變態暴露狂一樣的情況！

難道說我在對他們散發出惡意或殺意的時候他們是能夠感受到的嗎？

我嘗試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仔細地思考著……

記得自己好像有次在路上被很多人類穿過去的時候也是生氣了的，但那些人類並沒有察覺到。

所以說這是個什麼操作，變態的主角定律？

越變態就越強麼？

感覺自己好像又在無意之中發現了真理……

等等，沒錯，就是這個！

因為他們足夠強，我又釋放了惡意，所以他們才會察覺到我的存在！

這樣想著我立刻開始試驗。

先是讓自己冷靜下來，緩了一會後他們四人也明顯察覺不到我存在的樣子，我謹慎的又多等了一會，這才開始亂飄，甚至靠近他們身邊。

我唯獨沒有靠近小矮子，因為我怕自己會一不小心控制不住情緒暴露。

其他三人都沒有任何反應，在這期間，庫洛洛一直盯著剛才我釋放出殺意的那個方向，他眼裡的好奇與興趣十分濃厚。

我看出來了他在期待在等待，等我再次帶給他驚喜。

行，姐滿足你。

確定了不帶著惡意就不會被察覺到，那再試試除去惡意以外的情緒會不會被察覺到。

善意，我沒法對這群人抱有善意，那就正好試試其他情緒。

我覺得重要的應該不是善惡，而是“情緒”這個詞。

而且應該與情緒的輕重有關。

我飄到冰霜美人身前，開始在內心想：姐姐你好颯好美，姐姐我可以！

我嘗試控制自己的情緒。

一開始情緒起伏比較微弱的時候他們並沒有什麼反應，隨著逐漸加強，冰霜美人的神色突然開始變化。

從一開始的冷漠到疑惑再到莫名其妙最後好像還有點害羞。

我不知道我傳達出來的情緒他們會理解成什麼，不會曲解成什麼不得了的意思了吧？

“噗嗤~”

身後傳來偷笑聲，我轉身看去，是偽金毛犬正一臉坐等看好戲的神色。

果不其然，另外三人也都察覺到我的存在了。

庫洛洛的笑意淡淡的，和那隻臭狐狸完全不同，他笑應該只是單純的因為又察覺到我的存在覺得有意思罷了。

而小矮子的表情很複雜，他的眼神中是三嫌棄一分驚訝四分揶揄，剩下的兩分全是鄙夷。

看來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接下來我迅速轉換情緒，直接將物件換成小矮子。

我根本不需要像剛才那樣一點點調節將情緒起伏變強，只要物件是小矮子，我對他的惡意便直衝頂峰。

我的殺氣頃刻間如洪水般肆虐。

四人瞬間給了我不同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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