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容稟。”虞青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急忙道：“十一皇子掉進水中本就意識不清，這個時候看花眼也是有的，臣女……”

“這也簡單。”太后打斷虞青筠辯解的話，道：“那現在哀家就將你們兩人都丟進慈寧宮的蓮花池中，看你們誰能自已爬上岸，不就行了？”

“皇祖母。”蕭越澤急忙道：“虞三小姐這般尊貴，怎麼能丟進蓮花池呢？萬一受到傷害，那可如何是好？”

太后冷笑道：“虞三小姐能抱著老十一一個孩子從御河爬上岸，難道還爬不上哀家這兒的一個蓮花池麼？”

虞青筠看見太后笑吟吟的臉卻是遍體生寒。太后明明是在笑啊，可為何卻這般陰森？尤其是那雙鋒利的眼睛，看她時根本就沒有看人的情緒，彷彿是在看一條即將被踩死的螞蟻。她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太后的眼睛。

太后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扭頭看向虞青蕪，道：“既然救老十一的人是你，你為何要說是虞青筠？你可知欺瞞哀家是多大的罪？”

蕭行淵拉住要下跪的虞青蕪，衝太后道：“太后，三位皇子都說下水救人的是虞青筠，在這種情況下，虞青蕪一個並不受寵的庶女又還能說什麼呢？”

太后幽深的目光落在虞青蕪垂下的雙掌上，道:“你乃是虞家千金，怎麼十個手指頭全是針眼？難道是虞夫人天天叫你做針線？”這倒也正常。嫡母以教導庶女針線的名義讓庶女有做不完的針線，這招綿裡針讓人有苦說不出。

虞青蕪立即搖頭，道：“回太后，夫人待人和善，對府中所有庶女都視如已出，還時常自掏腰包給我們銀子花，每月還將嫁妝中的燕窩送給我們吃。夫人乃是大家閨秀，名門淑女，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太后疑惑道：“既如此，那你手指頭上的針眼是怎麼來的？而且還這麼多。”

“這……”虞青蕪猶豫道：“臣女、臣女姨娘要過生日了，臣女想要多做些刺繡，可以多賣點兒銀子，好買一份禮物送給姨娘。”

太后緩緩點頭，已是明白。是姨娘逼著女兒做針線換銀子，此事還真怪不得主母。世家大族的主母對庶女其實談不上什麼仇視，畢竟後院連個庶女都沒有，那主母就難免要背上一個善妒的名聲了。

而腦子拎得清的主母，許多還會對庶女不錯。畢竟一份嫁妝，世家大族誰缺這兩個銀子了？將庶女嫁出去還能聯姻。而庶女沒有外祖家可靠，唯一能靠得，不就只剩下孃家了麼？

所以除了那些腦子拎不清的主母，還真沒幾個主母會找庶女麻煩。

蕭行淵嘆道：“虞青蕪的姨娘王姨娘先生下虞青蕪，才又生下一子。對女兒難免就不那麼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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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恍然大悟。原來那王姨娘是嫌虞青蕪並非兒子啊。她好笑搖頭，吩咐道：“來人，將哀家那套紅寶石頭面拿來，賞給虞青蕪。這孩子，哀家瞧著很是喜歡呢。”

虞青蕪道：“臣女無功不受祿，不敢接受太后賞賜。”

太后抱著十一皇子，笑容和藹道：“你救了老十一，怎麼能說無功呢？”

“這……”虞青蕪看向宮女捧到面前的紫檀木盒。盒中裝著的，是一套奢華的紅寶石頭面。她道：“那臣女可否請求太后賞臣女一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