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出來的居然是小龍!
“你……”金予晨看著膚色黝黑的小平頭笑著對他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明顯愣了一下。
“金先生您來了,又見面了呢,快請進呀!”見金予晨站著不動,小龍輕輕拉了他一把進屋。
說完,他將一次性拖鞋整齊地擺放在金予晨雙腳前:“謝總在客廳,桌上有蜂蜜水,可以解酒,您慢用。我先走了,再見!”
“謝謝你,小龍,再見!”被拉進門的人臉頓時紅了,顯然這裡的人都知道自已剛才發過酒瘋了。
金予晨換了鞋,踩著軟綿的一次性拖鞋,鼓起勇氣穿過玄關走向客廳。
他告訴自已,這會兒絕對不能發瘋!
客廳音響裡播放著的輕音樂漸漸包圍了金予晨,他看到謝遠澤此時正坐在長桌邊看筆電,手邊還有一堆的檔案。
於是,某個人決定靜靜地在客廳邊上站一會兒。
一分鐘、兩分鐘……眼看著差不多十分鐘過去了。
很顯然,謝遠澤絲毫沒有抬頭看他的意思。
金予晨就這麼被當成空氣晾著,尷尬到不行。
他正琢磨著怎麼開口打招呼才好,謝遠澤忽然指了指附近的一個單人沙發:“金先生來了?請坐。”
金予晨深吸一口氣,慢慢地移步過去,但只將屁股捱了三分之一的沙發,坐如針氈。
沙發旁邊的茶几上有一杯蜂蜜水,正透出淡淡溫熱的香甜氣,擾得金予晨心煩意亂。
“聽汪經理說,金先生這會兒要以同學的身份見我?似乎還挺著急的。”謝遠澤仍舊看手裡的檔案,並不正眼瞧金予晨,聲音裡透著冷漠。
金予晨點頭:“是。”
謝遠澤輕笑了一下:“金先生,我很好奇,我們什麼時候變成同學了?”
“對不起,那天晚上是我昏了頭,一時沒想起來。我現在想起來了,以前……在育新實驗高中的時候,就認識謝總。”金予晨的聲音越來越輕,完全不敢抬頭。
“哦,原來在高中就認識了……”謝遠澤重複了一句,忽然沉默了。
“當年……我開那種玩笑,對你說了那種傷人的話,很對不起……”金予晨站了起來,向謝遠澤深深鞠躬。
謝遠澤垂眸,沉默了片刻,然後看了看金予晨。
金予晨看到謝遠澤盯著他看,愧疚萬分,將頭埋得更低,只愣愣地看腳尖,喃喃地重複了一句“對不起”。
謝遠澤冷哼了一聲:“所以,金先生今天是來道歉的?”
“對,我是來道歉的。”
“行,現在你道歉完了,請回吧。”謝遠澤手指大門方向,偏過頭繼續看他的筆電。
金予晨知道這是下逐客令了。
但是,自已還要向這個人討(求)說(放)法(過)呢!
無錯書吧現在,還不能走。
金予晨掙扎了一下,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那個,謝遠澤……”
坐在靠椅上的人轉過了身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等著站著的人繼續說。
金予晨有點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但是為了工作室的小夥伴們,他還是咬牙說:“之前我們私人之間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真誠道歉。但是那些事情……和我的同事無關。請給我們公司一個合作的機會可以嗎?”
謝遠澤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上的玻璃杯,慢悠悠地道:“如果我說……不想給你們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