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劉隊提出,帶我去董浩的家看看而不僅在他的書畫齋。
我的依據是慧明師傅說過,如果一個人是橫死的,那她肯定會在死亡之地留下一股怨氣。
也就是說,在書畫齋陪伴董浩的是他亡妻李雲的魂,而她的魄極有可能留在了被殺氣化成了怨氣。
劉隊擺足了官腔道:“讓我一個刑警隊長陪著一個做白事的去案發現場?這訊息要是傳出去,我就真的只能退休回家了。這樣吧,老汪,你啥時抽個空陪陳桂林去走一遭。”
汪志剛點頭答應,我則笑眯眯地道:“劉隊,你剛才無意中說對了,我就是想去看看現場有沒有怨氣,這才能確認董浩的家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汪志剛恨不得立即陪著我出發,可我卻婉拒了。
他不解地看著我,我不得不解釋道:“志剛哥,我已經說過,我現在的陰陽眼時靈時不靈。只有我遇上詭異的靈異事,陰氣積攢夠了,陰陽眼才能開。所以,這幾天我得到處轉轉,一里發現自已的陰陽眼開了,你就立即陪我去董浩家。”
告辭了兩個警察,我立即匆匆趕到了小汪村。誰知我還沒開口,汪半仙一見我就吃驚地道:“桂林,你這兩天遇上什麼事了?瞧你印堂發黑,這與你上次的陰陽眼可像同一回事。你得小心了,說不定會惹上血光之災。”
汪半仙其實就是一個只會吹噓沒真本事的人,但我卻對他的話不得不信。畢竟這人在江湖上混,偏門之事知曉甚多,而且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他說的話往往都會得到印證是對的,只是他沒那個能力去親身體驗,標準的歪打正著。
我趕緊向他請教化解之法,可汪半仙皺了半天眉頭也沒想出。畢竟現在我是他徒弟,也算對他知根知底了,他沒法像對外人那樣和我信口開河。
我心事重重地走了出來,這幾天,我也確實感受到了我的身子有一些不適。
難道我真的是因為參與陰陽之事太多了?細思極恐,求生的本能讓我想到了我還有另一根救命稻草,他就是普渡寺的慧明師傅。
可當我趕到唐家村的時候,發現普渡寺的山門緊閉,倒是隔壁唐辰的老邁父母,雖然是兒子剛被抓沒多久,但他們為了生計仍在擺攤,只不過已經不見了香火,而是改賣雞蛋之類的了。
看到我又來了,唐家老太嘆了一口氣道:“小兄弟啊,你前幾天怎麼不來?”
“老太太,發生什麼事了?那個借地方讀書的考研生已經走了嗎?慧明師傅呢?”
“唉,慧明師傅前幾天就圓寂了。普渡寺中也沒有其他和尚,所以這幾天關了山門,聽鎮裡的幹部說,過幾天佛協會派一個和尚來當主持,這才會重新開啟山門。”
慧明居然坐化了,這大出我的意料。只是他一死,誰來幫我?
我對著山門誦了幾聲佛號,正想離開時,老太一把拉住我,神秘兮兮地說道:“小兄弟,慧明師傅去極樂之時,是我們去料理的。他有一句話託我們帶給你,說什麼懂陰陽之人,或可在陽世斷陰司之事,但絕不能輕易對遇到的鬼魂許諾。許了鬼諾卻不認真去踐行,輕則損陽壽,重則沒幾天身體潰爛而亡。”
我嚇了一大跳,難道我這幾天感覺不舒服,就是身體要潰爛的前兆?可我什麼時候許過鬼諾?
想來想去也沒有,忽然想到了我在電梯中心所思十八樓女鬼之事,確實想過要幫她脫離困境去再世投胎。
我去,難道心中想想嘴不說出來,鬼魂也能感受到?
唐家老太又告訴我,說是慧明師傅彌留之際最後一句話就是:兌現了鬼諾之人,短時間內會獲得陰靈之力的加持,而這股陰靈之力卻不會傷害到兌現鬼諾之人。
這可真是天意,我不得不去幫那個十八樓女鬼了。或許慧明師傅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我幫了那女鬼,短時間內我的天眼就能開啟,那時,我不就可以呼叫汪志剛去董浩的家了嗎?
驀然想到,我和胖子劉成的租戶是20樓的2022,是標準的二貨房,那個困在18樓的女鬼說過,她想要回19樓的1922,這不正好是住在我租房樓下嗎?
先回公寓問問胖子劉成,這兩天他有沒有聽到樓下有異動。
可我回到了自已的租房時,剛想開門,就聽到了房間中傳出了陣陣女人的嬌喘之聲還有胖子的粗重喘氣聲。
難怪胖子劉成求我這幾天不要回來,果真有這回事。
為了避免尷尬,我等到房間內沒了動靜之後,才用鑰匙開啟了房門。
咦?胖子哪去了?這女人又在哪?
兩張床上的被褥都很整潔,想必這胖子沒在床上搞,可能現在的人喜歡玩刺激,高難度動作確實不需要床。
聽到了打鼾聲,我才驚訝地發現,胖子劉成竟然趴在他床底呼呼大睡。更讓人不恥的是,這傢伙居然脫了個精光,趴在冰涼的地板上一動不動。
我把胖子叫醒了,他臉紅著問我:“桂林,你今天怎麼也不說一聲就回來了?她走了?”
我沒好氣地道:“她是誰?我進來就沒見有其他人。”
胖子一聽這話,立即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自我解嘲道:“天有點熱,趴在地板上舒服。”
“可你也不用脫光了啊?”
我鄙夷地瞧著他,吃驚地發現,地板上他剛臥著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灘汙穢的水跡,難道這小子剛才就是對著這地板在運動並洩了身?
我不露聲色地套著他話,被我逼到最後,胖子才沒辦法承認了。
“桂林,我可以告訴你,你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啊!嘿嘿,那個少婦真有勁,她家就在我們樓下。”
我大吃一驚,連忙問道:“是不是1922室的?她留著一頭漂亮的披肩長髮?”
胖子疑惑地瞧著我:“你認識她?臥槽,你比我帥,你不會與她也有一腿吧?”
我捶了他一拳道:“胖子,難怪你這幾天瘦了一大圈。我們樓下1922室是有那麼一個女人,可她已經死了幾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