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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半夜不要出門

殷平的話立即給了我留下來搭訕的理由。

殷平有些尷尬地推了推床上堆滿的書,請我將就著坐一會。他告訴我,他確實是來準備考研的,因為這個寺院特別安靜,幾乎沒什麼香客來。

連和尚也快走光了,就只留一個慧明主持。殷平父親也是個當地的達人,他的眼光與眾不同,見殷平執意要考研,就出了個主意把他送到寺廟,也能讓兒子與外界斷絕了任何聯絡安心複習迎考。

“呵呵,小兄弟你這是財神菩薩進殿,本沒什麼香火錢的慧明當然歡迎了,難怪他會允許你住在這裡。”

“呵呵,不只是這個原因!白天我也偶爾放鬆一下要動動筋骨的。恰巧慧明師傅身體不大好,又沒人幫他,所以我就幫他乾乾掃地等雜活。”

我直入話題道:“殷平,慧明師傅是不是挺有本事的?為什麼他說夜裡不能在寺廟中走動啊?今夜月亮這麼皎潔,寺院中風景不錯,我正想到處轉轉呢!”

殷平緊張地瞧了瞧窗外道:“這規矩也是慧明師傅告誡我的!他說好多人認為寺院是佛菩薩道場,有神佛保佑,鬼邪不能侵。可他們都錯了!佛是什麼?是要普度眾生的,尤其是地藏王菩薩。你應該見過地藏殿的楹聯,‘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度盡眾生方證正果’。”

“嗯,早就見過了,說的是地藏王菩薩發的大願。可是,寺院中怎麼會有鬼魂呢?難道是因為這寺院供的是地藏和十殿閻羅?”

殷平得意地站了起來,從他的行李箱中拖出了一件灰色的衣衫披在了肩頭。

“陳桂林,你看我現在像不像一個和尚?”

灰色百衲衣配上他這小平頂,還真的像。

“陳桂林,慧明師傅在我空閒時也讓我幫抄點經書,講點佛經故事我聽聽,有時還讓我和他一起做功課。嘿嘿,這夜裡不在寺院轉悠的規矩,可是各個寺院都這樣,連僧人也不能例外。”

我真沒想到寺院還有這樣的規矩,我佛慈悲,不僅要度陽世之人,而且還得度孤魂野鬼。所以,佛寺以大雄寶殿為界。大雄寶殿前白天供人進香拜佛以度生人,入夜,大雄寶殿後,則孤魂野鬼聚集,以佛願力超度鬼魂。

“受教,不影響殷兄弟複習了,我這就回去。”

殷平的話倒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彪叔不是說我是純陰之體嗎?他又是鬼判,我要是去深夜去大雄寶殿後賞月色,彪叔會不會早已準備好老酒在那兒等我了?

皓月當空,樹影婆娑,我輕輕地掩上寮房門,沿著牆根悄悄地摸向大雄寶殿。

殿門緊閉了,我雙手合什默默地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月亮慢慢地被一片飄過的烏雲遮了半個臉。

臺階上竟然坐著一位背影殺的小仙女!

“女鬼!”,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聽到我聲音的小仙女慢慢轉回了頭,她的臉蛋簡直完美無瑕,在月色下更是籠上了一層充滿誘惑的光影。

她聲音極其輕柔,緩緩地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女鬼,那你為什麼不跑,你不怕我嗎?”

這聲音似有蝕骨之功,我霎時膽氣擊垮了害怕,調侃了一下她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汪半仙的徒弟。你要真是女鬼,趕緊滾,今天我就放你一馬。”

她幽幽嘆了一口氣道:“普渡寺真的好無聊,除了一個沒用的老和尚,就只有一個傻乎乎的書呆子。沒想到今夜又來了一個不要臉的大話王。”

“啊?你不是鬼?”

“呸!你有見過像我這樣的鬼?你能借住這寺院,難道我就不能嗎?”

真的是借住的女客?可這是寺院啊?

聽到了我的質疑,小仙女居然撲哧一笑:“傻瓜,你是不是死肥宅?你不知道現在很多善男信女都喜歡不定期到寺院靜修幾天嗎?”

說實話,這個我倒是真有點了解,甚至是有些女主播還借寺院玩起了“佛媛”,標新立異吃流量。

我瞧了瞧,好像她坐的臺階位置還不算大雄寶殿的後面,這下膽頓時肥了。

居然有一種罪惡感,我竟然衝動時說道:“是不是女鬼,我一摸便知。假如你身上沒體溫,那你就必是女鬼。”

她咯咯一笑道:“傻瓜,那你來摸摸我有沒有體溫?”

她似是很久沒男人摸過的樣子,看來真的是走佛媛這條線的小仙女。

我正在遲疑間,她又輕輕淺笑道:“不對,你想佔我便宜?我還怕你是鬼呢,要不你先讓我摸摸你有沒有心跳。”

我樂呵呵地道:“誰怕誰?你來摸啊?”

她姿態優雅地站了起來,但神情看上去有些緊張,好像害怕我真的是鬼似的,平舉著一隻手,慢慢向我靠近。

她越是顯得害怕,我越是相信她不是女鬼。

她步履輕盈,甚至聽不到她的腳步聲。靜謐的寺院中,我居然能聽到我自已的心在怦呯亂跳。

“傻瓜,我可真要摸摸你的心了。”

“沒事,你一試就知道我是人而不是鬼了。”

可她突然停了下來,輕輕地說道:“你真的肯讓我摸摸?是不是你想趁我靠近你時你吃了我?”

“暈的,你要怎麼樣才相信我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很簡單,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對著地藏殿說一聲,你是自願讓我摸的,你決不後悔。”

靠,可能當時真的是多巴胺爆發了,我居然一時沒細想她這句話的意思,還真的對著地藏殿方向講了這麼一句。

她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指尖慢慢地觸碰到了我胸口。

冰冰涼的!開始我竟然還感覺很舒服,可隨即覺得不對勁了。

低頭一看,她的手怎麼插進了我胸膛?只是很奇怪,我居然沒有感覺得到疼。

她的臉在月光下變得特別蒼白,眼角緩緩地淌下了黑色的液體。

難道是血水?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真正的女鬼,她讓我說的這句話,就是相當於和我簽了生死契,她要掏出我的心。

“阿彌陀佛!陳施主,這都子時了,你不待在寮房裡,來這兒幹什麼?”

我驚懼間扭頭一看,月光下站著的正是慧明師傅,月色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他拿著佛珠的手影,似是搭在了女鬼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