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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狗刨墳

高主任支吾著道:“這幾年全殯葬改革了,鎮裡說了人死後都得火化。土葬的只一個高斌,他父母早亡。高斌在外打工,一次回來後得急病死了。他媳婦就是許麗,一大早許麗就找我,哭哭啼啼地要求把高斌土葬,理由是高斌一生信佛,生前多次說過將來死了要把他土葬。”

我疑惑地道:“你就幫她真的把高斌土葬了?”

“那有什麼法子啊?女人鬧得厲害,我只得答應了。幫她葬好高斌後,我才跟鎮上彙報了此事。鎮民政科的人當時也怕麻煩,就睜一眼閉一眼,此事也就過去了。”

趁著汪半仙在誦經,我對村民們說道:“鄉親們,既然黑狗又叼出一根骨頭,那我師傅就得再超度這個被黑狗扒了的墳。你們幫我清除一下雜草,看看是哪座墳。”

鄉親們不敢動,我冷笑一聲道:“不願動就隨你們,到了晚上又有鬼出來纏著誰,你們可不要來求我師傅。”

高主任臉色大變,立即喝令幾個村民清除雜草找墳。

割草的一個婦女驚叫一聲,因為她在草叢中又看到了一根黑骨。

黑狗居然刨出了好幾根黑骨,慢慢地清除過去,一個黑魆魆的墳洞出現在我面前。

那名婦女又驚叫了一聲:“許麗,黑狗把你家阿斌的墳刨了。”

許麗臉色煞白,愣了一會跑過來跪在墳前放聲大哭。

昨天中午去吃白飯的那名老太風狀,輕輕嘆了一聲:“真是作孽!誰說許麗對阿斌不好?雖然她已經二婚,現在的丈夫亮才也剛死,可瞧她這傷心樣子,她和前夫阿斌的感情還深著吶!”

趁著現場亂糟糟的時候,我悄悄撥打了報警電話。

土墳裡的屍骨都是白色的,為啥阿斌的屍骨會是黑色的?這明顯是中毒身亡的跡象,這就是我報警的理由。

突如其來的警車聲讓村民們面面相覷,隨即有關許麗謀殺親夫的各種版本瞬間充斥了原本平靜的鄉村。

警方帶著屍骨和許麗還有高為民離開的時候,我也和汪半仙騎著電瓶車悄悄離開了。

一路上汪半仙一直要收我為徒,我怒吼了一句:“讓我一個風華正茂的帥哥去吃死人飯?汪半仙,你腦洞真大。到你家還了電瓶車後我就走,希望咱們以後永遠不見面。”

汪半仙仍不死心,到了他家非得請我喝了茶再走。我對汪半仙說道:“汪半仙,茶就不喝了,我正準備回城去蜜雪冰城坐坐呢!”

“就憑你?吃得起嗎?”

汪半仙冷嘲了一句,讓我立即落了個透心涼。

雖然我沒錢還揹著一身債,可也輪不到他鄉下一個吃死人飯的江湖騙子來羞辱我吧?

“有種你再講一遍?”

我雙眼憤怒得幾乎要噴出火來,怒視著汪半仙。

汪半仙一臉愕然:“剛才我只是想收你做徒弟,你不願也不用這樣子待我吧?”

“士可殺不可辱!你剛才笑我是窮逼,現在不敢承認了?”

“陳桂林,你腦子有病?我什麼時候笑過你窮了?”

他也一臉憤怒,看起來不像是撒謊。

要是他真的沒說,難道我剛才聽錯了?不,絕對是他說的!只是我心中開始慌了起來:“會不會是彪哥借他身譏笑我的?畢竟汪半仙又不知道我身無分文。”

定是這鬼判!得打發了他。我也不向汪半仙賠禮道歉,只是冷冷地道:“汪半仙,今天我配合你演了這麼多戲,這工錢怎麼講?”

汪半仙一愣,隨即露出笑臉道:“三百,別的人跟我一天最多隻兩百。只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今天的事你千萬別說出去,砸了我飯碗我可要和你拼命的。”

“小爺我才沒興趣說死人事!”

我高傲地抬起了頭,臨走時還順走了汪半仙一副香燭。

乘坐公交車到了金陽縣城,又換了幾路,終於來到了世紀大橋。

我幫彪哥沉冤昭雪,他心願已了,也應該放過我了吧?

世紀大橋是他第一次見我的地方,也是在這兒他救了我。哪裡聚哪裡散,就在這兒我祭奠他一下,我和他就互不相欠了。

只是時辰尚早,陽光這麼燦爛,料這陰司鬼判也不敢出來接受我的祭奠。

我想跳河的那個晚上,是彪哥陪著我去快遞點寄愛馬仕包的,快遞費也是他付的。我好奇心一動,難道那個快遞小哥沒發覺彪哥用的是冥幣?

憑著記憶,我很快來到了快遞點門口。

只是快遞點的大門緊鎖著,牆面上還留有燒焦的痕跡。

見我呆呆地站在快遞點門口,隔壁小賣部的大爺吼了一聲:“小兄弟,你是不是看中這地段想租店面啊?”

我順口“嗯”了一聲,小賣部大爺嘆了一聲,卻什麼也不說。

我摸了摸口袋裡汪半仙給的三百元,摜出一副有錢少爺的樣子道:“大爺,給我來包華子,再來一瓶礦泉水。”

見我出手闊綽做了他的生意,小賣部大爺立即熱情了起來。

他在他櫃檯前站著喝水時,大爺神秘兮兮地道:“這個店面都空了一年多了,可誰也不敢來租。”

“為什麼?”

“一年多前,這兒本是一個快遞點,生意好得沒命。可誰想到,有一天夜裡,加班的快遞小哥可能困了抽了一支菸,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真是可惜,快遞小哥才二十左右,也活活燒死在裡面了。”

原來是一個兇鋪,難怪沒人敢前來租店面。

忽然他臉色大變,應該是瞧見了我手裡拎著的馬甲袋中裝的香燭紙錢。

大爺啥也不問,只是推著我趕緊離開他的小賣部,好像我很晦氣似的。

老頭也太可惡了,我氣不打一處來。

我就不離開,只是跑到街道另一側,一直對視著小賣部老頭。

天終於暗下來了,一包華子已經空空如也,在地上留下了一攤菸頭。

我擺好了香燭,燃起了紙錢,口中念著請彪哥不要再纏我的話。對面的小賣部老頭一直在盯著我看,我故意一個轉身,手持清香對著小賣部拜了幾拜。

這一招果然靈,老頭立即轉進了店鋪,迅速關上店門,隨即也不見了燈光。

“陳桂林,還錢!”

一輛黑色轎車在我身邊戛然而停,車上迅速衝下了三個小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