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吾等,就要見到禮王殿下!”大理寺少卿不想在和麵前的幾人繼續扯皮。
明明是合理的要求,梧國方還是無理攪三分。
“你放肆!”錢昭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劍“刷”的一下出鞘。
梧國的使團像是受到了指令一樣,齊刷刷的舉起了劍。
安國的使團有哪裡是好欺負的,敢對他們的人無禮舉劍,手下敗將還這樣自信。
“這麼大陣仗呢——”龍葵一聽就知道是寧遠舟的聲音。
無錯書吧龍葵轉身,就看到寧遠舟從暗處的小門走進來。
“帶這麼多人,嚇唬人呢?”
一出口的語氣,就絲毫不掩蓋對於安國使團的厭惡。
站在不同的角度,龍葵現在並不想去共情梧國使團,在公事上,她和李同光是一夥兒的。
國家之間的外交,本來就是你來我往,你爭我奪。
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的。
看到龍葵的那一瞬間,寧遠舟明顯是愣了一下,龍葵換了髮型,他還真沒有認出來。
“龍葵,真是好久不見。”寧遠舟是在打招呼,可不是想要拉近距離,反而像是對於李同光的挑釁。
好像在說,怎麼你們使團的人,和我們還有交情呢?
“好久不見。”回應寧遠舟。
李同光放在手邊的指節微動,嘴角露出一抹冷厲的笑,在轉身的那一刻,那抹笑容,又變的挑釁。
“六道堂的寧大人,對吧?”
“是的。”
“我聽朱衣衛的線報,說你原本是來充數的,怎麼現在看你,你到像是那個做主的?”
傀儡首領,這可是大忌。
“本侯與禮王地位相同,要是禮王刻意避之不見,便是對我大安無禮。”
李同光給梧國一個臺階,就是不知道寧遠舟願不願意接下了。
“是又如何?”寧遠舟的這句話無異於是一句挑釁。
在場的安國人都捏緊了拳頭。
龍葵都想笑,梧國現在是被動的那一方,自已使團裡面有那麼多的漏洞,一踩就是一個坑,怎麼還能這麼傲氣。
她是不會說,但是安國人自已不會查嗎?
“寧大人,你這話倒是對我們侯爺無禮。”龍葵舉劍站在李同光身邊。
“要麼你帶本侯進去,要麼……本侯自已進去。”有龍葵在身邊,李同光非常有安全感。
寧遠舟、錢昭、孫朗都像是被背叛一樣,齊刷刷的看著發聲的龍葵。
看到李同光的得意的笑容,更是刺眼。
正當氣氛僵持之際,於十三出現在眾人面前。
“禮王殿下身體抱恙,讓各位久等,實在抱歉。”
說完,好像是真的抱歉一樣,拱手行禮。
哦?身體抱恙?還找了個藉口。
“既然引進使這麼想要看望殿下,那就請大人屏氣凝神,要是打擾殿下休息,我想貴國國主,也是不會開心的吧。”
寧遠舟的畫裡面,不只是威脅,還有對於李同光的諷刺。
不過,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逞一句口舌之快。
“若你梧國知禮,本就該主動出現,而非本侯親自面見禮王。”
李同光微笑,看寧遠舟的眼神裡面,是一樣的諷刺,還要掩藏極深的厭惡。
他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就是討厭他。
由寧遠舟帶路,眾人前去看望禮王。
到了禮王的房間,通傳的時候,裡面卻是一道女聲。
“怎麼是女的?”大理寺少卿第一時間就疑惑出聲。
這個聲音,除了任如意,再也不會是別人。
龍葵不自覺的朝著房間看去,想要看到更多的東西。
進了內室,中間有一道半透明的屏風隔開,楊盈正躺在床上,貌似昏迷。
大理寺少卿打量著楊盈的樣貌,還真的和楊行遠有幾分相似。
可是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昏迷,提出要親自上前為禮王診脈。
這時,又是剛剛那道女聲,呵斥大理寺少卿大膽。
在另一扇屏風後面的偏間裡面,緩緩走出來一位紅衣女子。
正是任如意。
“我乃大梧湖陽郡主。”這是任如意給自已編造的身份。
她知道龍葵也在,還提前做了易容。
但是龍葵認得出任如意,李同光更是在第一眼,就知道那人就是他的師父——任辛!
那師父還會認他嗎?會嗎?
就算心裡告訴自已,是任辛拋棄了自已,但是那麼多年的溫暖,不是李同光輕輕鬆鬆可以磨平的。
就算在之前,李同光已經無數次的,和自已說:師父和母親一樣,拋棄了他,她們都不要他了!
但是,為什麼他還是想要落淚。
“師父——”李同光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朝著任如意的方向前進。
但是,任如意完全表現得像是不認識李同光一樣,滿臉的疑惑。
此時一襲紅衣的任如意,身影再次和當年夕陽下策馬離開的任辛重疊。
“師父,我是鷲兒,你不認識我了嗎?”
面對眼含熱淚的李同光,任如意怎麼可能不動容,但是,她如何能夠承認?
【龍葵,你拉住鷲兒,不要讓他再向前了。】
心聲真的是一種很高效的交流方式。
龍葵對著任如意微微點頭,拉住了李同光,“侯爺!”
被龍葵拉住,李同光這才回過神,猛的清醒過來。
寧遠舟當然注意到了龍葵剛剛的點頭,那個方向不是對他,就是對著任如意,看著明顯在交流的三個人,寧遠舟的眉心微擰。
在金沙樓,任如意和金媚娘暢聊往昔的時候,就提到過這個“鷲兒”,他是任如意的徒弟,直到現在都在任如意的心裡有著不一樣的地位。
正處於吃醋階段的寧遠舟,當然是把這個名字死死的刻在了自已的記憶裡面,沒想到就是眼前的這個引進使。
“鷲兒,等下我們私底下再去找姐姐。”龍葵小聲的對李同光耳語。
“好。”李同光緊緊的牽住龍葵的手,好像這樣能夠帶給他無限的力量。
杜長史看到現場的氣氛僵硬,之前消失的龍葵姑娘又出現在了安國的師團,想來還是能好說話的。
“侯爺,龍葵姑娘,路途勞累,不如先回去歇息,改日等殿下病好了,我們再行見面如何。”
這個圓場打的還算是周全,起碼比寧遠舟說的話要好聽很多。
“恭敬不如從命。”李同光牽著龍葵一起離開。
任如意看著兩人緊緊交握的手,陷入了沉思。
她的徒弟,和她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