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好了等傷好了之後再出去玩,那就要遵守約定。
龍葵每天都在努力的養傷,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傷口緩慢癒合的感覺了。
不論是作為鬼,還是劍靈的那幾千年,靈力都能解決身上的所有傷。
傷了一隻手,龍葵每天能做的事情,就大大減少。
不過在養傷期間,龍葵喜歡上了丹青。
龍葵慣用的手是右手,受傷之後主力只能換做是左手。
提筆落花,好吧……是一朵水滴形額墨花。
龍葵感覺自已回到了小時候自已剛開始學寫字的時候,手上沒有力氣,握筆的時候十分生疏,落筆更是慘不忍睹。
顫顫巍巍的畫出一個小鳥,龍葵自已看著就想笑。
實在是丟人,看著像鳥更像魚,龍葵乾脆在這隻鳥的身上加了幾筆鱗片,就假裝自已實際上是畫了一條魚吧。
現在李同光的書房,龍葵已經佔據了半壁江山了。
桌案上還有龍葵之前完成的畫作,右手畫出來的還是很有水平的,龍葵的丹青的啟蒙老師,就是那時候在姜國最負盛名的宇文畫師。
直到現在,宇文琪的作品在間隔了幾千年之後,仍然被奉為大家之作,可想而知宇文琪的水平之高。
作為宇文琪的親傳弟子,龍葵的丹青水平,自然也不差,甚至可以比擬當代的丹青大師。
書畫一家,一幅好的畫作上面,得宜的題字,能讓畫作的質量更上一層樓。
龍葵自小堆金砌玉的長大,姜國就算是敗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作為末代姜國唯一的嫡出公主,龍葵自小接受最好的教育,皇族的儀態、眼光。
能作為唯一的姜王后,她的獨寵不是偶然,作為姜王后唯一的女兒,龍葵當然姜王后的以身作則之下,耳濡目染的學會了很多不可言說的東西。
心機手段,龍葵樣樣不缺,只是平時不露山不露水,別人就真當龍葵如雨後海棠一般純淨。
左手作畫生疏,可是從生疏到熟練,不都是一點一滴積攢起來的嗎?
龍葵絲毫不覺得現在的狀態差,反而這也算是一種別樣的趣味。
人在長大之後,能夠重現幼年時期的畫作,自然是一件樂事。
宮裡,李同光收到安帝的召見。
“那個楊行遠終於願意吃東西了,你可是立了一個大功了!”安帝心情舒暢,走起路來都帶風。
李同光恭敬地跪在安帝的書房中央,看不出私底下他對於安帝的任何不滿。
很是謙虛向安帝行禮,“臣不敢居功。”
隨後,李同光說起他和楊行遠約定的事情。
是否還要以羞辱的方式,讓楊行遠每天兩個時辰跪在佛像前面懺悔,接受安國人民的唾罵。
楊行遠願意吃東西,就說明他現在讓步了,既然他現在看清楚了形勢不由人,安帝也就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每日的懺悔,全都給朕停了,楊行遠的所有供奉,都按照五品官員的份例,不得再有侮辱之舉。”
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羞辱,作為戰敗國的俘虜帝王,楊行遠應當明白的。
現在梧國的迎帝使團越來越接近安國,帶著來贖楊行遠的十萬兩黃金,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該給楊行遠一點尊容了。
安帝裡隼極其好戰,在近十年來,不單單是發動了與梧國之間的戰爭,還有對於褚國、宿國、姚國的戰爭。
安梧之戰,安國大勝,梧國用來贖楊行遠的那是十萬兩黃金,那可都是將來的軍餉啊。
安帝自然不會因小失大,區區的一個廢物梧帝不算什麼,但是楊行遠這個人,他可是價值十萬兩黃金。
“既然你對接待梧國的事情頗有心得,那麼你就來擔任梧國使團的引進使吧。”
現在得用的就只有李同光一個,大皇子李守基行事魯莽,回到都城之後日日羞辱楊行遠,就是他的主意。
二皇子李鎮業對梧國事務不熟悉,本人又和李守基爭的像是烏眼雞一樣,安帝現在還需要一碗水端平,來維持他的權威。
“臣遵旨!”李同光心滿意足,他想要的東西,這只是一個開始。
龍葵已經結束了作畫,回到自已房間裡面。
無錯書吧開始鑽研破空的術法,她也想像龍陽那樣,直接在兩個空間之下建立聯絡。
可是自學術法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呢?
試了好幾次,龍葵始終都是不得其法。
如果要是她知道龍陽現在人在哪裡,直接踩著魔劍直接飛過去了。
龍陽是凡人,使用破空的術法,大機率就是使用了禁術,就像是當年煉製魔劍一樣。
七拐十八彎的嘗試,龍葵感覺自身的靈力都快要用盡了。
很久沒有嘗試過這樣拼盡全力,直到力竭的那一刻,龍葵才陡然回神。
雖然靈力即將耗盡,但是終於讓龍葵摸到了一絲門道。
龍葵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能用術法破開兩個空間,將彼此相連。
等李同光回到侯府,發現龍葵不像往常一樣,待在書房裡面,也沒有在庭院裡面打坐曬太陽。
這才往龍葵的房間走去,檢視龍葵是不是在房間裡面。
今日是他前行路上的一個小節點,希望與龍葵分享這一份喜悅。
從走廊處走過,剛好可以透過開啟的窗戶看到龍葵。
在遠看,龍葵現在好像是趴在矮塌那裡睡著了。
“秋日風寒,窗戶開著,還不加個毯子,萬一著涼了怎麼辦。”李同光喃喃自語,看著龍葵好似睡得酣甜,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走入房間裡面,李同光卻發現,龍葵的臉色蒼白,根本不是在睡覺,而是昏迷了。
“龍葵——”
先是貼龍葵的額頭,再是探脈搏,都是正常的。
這下李同光更慌了,毫無緣由的昏倒,這該怎麼辦?
沒有辦法,現在只能先將龍葵抱到床榻上面,然後趕緊把大夫喊來。
侯府的十幾位大夫,輪流為龍葵把脈,都說她的脈象正常,不是得了風寒,也沒有中毒,更沒有中蠱。
“真是幾十年沒見過這樣奇怪的病人啊……”幾個大夫離開的時候,還在小聲的感嘆。
李同光現在很無助,原本的喜悅一下子被恐懼所沖刷,他現在只想陪在龍葵身邊,等著龍葵醒來。
作為引進使,再過兩日就要出發去安梧原本的邊界,去引進梧國的迎帝使團。
如果龍葵醒不來,李同光絕對是會一路帶著龍葵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