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祿的傷勢突然加重了,必須得找銀環蛇當藥引才行!”
庭院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任如意一問才知道,是元祿的傷勢加重,使團中人忙著給元祿找藥引。
可是銀環蛇長什麼樣,又分佈在什麼地方,卻沒有人知道。
於十三問過驛站的人,向西四十里的清靜山,和往北的沙河溝,都有銀環蛇的出沒。
任如意和於十三前往清靜山,孫朗帶著提起前往沙河溝,兵分兩路尋找銀環蛇的蹤跡。
直到天色暗下來,龍葵感到雙眼一陣酸澀,這才放下手中的心脈圖,開啟房門看到早已夕陽西沉,看不到太陽的半分蹤跡。
奇怪的是,庭院和走廊分外的安靜,就只有巡邏的提騎來回走動,身上的盔甲發出的輕響,以及廚房大廚炒菜,不時的“刺啦”聲。
“奇怪了,人都到哪去了?”
龍葵心裡覺得奇怪,還是先往元祿的臨時診室那裡走去,要把錢昭的心脈圖還給他。
靠近診室,聽到錢昭的聲音。
“要是找不到銀環蛇的話,還是挺不過今晚。”
錢昭的語氣沉重,誰都沒法料到,元祿突然之間病情就加重了。
一問才有一答,房間裡面還有另外一個人。
“對了,任姑娘的傷怎麼樣?”這是寧遠舟的聲音。
“她和十三一起去了清靜山。”錢昭頓了一下,“這裡有我就行了,在我這,不用裝。”
他這是讓寧遠舟去找任如意。
龍葵將自已緊緊的貼在與房間一牆之隔的立柱上,聽著房間裡面的動靜。
透過錢昭的話,龍葵能確定一點,那就是寧遠舟是把任如意放在了心上,起碼對她的關注度很高。
那是不是證明,任如意的主動,其實是有成效的?
故意製造出聲響,提醒房間裡面的人,有人來了。
錢昭和寧遠舟對視一眼,停止已經到達嘴邊的話語。
“錢大哥,我是來還你心脈圖的。”龍葵將錢昭的那一份心脈圖拿來還給他。
“元祿現在怎麼樣了?”
“傷勢加重,他們兵分兩路去找銀環蛇,要是天亮之前,沒把蛇膽帶回來,元祿怕是……”
“居然如此危急,怪不得我剛剛在外面沒看到如意姐姐,原來是去找藥引了。”
透過一下午的記憶,龍葵覺得可以嘗試幫元祿護住心脈,至少維持它們的正常運轉。
“錢大哥,我有一套家傳功法,或許可以緩解元祿的心疾,可以讓我試一下嗎?”
早在龍葵向自已要心脈圖的時候,錢昭的心裡就有猜測。
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錢昭讓出元祿身邊的位置,無聲的允許龍葵上前。
龍葵也是沒想到,錢昭就這麼相信了她,難道不怕她心存歹念,直接讓元祿命喪黃泉嗎?
心裡是這麼想的,龍葵也就這麼問出來了。
錢昭看上去倒是很坦然,“剛讓你留在這,自然是相信你的,要是不信,我一個人估計也打不過你。”
這說的是實話,在天星峽和周建作戰的時候,龍葵不僅能用弓箭,還有一把可以吸血的劍。
在平時,錢昭自認為光是按照拳腳功夫,他是勝過龍葵的,但是一旦有了武器加持,他絕對不是龍葵的對手。
要是懷疑……動起手來他討不到好。
聽到錢昭這麼實在的回答,龍葵都是愣了一下。
坐到元祿的床榻邊上,龍葵伸手觸碰元祿的心口,將靈力集中在手上,先將心臟包圍,而後暗中心脈走向,施加靈力。
這是第一次嘗試,心臟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龍葵小心翼翼,運用靈力的那個度,絕對要把握好。
不然可就不是滋養,而是爆炸了。
龍葵的動作愈發的小心,直到徹底用靈力將元祿的心脈圍繞,她才鬆了一口氣。
在龍葵不經意間,她髮髻之間的簪子,再度閃爍著藍色的光芒。
一塊乾淨的方巾遞到眼前,龍葵順著拿著方巾的手轉頭,是錢昭正在看著他,“擦擦吧,你流了很多汗。”
被錢昭這麼一說,龍葵才意識到,自已的後背已經溼透了,面頰上也有汗珠。
看來修復心脈,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剛才用功法護住了元祿的心脈,短期之內,他應該不會昏倒了。”
這個“短期”具體是多久,龍葵也不知道,她的靈力能夠維持多久,無法確定。
也就是說,靈力會有消散的一天,要麼龍葵找到可以替代心脈的東西,看得見摸得著,植入元祿的身體,要麼龍葵就要付出足夠的靈力,知道元祿死亡的那一天。
這兩種方式都有各自的好處,用物來代替,龍葵自身的消耗更小。
將靈力凝聚成實體,龍葵絕對會靈力消耗過度,然後陷入沉睡,也許不只是之前預想的一兩個月,甚至是更久。
所以要麼找到替代物,要麼大量使用靈力。
在這個末法時代,哪有那麼簡單可以找到替代物呢?
“辛苦龍葵姑娘了。”這是錢昭很誠摯的感謝,對他來說,元祿就像是他的弟弟。
錢昭當然可以看得出,剛剛龍葵為元祿施展功法時候的勞心勞力。
作為使團的同行者,龍葵她是沒有義務和責任,讓自已為了元祿變得如此勞累,可她偏偏選擇幫助元祿,這值得錢昭對龍葵更加尊重。
突然,錢昭的神色一凝,他看到了什麼?龍葵髮間的簪子正在閃爍著光芒。
不像是光線折射產生的,倒像是由自身發出的光芒。
“龍葵姑娘,你的頭上好像有東西,我幫你取下。”
“哦。”有東西,能有什麼東西,難道是剛剛進來的時候,葉子飄到頭上了?
龍葵乖乖的站著,等著錢昭來幫她取下頭上的葉子。
錢昭靠近龍葵,其實龍葵的頭上沒有什麼東西,只是錢昭找了個藉口,能夠近距離來觀察那支會發光的簪子。
劍蘭簪子,就是那天他們在梧都相遇時的那支簪子,錢昭記得,原本的簪子是黯淡無光的,甚至比不上紅色的那一支。
可是今天再仔細看,分明是亮的驚人,沒有半分過往的粗糙感。
這簪子有秘密。
“好了。”錢昭作勢取下一個東西,還得到了龍葵的一聲感謝。
無錯書吧“你的簪子會發光。”錢昭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龍葵,這簪子是怎麼回事,她自已來定奪。
龍葵下意識的想說錢昭是不是看錯了,但是錢昭一向很嚴謹,要不是看清楚了,他不會這麼說的。
當即把簪子取下,龍葵看到了,那不是什麼光,是靈力,她的本源靈力。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一支髮簪上呢?
與此同時,在褚國和安國邊境,一支迅疾如風,隱匿在黑夜之中的鐵騎,正在快速朝著龍葵的方向前進。
為首的年輕男子手上,戒指上的藍色寶石正在不斷的閃爍著,要是細看,那顆寶石,顯然就是龍葵劍簪尾部缺失的那一顆。
藍光閃爍,隱約之間,年輕男子好像感知到了神秘的指引,細微調整方向,朝著另一端的寶石進發。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抹藍光,顯得格外的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