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勸下來了吧?龍葵也不確定。
“我去殺個人,天亮就回來。”任如意站起身,和龍葵報了自已的去向。
“殺人?姐姐你是想要殺了寧遠舟嗎?”難道是得不到就毀掉?
任如意無語,“是玉郎。”
“噢……呵呵。”龍葵有點尷尬,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我在使團等你。”
剛剛龍葵提到兩情相悅,任如意就想到了玲瓏和她的情郎,這個不忠不義的玉郎就在附近,她要去了解了他,給玲瓏和她分鐘的孩子報仇。
任如意牽著馬離開,龍葵繼續待在屋頂。
月光皎潔,流光奕奕。
吸收月華,也是有助於增長修為。
盈盈月光灑落大地,髮髻間的劍蘭簪子,幽幽閃著藍光。
遠在千里之外的褚國,再度引起一陣兵荒馬亂。
“出事了出事了!院子裡馬少了一匹。”
寧遠舟發現這麼多人當中,任如意和龍葵都不見了,以為是今天惹任如意生氣,讓她帶著龍葵一起離開使團了。
“明日此時之前,我一定趕回來,在此之前,一切由錢昭代行。”
吩咐好使團的任務,寧遠舟趕緊騎著馬去找人。
“我陪你去!”龍葵看見頭上插著羽毛的於十三也要一起去,愣是被錢昭攔住了。
“孩子爹孃的事交給他們自已解決,你不要插手。”
“什麼孩子,什麼爹孃?”元祿很好奇,來問錢昭和於十三。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許打聽。”
龍葵耳聰目明,覺得有趣,不由得笑了出聲。
“誰?”伴隨著一聲冷呵,一粒石子朝著龍葵的方向飛來。
甩袖拂去那顆含有內力的石子,龍葵道:“是我,龍葵。”
龍葵運功從屋頂飛下來,走到錢昭面前。
錢昭和於十三面面相覷,然後齊齊看向龍葵。
“任姑娘走了,可她沒有帶龍葵姑娘一起走,哦——我知道了,她沒生氣。”
於十三明白了,要是任如意真的生氣了,絕對會把龍葵一起帶走,兩個人一起離開,而不是自已孤身一人。
“放心吧,姐姐沒事的。”
讓大家安安心,龍葵就回屋了。
於十三抱臂站在原地,“嘿嘿,有意思了。”
錢昭冷冷道:“你剛剛更有意思。”
“哎……你!”於十三知道是說剛剛他和任如意交手,和失了內力的任如意堪堪打成平手,還有帶著羽毛賣弄風騷,卻被任如意殘忍拒絕並且大打出手的這兩件事。
“什麼有意思?”元祿又湊了上來,這回總是他這個小孩子可以聽的了吧?
錢昭一把按住元祿的額頭,“還是小孩子不可以聽的。”
“可……可龍葵比我還小,她什麼都知道?”回想起剛剛龍葵笑的富含深意,元祿就篤定,絕對是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作為愛護弟弟的錢昭不會說,作為當事人的於十三就更不會說了。
孫朗巡邏回來,發現弟兄們都聚集在一起,探出頭,“我可以知道嗎?”
搖頭三連。
回到房間,龍葵又開始做夢。
不過今天的夢境十分的朦朧,依舊是在野外,但是周圍有狼群,“嗷嗚——”的叫聲,在山林中迴盪。
一個衣裳破舊的男孩,孤身一人,正在小心翼翼的避開狼群,就算是動作在小心,依然被靈敏的狼群發覺。
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狼群當然沒有把他視作危險,反而兩眼放光,看向小男孩,就像是在看心愛的食物。
男孩還知道保持鎮靜,面對著狼群,慢慢的向後退。
無錯書吧他的牙關咬緊,雙手的青筋明顯,顯然是在用力的握拳。
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看到孤立無援的小男孩,龍葵飛身向前,用劍氣逼退狼群,而後轉身安慰小男孩,“沒事了,它們已經被我趕走了。”
男孩忽的腿軟了下來,但還是堅強的站了起來,龍葵扶住他,他就像是再次脫離,倒在了龍葵的懷裡,“謝謝姐姐,救了鷲兒的命。”
隨後男孩真誠的問道:“不知姐姐姓名,我定備上厚禮,感謝姐姐的大恩。”
“我叫龍葵,感謝就不要了。”
然後夢境逐漸消散,龍葵也沒看見男孩靠在她懷裡的表情,顯得有些許成熟,嘴裡還喃喃道:“龍葵,原來你叫龍葵。”
醒來後,龍葵也沒有將這個夢放在心上。
出門的時候,任如意已經回來了,正和寧遠舟站在庭院。
“如意姐姐!”龍葵歡快的走到任如意身邊。
於十三從楊盈的屋子方向走來,“現在已經醒了,但是不管怎麼勸,還是一句話不說,不肯吃東西。”
“我去看看她。”寧遠舟朝著楊盈的房間走去。
“走,我們也去。”任如意和龍葵跟上寧遠舟。
房間的窗戶是開啟的,龍葵到了的時候,錢昭、元祿、孫朗已經站在那兒了。
“來了來了,讓個位置。”於十三小聲道。
已經排好隊形的三人,給任如意、龍葵、於十三騰出位置。
龍葵蹲著,看到楊盈呆坐在床上,嘴裡還一直唸叨著:“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一旁的婢女滿臉擔憂,苦口婆心的勸楊盈。
“大人是梧國出使安國的迎帝使,代表著梧國的希望啊。”
就算說的再怎麼懇切,楊盈還是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面,“我不是什麼禮王,我是公主……”
寧遠舟一進來,提劍作勢就要殺掉婢女,理由是楊盈向婢女洩露了她是公主,並非親王的內情。
楊盈死死的護住婢女,搬出了自已的親王身份。
“我都這樣了,你還逼我,你要殺就殺吧,大不了她死了我就去上吊去。”
她說的輕鬆,婢女跪在地上,身體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可真是耍無賴!】
【怎麼?】龍葵和任如意緊緊的挨著,此刻可以互通心聲任如意聽到了龍葵心中的不忿。
【我只是覺得楊盈不夠負責,明明一開始就是她自已願意出任迎帝使,但是現在中途反悔,還要禍及她人姓名。】
【你說得對。】
龍葵知道的,楊盈是為了和情郎成婚,才然後跑到朝堂,說自已願意的。
“阿盈,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寧遠舟放軟和語氣,想要勸說楊盈。
“你們都騙我去死了,你要我怎麼堅強啊?”楊盈很崩潰,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憑什麼呀——憑什麼!”
在寧遠舟靠近的時候,楊盈直接一巴掌扇到了寧遠舟的臉上,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屋內迴響。
聽到這句“憑什麼”,龍葵感覺一瞬間自已又要魔化。
回想鑄劍爐的熾熱,靈魂都在灼燒的痛苦,龍葵的眼神逐漸變冷,這就是為什麼。
身為公主,接受整個國家人民的奉養,傾舉國之力,享華物之珍,那麼身上的責任,就應該是相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