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以來,石敬曾不止一次想要向自己的主子曾墨語坦白自己被殷桃要挾一事。可是作為一個男人死要面子的自尊,寧願讓自己飽受煎熬,也不願讓人知道自己不忠不堪的一面。在曾墨語不在的這兩天,殷桃再次拿石敬的家人威脅他。可石敬實在不是一個剛勁的男子,一味地選擇屈服,選擇逃避。
其實,殷桃也沒有辦法,主子已經下了令,她要是再打探不到神牌令的使用方法,就叫她以死謝罪。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殷桃也害怕了,雖然這些年自己殺了不少人。可是,這次就要輪到自己身上,她瞬間就體會到了那時被自己殺的人那種哀求自己放過他們的心情。
見到曾墨語回來,石敬很是糾結,到底要不要將這事告訴自己的主子。時間一轉眼就到了夜晚,石敬在房間裡來回徘徊,最終還是出了房間,敲響了曾墨語的門。
咚咚,咚咚......
“誰?”
“公子,是我,石敬。“
“有何事?”
“公子,小的......有事要稟告。”石敬吞吞吐吐地說出了心裡話。
"進來吧!”
石敬懷著忐忑的心情進了房間,並隨即關上門,他不想再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說吧,石敬,你有何事要稟告?”
“主子,小的不忠。”石敬撲哧一下跪倒在曾墨語眼前,不敢抬頭。
“主子,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可是我害怕,就一直瞞著。”
“何事,石敬?”
“主子,其實我最近一直被人要挾著做一些事情,雖然這些事情目前還沒對主子造成什麼危害,可是我一直備受煎熬。”
接著石敬便將殷桃設計自己一事全部告訴了曾墨語。曾墨語聽完後很是平靜,其實他已經差不多調查清楚了這事。那次自己遇襲,那個殺手使用的暗器是針灸用的針,殺手也沒有殺死自己的意圖,似乎只是想達到什麼目的。
之後,他派李馨兒暗中調查,發現自己被刺殺那天,石敬消失了一段時間。而從那天以後,石敬也變得很奇怪,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石敬出生於醫學世家,對於用針也很是擅長。
再後來,李馨兒無意中發現了石敬被殷桃叫到房間,她在外面聽到了殷桃和他的事情。接著告訴了曾墨語。曾墨語吩咐李馨兒不要打草驚蛇,只在暗中監視。
曾墨語看著石敬,很是恨鐵不成鋼,自己提拔他做禁衛軍副統領,就是看中他的忠心與才能。沒想到,竟然為了自己的那一點點男人尊嚴,差點誤了大事。
曾墨語其實不止一次在旁提醒過石敬,可是石敬根本沒注意到。曾墨語很是希望石敬自己早日站出來說出自己的事情,可是卻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失望。
好在,石敬總算是坦白交代了一切,也不算對不起自己的器重。
”石敬啊,石敬,其實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可是你這個人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主子。”說罷,石敬涕淚橫流。
“石敬啊,我和李馨兒已經制定了一個計劃。現在需要你去完成。”
“是,主子,小的一定完成這個任務。”
“石敬,你這段時間依然要裝作還被她要挾的樣子,切不可讓她有所察覺。我希望透過她,查到她背後之人。”
“是的,主子。”
言罷,石敬瞬間變了臉色,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了曾墨語的房間。
曾墨語則由於和陸紫涵雙修花費了大量精力,現在很是疲勞,所以在石敬走後,很快就睡著了。
此刻的殷桃已經悄悄溜出了書賢客棧,去到新的據點報告書賢客棧最新的情況。
“殷桃,你來了。"說話之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目中無人。這人是殷桃的頭,此人做事極其心狠手辣,毫無人性。
殷桃看到他,很是畢恭畢敬,“張首領,你怎麼來了?”
無錯書吧殷桃沒想到主子身邊的殺手首領竟會自己過來,說明關於神牌令一事很是著急,不然主子也不會派他而來。
殷桃與這位張首領一直不合,要不是一旁的另一位殺手首領在中間斡旋,怕是兩人又劍拔弩張起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一切都得從曾經殷桃執行的一起暗殺事件有關。那次張首領唯一的兒子也跟她一起執行命令,可是執行命令的人除了殷桃其他的都沒有活著回來,其中就有這位張首領的兒子。他一直認為是殷桃害了自己的兒子,因此從那以後,對殷桃就產生了殺心。但是礙於主子,才沒有明面上對殷桃動手,只是一直在找她的找茬。
這次殷桃被主子安排探查神牌令一事,至今過去快一年了。可是依舊沒有任何訊息,主子對她已經不耐煩了,所以才會派張首領而來。
對於張首領的到來,其實殷桃已經猜到了。
她沒有多說什麼,交代了一些情報後,就回到了客棧。
一路上,殷桃走得很慢,她見到那些一家出門的人或者是被父母追打的孩子,又或是被爹孃呵護的女兒。她很是羨慕,可是這樣簡單的生活卻離自己很遠。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此刻的殷桃好想哭,她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感到無助。
她回想起自己二十年的人生,前十年是自己最幸福的事情。那時自己有爹孃,有哥哥和姐姐,雖然一家人過得很是貧苦,但是爹孃很愛他們兄妹三人。然而這一切都因為當時的一場戰爭變成了奢望。
那是曾墨語繼位的第二年,中州國正是內有外患的時候,不少勢力趁機作亂,而殷桃家所在的地方也發生了叛亂。不到三月,就淪陷了不少城鎮,導致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
殷桃家也未能倖免,殷桃的爹孃、哥哥和姐姐都在逃難時被叛兵殺死,而她則是因為被爹孃藏在了一處草垛子裡,僥倖逃過一劫。之後的殷桃,開始了四處流浪乞討的生活,直到遇到曾布。
雖然在曾府這十年不愁吃穿,但是自己卻漸漸喪失了人性,成為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一直嚮往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卻被現在這個身份所束縛。
自己如果不按主子的要求辦事,自己就要遭受關水牢,甚至毒打。自己可是見過很多人反抗過,無一例外都失敗了。有的在水牢裡被餓死,有的則是因為被毒打傷重而死。雖然他們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譬如曾經自己就見到一個殺手不願屈服,選擇了用刀抹脖子,鮮血噴灑一地。
自己也曾想過,可是自己不願意就這樣死去,自己想過平凡人的生活,何況主子對自己有養育之恩,雖然他讓自己成了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可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自己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主子答應過自己,只要這次自己完成任務,就給自己自由身,並給予錢財,讓自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現在,事情卻成了這個樣子,顯然主子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自己該何去何從?
這一刻,熱鬧的開封城與自己無關,自己就是一個可憐的殺手,一個連生死都不能完全做主的可憐人。
她恨主子,也恨自己,難道自己的反抗真的就這樣了,自己還是難以逃脫這命運。
不知不覺間就回到了客棧,這一夜殷桃徹底失眠了。
這兩天,曾墨語一直在等暗榜的訊息。自從上一條訊息查出玉牌與曾亮有關,曾墨語就立即下令李馨兒的暗榜組織全力追查曾亮後人,而現任荊州刺史曾布則成了重點調查物件。
為此曾墨語把李馨兒秘密派回了王城去調查曾亮一系的檔案。自從曾亮起兵叛亂失敗後,關於他的一切檔案都被皇家封存了起來,至今200年了。期間,皇家明文禁止中州人談論曾亮之事,成為了禁忌。
傳聞曾亮起兵叛亂時,聚集了大量錢財,後來失敗後,這些錢財就不知所蹤。二百年來,各方勢力都在尋找,最近隨著玉牌的追查,這批錢財再次有了訊息。而這也是為什麼曾墨語此時要派李馨兒回王城的原因之一。
誰知李馨兒剛出開封沒有幾天,就遇到了神秘人攔殺,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被路過的曾諾希所救。一番交談後,李馨兒才知道曾諾希剛從福州回來。曾諾希出生餘中州第一家族,是曾墨語的堂姐,是中州四大美女之一。性格溫柔,諾諾大方,曾墨語從小就喜歡跟在這個堂姐後面,屁顛屁顛的。
曾諾希是認識李馨兒的,詢問道:“李小姐,你怎麼會遇到追殺,我那個皇弟呢?”
“稟告公主殿下,我奉王上口令回王城辦事,王上此刻還在開封?”
李馨兒將曾墨語的情況如實告訴了曾諾希,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王上最信任的女人。
“哦,原來如此,正好我從福州回王城,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你,那你就跟我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
曾諾希看著李馨兒,心想皇弟對除了自己以外的女子如此信任,李馨兒還是第一個。而李馨兒也是很忠心,這麼多年來,一直為皇弟盡心盡力辦事。看著年輕漂亮的李馨兒,曾諾希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認為李馨兒肯定對自己的皇弟有著不一般的情感,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任勞任怨,而且至今未婚。那自己的皇弟呢?是否對李馨兒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李馨兒見到曾諾希如此盯著自己,還一臉別有意味的深笑。害羞地低下了頭。
看著這個平時冷冰冰的官宦小姐居然會有這麼一面,曾諾希決定“戲弄”她一下。
於是,便詢問最近她和皇弟的事,繼而故意說到:“李小姐,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不錯的公子,我給皇弟說一聲,叫他給你賜婚好不好?”
聽到曾諾希這麼一說,李馨兒愣了一下,“公主殿下,我,我有意中人了。就不勞煩公主殿下和王上費心了。”
曾諾希自然不會就這樣算了,繼續戲弄道:“不知李小姐的意中人是哪位大人的公子,不如李小姐告訴我,我去給你說媒或許我叫我皇弟給你賜婚。”
“多謝公主殿下好意,他是我高不可攀的人,我只願一生看著他平平安安就心滿意足了,不敢奢求能與之白頭偕老。”
李馨兒流露出了一種耐人尋味的表情,不再說話。
曾諾希也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她已經得到了答案。曾諾希與其餘幾位與自己並稱中州四大美女的女人不一樣,她有一雙識人的慧眼,有大局觀,斷案能力強,這些年為皇弟曾墨語處理了不少難辦的政事和舉薦了不少人才,深得曾墨語信任。但是由於是女子,很多事情不便拋頭露面,所以她大多數都是暗中進行調查的,然後弄清楚案件後,自己在出面處理。
而此次去福州,也是因為聽聞那裡出現了一個武藝高超、精通兵法的山匪。據說是被當地官員逼得落草為寇的,此前這個山匪曾參軍,但卻得不到重用,反而被自己的上級陷害。為了搞清楚狀況,順便整頓一下福州的官場,於是被曾墨語派去調查。
一路上曾諾希和李馨兒有說有笑,忘記了馬車的顛簸和趕路的艱辛,以至於到了王城都沒有注意到。
“公主殿下,到王城了。”宮女叫道。
經過連日的車馬勞頓,李馨兒隨曾諾希回到了王城。告別公主後,李馨兒就往家裡趕。到家裡時,李達剛好回來。
“爹爹,爹爹。”
李達回頭一看,激動道:“馨兒,你回來了。”李馨兒離家已經快一年了,李達很是想念自己的寶貝女兒。要知道李馨兒可從來沒有離開家這麼久過。雖然自己知道女兒是被王上叫去辦事了,但還是不捨得。可是作為臣子,君王要自己怎樣那就怎樣,何況現在只是需要自己的女兒去辦事。這些時間,李達一直在隱瞞自己女兒的行蹤,遇到來找女兒的人,就說女兒去親戚家了。李達害怕洩露女兒的行蹤,從而洩露王上的蹤跡,讓有心之人知道王上不在宮中,藉機生事。
李馨兒攙扶著李達進了李府,接著就進了書房,簡單的關心後。李達問李馨兒:“馨兒,你不陪在王上身邊,你回來幹嘛?”
“爹,女兒奉王上的命,回來查一些事,至於什麼事目前還不能對您說。”
李達作為中州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見過和處理過不少大事,自然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李達心想,既然女兒沒有告訴自己,那自己就不問了。
反而問道:“馨兒,你趕回來累了吧,應該還沒吃東西吧?”
“是的,爹爹?”
“那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我去叫人給你做點吃的。”
“好的,爹爹。”
約摸一個時辰,李達叫李馨兒起床吃東西:“馨兒,爹爹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菜,快起來。”
李馨兒一回到房間,很快就睡了過去。以至於現在被李達叫時,還以為是幻聽。
李達在側屋等了半天還不見李馨兒,於是又叫丫鬟去叫李馨兒。良久,李馨兒才來到側屋。看見一桌子的美食,李馨兒很高興,一邊誇讚自己的爹爹,一邊吃。
這是回王城這段時間以來,吃得最香最知足的一次了。雖然和公主殿下一起回王城,一路上吃到了不少美食,可是都似乎沒有自己爹爹做的好吃。雖然只是一道清湯魚、一道炒青菜,一盤小炒肉和一碗米飯。
吃完飯後,李馨兒便出了門,先是去了暗榜組織總部交代手下暗查曾布,然後自己進宮去查曾亮的檔案。在神牌令丟失之初,先皇的《起居錄》也丟失了。至今未能尋回,這件事情一直困擾著李馨兒,之前與主子討論時,一致認為這與神牌令有關,對方肯定是想在《起居錄》裡知道點什麼。正好這次去查曾亮的卷宗,順便查一些與先皇有關的卷宗。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點什麼。
就在李馨兒檢視卷宗時,開封已經動手了。
曾墨語把石敬、林芝和小順子召集到房間裡。說我們之中出現了奸細,威脅著我們的安全,現在我們需要除掉他。
小順子和林芝感到震驚,林芝感到不可思議地詢問道:“老伯,是誰?”
“殷桃。”曾墨語淡定自若道。
“殷桃姐姐?怎麼可能?”林芝不敢相信那個有一手好廚藝的善良的姐姐會是奸細。
這時石敬應和道,是的。
可是殷桃還是不相信,殷桃曾經教自己做菜,是那麼的認真,真心。而且人看起來也是那麼溫柔。
“怎麼會是奸細,怎麼會......"林芝還是難以相信。
“石敬,你來說說我們這位殷桃小姐吧!”
“是,公子。”
“林小姐,其實我曾被殷桃要挾過,做了不少對不起大家的事情。”
“這一切都要從鄭州城說起,那時我們遇到被人追殺的殷桃,繼而救了她,之後她就一直跟著我們。可是她被人追殺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苦肉計,目的是接近我們。我們救了她後,帶她到客棧救治。我看她可憐,心生憐憫,便把她當作妹妹一樣對待,殊不知我已經落盡了她的圈套。一天,她對我說有事情要跟我說,叫我去她房間。她準備了一桌子飯菜,說是感謝我,而我毫無戒意,竟然被她在酒裡下了藥。醒來後,我發現我竟然和她睡在一張床上。我害怕被人知道這件事情,認為我是一個偽君子,假情假意之人。就答應她,以後有什麼事情就找我,我一定幫她。之後的一段時間,我有意和她保持距離,而她也沒有找我。我以為這件事可以就這麼算了。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推開了我的房間。我知道逃不過了。那天她找到我,叫我襲擊公子,從而引開李小姐,去尋找她想要的東西。也就是那次客棧公子遇襲。從那之後,我就感覺到她是一個不尋常的人。雖然我有意躲避她,可是她拿公子和諸位的安全威脅我,如若我不屈從於她,她就要傷害你們。我為了不讓你們受傷害,我成了她的內鬼,把你們的一切都告訴她,並多次掩護她去傳遞資訊。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不知道怎麼辦?後來,我想過以死謝罪,可是她又拿我的家人威脅我。我的孩子還那麼小,我的娘子是那樣善良,我的爹孃是那樣仁德,我不忍心再一次屈從於她,與之同流合汙。你還記得龍亭湖嗎?那次遇襲也與她有關。我看到她們是真的想致你於死地,雖然你僥倖躲過一劫。可是,我怕,我怕,不知道她下一個想殺的是誰。這段時間,我整夜做噩夢,飽受煎熬。”
聽完石敬的講訴,林芝冷冷說到,“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這時曾墨語說到,林小姐,你只需在殷桃面前不經意說起,在我房間發現了一些神秘得到東西,好像和什麼牌有關就可以了。
“就這樣?”
“是的。”
“之後,我們就等著她上鉤,我們來個守株待兔。”
“而小順子則負責防止她逃跑,石敬就繼續待在她身邊,作為她的‘夥伴’。至於我,我會藉口出去辦事,給她創造機會,接著石敬就跟著她進入我的房間。等他翻找到我準備的東西時,我們就突然出現,來個人贓並獲。繼而審問她。”
“好的。”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一切都很順利,這天晚飯後,林芝和殷桃一起上樓,有說有笑。
“殷桃姐姐,我最近看見老伯在房間擺弄了一些神秘的東西,我們一起去看看是什麼好嗎?”
“神秘的東西,是什麼,會不會與神牌令有關......"殷桃暗想。
“神秘的東西,林妹妹,你有看見是什麼嗎?”
林芝裝作滿不在意地說,好像是玉牌和一些奇怪的東西。
“林妹妹,這可不行,我們可不能不經過別人允許就進入別人的房間。”殷桃嚴肅著說到。
“好吧,殷桃姐姐。”林芝突然就焉了氣,一幅很失望的樣子。
回到房間後,殷桃就想著一定要去曾墨語的房間查探一番,說不定那東西與啟動神牌令有關。如果真是那樣,自己就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務,就可以恢復自由,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可是,可是,在這樣一個敏感時期,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畢竟自己好久沒見到李馨兒了。不免對林芝所說的產生了懷疑。
但如果是真的,自己不去檢視,那可能自己就要眼睜睜失去一次獲得重生的機會。為此,殷桃決定冒險一次。
說幹就幹,她進入了石敬的房間,叫他把曾墨語支開。石敬見到殷桃進來,知道她中計了,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問道:“你來做什麼?”
“石大哥,你別這麼兇嗎,對我這麼恨?我來找你,是給你一次獲得自由的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
“只要石大哥把你家公子支開房間幾個時辰就可以。”殷桃已經想好了,一旦獲得啟動神牌令的方法就立刻離開。
“就這麼簡單?”石敬裝作懷疑的樣子問道。
“是的,石大哥,就怎麼簡單。”
“好吧,只是這事過後,你一定要信守承諾,不再要挾我為你辦任何事。”
“沒問題。”
“其實,我家公子明晚要去參加陸紫涵小姐的生辰宴會。”
殷桃心想,這是個好機會。就對石敬說道,好,我們明晚動手。
第二天晚上,曾墨語等人按計劃行動,石敬被留下來看守行李包裹。殷桃看見曾墨語帶著林芝,小順子和幾個護衛出了客棧,就立即帶著石敬進入了曾墨語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殷桃就命令石敬望風,自己則四處尋找林芝口中所說的東西。不一會兒,殷桃就在其中一個最不顯眼的包裹裡找到了,她迫不及待地開啟一看,卻呆住了。
裡面竟然是自己所在組織的殺手玉牌,除了這塊帶“亮”的玉牌什麼也沒有。她知道自己中計了,正準備逃離。
曾墨語等人卻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並把自己包圍住。這一刻,殷桃知道自己完了,自己是不可能在這麼多人的眼皮下逃脫的。反而冷靜地走到桌子前,到了一杯茶。
“既然落到了你們手裡,我也無話可說。”
“殷桃,說吧,你受了誰的指使,為何要潛伏在我們身邊,有何目的?”曾墨語審問道。
“不要再問了,我什麼也不會說。”
“殷桃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永遠不會懂得我們這些人為了能過過平凡人的日子有多麼難。曾經我也有幸福的生活,可是後來戰亂,我幸福的家也隨之被毀了。我十歲不到就四處流浪乞討,挨餓受凍。要不是遇到了現在的主子給了我一個家,有吃有喝有住,為了報答主子。我為了做事,即使是殺人。我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可......"
話還沒說完,殷桃就毒發身亡了。原來,殷桃在喝茶時,就給自己下了毒藥。既然逃不掉了,那也不能背叛主子。這一次,自己的生命自己做主。
看著殷桃的屍體,曾墨語很是同情,自責,要是自己更加勤於政事,是不是就不會有因戰亂而這樣命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