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雅居,位於城南,是兩年前開設的書館,起初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書店,店家以賣字畫為生,但是後來卻發展成為開封當之無愧的書館,這都跟他的現任老闆趙子君有著莫大的關係。趙子君,一個擁有商業頭腦的文人,好結交文人墨客,日常與之聚會吟詩作對,在日常的生活中,他發現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既可以吃飯休息,又可以欣賞詩詞歌賦繪畫等。於是他把自己的書館進行了改造,也就是現在的閒雅居,一個文人墨客聚集,交流詩詞歌賦繪畫的地方。在這裡,你可以買到你想要的書,也可以留下你的墨寶,也可以與人邊吃邊喝談論詩詞歌賦繪畫,這裡更是每一個月都會舉辦一次文友會,到這天,很多人慕名而來 。其中,除了當地的文人墨客,還有很多外地的,這裡沒有門第之規,也沒有派系之別,一切以文學為主。
這天,曾墨語路過閒雅居,看見很多書生打扮的男子或千金小姐進出,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本書,或是幾張字畫 。曾墨語對此很是好奇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進去?
出於好奇,曾墨語走進了閒雅居,映入眼簾的,是一群書生意氣的年輕男女在談笑著什麼,仔細一聽,不是在吟詩,就是在作對子。往左邊一看 ,有人在繪畫 ,只聽旁邊人說:“好,好,好好......”,不過也有人緊皺眉頭,說:“缺少點意境 !”再往右邊一看 ,有幾個人對著一首詩評頭論足 ,這句不錯,那句也不錯......
不過最吸引曾墨語的是,兩邊掛著的無數詩畫作品 ,有的墨跡還沒幹.顯然剛被掛上,而有的則是能看出年代感。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曾墨語正陷入沉思之時,一個人走進了閒雅居,瞬間就引起了轟動:“快看,陸小姐來了。”
“哪個陸小姐?”
“就是開封城裡有名的美女,善琴,精書畫的那個陸小姐,刺史大人的千金陸子涵啊,這你都不知道?”
“我慕名閒雅居而來,還不太瞭解開封這邊的事,黃公子見諒!”
曾墨語也被嘈雜的談論聲所吸引,回頭一看,這不就是那晚自己看到的船上那位紅衣女子嗎?她來這兒幹嘛,不會也和這些人一樣吧。曾墨語本想上樓,可是在眾人的注視中,陸紫涵走到了閒雅居一樓大堂,並徑直走向了自己。
看著眼前這個向自己緩緩靠近的女子,曾墨語雖內心波瀾 ,但是閱人無數的他保持著他的鎮定,表現得很自然。心裡想,自己堂堂一國之主 ,怎麼能夠因為一個女子亂了心性呢?不自覺地在心裡調侃起了自己。
陸紫涵走到曾墨語眼前 ,張開櫻桃小嘴,微笑道:“好久不見,公子。”
曾墨語一時摸不著頭腦,帶著疑惑回答:“怎麼,小姐你認識我?”
對於曾墨語,除了那晚在船上看見他,以前的陸紫涵從未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可是那一晚見到曾墨語後,自己的那顆心就一直在跳動,第一眼就讓陸紫涵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興趣。回去之後就立刻派人打探他的資訊,可是即使自己找了很多人,也花了不少錢財,對曾墨語的身份也是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剛來開封城 ,身邊有哪些人,其餘的就不知道了。
而今日,自己也是得知了曾墨語要來這條街的訊息,才趕過來的。
“不認識,只是前幾日在元宵佳節晚上龍亭湖的船上見過公子。”此刻陸紫涵的內心激動不已,但是自己得抑制這種情緒,不能失了身份。
“見公子一身威武之氣,還具有文人氣質,就想結識一下公子。”
“不知,小女子能否有幸邀請公子到樓上雅間喝杯茶?”
曾墨語面對這樣一個美人的邀請,沒有拒絕,“好啊,小姐請,我初來開封,正好可以和小姐詢問一番。”
幸好今天,和自己出來的只有自己的貼身太監小順子,要是林芝跟著出來的話,怕是不會讓自己單獨和陸紫涵這麼說話了。若是李馨兒的話,雖然不會直接表現,但心裡也是不舒服的。因為曾墨語知道,李馨兒對自己的感情 。
曾墨語跟著陸紫涵上了樓,樓上的佈置更是有味道,像進入了書的世界,走廊掛滿了詩詞書畫,每個房間都有自己的名字,如松賢、書苑。
曾墨語隨著陸紫涵進入了清月居,房間內靠近右面窗的是茶桌,桌上早已經擺放好了茶水點心。左面是書桌,桌上堆了厚厚的一摞書,有詩集,詞集,還有一些話本。牆壁上掛滿了畫作或書法作品,不過好像都是一個人的風格,曾墨語走進一看,這些作品上都署名“涵”。“涵”,曾墨語自言自語道。
陸紫涵看曾墨語看得這麼入神,則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直到聽到曾墨語說出“涵”字。才向曾墨靠近,說到“公子,涵是我的署名。”
“沒想到,這居然是小姐的作品。”
這一間房間是陸紫涵專用的,是閒雅居老闆趙子君為她而留的。趙子君一直傾慕陸紫涵,可是陸紫涵一直沒有答應趙家的提親。
“這些作品有著獨特的氣質,畫意境優美,用墨講究;詩詞則寫出了一個女子內心的無可奈何的痛苦,用字之巧妙......"
聽到曾墨語如此評價自己的作品,陸紫涵很是高興。說到:“公子謬讚,小女子的作品哪有這麼好。”
“小姐,不必過謙。”
“公子,還不知您貴姓,是哪裡人氏?”
曾墨語被這麼一問,一下子就懵了。出來這麼久了,別人都是一直叫自己公子或主子,自己好像從沒告訴過別人自己的身份。可是即使自己有心告訴別人,自然也不會說自己的真實姓名的,不如趁此給自己取個化名,就叫王語墨吧!
曾墨語想了一會兒,對陸紫涵說到:“我姓王,名語墨,來自王城。”
“不知,小姐芳名?”雖然曾墨語從剛才的大堂中就知道了陸紫涵的身份,但還是寒暄地詢問了一句。
“王公子,我叫陸紫涵。”
“不知,此次公子到開封所為何事,如需幫忙,可以到陸府找我。”
“多謝,陸小姐。我只是路過開封,如若需要幫助,定會去找小姐的。”
兩人談著談著,就坐了下來,一邊品茶,一邊欣賞詩作。
突然,陸紫涵說起那晚看見曾墨語的事,其實公子,我已經見過你,不知你是否記得元宵節那晚龍亭湖,我在船上,穿著一襲紅衣。
曾墨語說到:“其實,剛才小姐一進來,我就認出了小姐,只是怕打擾到小姐,就沒敢上前。”
“王公子,其實此次我是為你而來。”
“為我而來?”
“是的,王公子。”
“昨晚見到你,我體內封存多年的妖物有了反應。”
“妖物?”
“是的,王公子,我體內封印著一隻妖物,這幾年封印越來越鬆動,它不時會影響我的情緒。我想,那妖物怕是要衝破封印了。其實,我是一名修仙者。在我十歲時,我同母親路過城外的一處亂葬崗,遇到了這隻妖物,母親與之大戰,在臨死之際將這隻妖物封印在了我體內。而我由於是厄難之體,恰好可以壓制此妖物。但是母親告誡我,這封印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弱,如若那時我不能遇到一個浩然正氣,與我有著天劫之緣的人,與我雙修,那妖物就會佔據我的肉身,為非作歹。我曾經問我的母親,我該怎樣找到這個人,於是我的母親給了我一塊玉石,說是會指引我。等我離那個人一里時,玉石就會發亮且指向那個人。而元宵節那天晚上,玉石有了反應,第一次發亮,並指向了你。那是十年來首次有了反應,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我母親在騙我,以為那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石。“
”其實,自己那晚會那樣做,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被美妙的琴聲所吸引,還有就是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有了反應,牽引自己。這塊玉佩是曾家祖傳的,聽自己的父王說,這是當年和神牌令一起被發現的,本來還有一塊玉石,但是後來不小心弄丟了。雖然先祖找過,一直沒有蹤跡。想來,應該就是陸紫涵的這塊了。”曾墨語暗想。於是詢問道,
“陸小姐,你帶了那塊玉石嗎?可以給我看看嗎?“
“帶了,王公子,這塊玉石一直被我帶在身邊,至今已經有10年了。”
“快,快拿出來看看。”
於是曾墨語和陸紫涵各自拿出自己的玉。曾墨語左手拿著陸紫涵的玉石,右手拿著自己的玉佩觀察了起來。突然,他神情突變,把玉石和玉佩放在桌上比劃,他發現玉石剛好可以放入玉佩缺口處。
看來,這兩塊玉石原來是一整塊,但是不知什麼原因被分開了,後來在自己的先祖手中丟失,沒想到轉眼過去了百十年,今天被也這樣的方式找到。難道這與神牌令有關,二者之間是否也存在著某些關係?曾墨語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自己出宮尋找神牌令已經快10個月了,現在總算是有了一丁點線索,可不能放過。於是曾墨語詢問陸紫涵關於她的這塊玉石的事。
“陸小姐,你娘給你這塊玉石前,有沒有跟你提過這塊玉石的來歷?或者在給你玉石時,有沒有說過其他的?”
陸紫涵被曾墨語這麼一問,一下子就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自己的母親是刺史夫人,但同時也是一名修仙者,出身於蜀山。當年母親按例下山歷練,遇到上京趕考的爹爹正在被一頭老虎襲擊,於是出手救了爹爹。
後來母親陪爹爹上京趕考,漸漸產生了男女之情。但是被母親的師傅玉如仙子知道了,叫她離開爹爹,可是母親已經愛上了爹爹,並且懷上了我。玉如仙子恨鐵不成鋼,與母親斷絕了師徒關係。
自己的母親是玉如仙子最器重的弟子,本來玉如仙子準備把下一任自己的長老之位傳給母親,可是母親下山歷練,產生了男女之情,違背了修仙門規。
玉如仙子為了宗門考慮,不得不忍心斷絕與母親的師徒關係,並將母親趕下了蜀山。
離開蜀山時,玉如仙子給了母親一塊玉石,說這是她看在曾經的師徒情分上,盡的最後師傅情誼,希望母親好自為之。
母親下山後,跟隨父親到了開封,做了縣令夫人。雖然母親因違反門規被趕下山,但是從小就生活在蜀山的她,依舊十分思念蜀山。時常一個人在園中練習法術、劍法,繼而斬妖除魔。
母親覺得自己對不起師傅的養育之恩和培養之情,雖然自己不是蜀山弟子了,但一日是蜀山弟子,終身是。雖然離開了蜀山,但是自己依舊在修仙,維護正義,為此時常出城去斬妖除魔。
無錯書吧小的時候,自己經常一個月或兩個月,甚至半年不見母親的樣子。自己很是不開心,可是自從知道了母親在做什麼時,自己就總是纏著母親。趁她在家時,讓她教自己法術,可是由於自己是厄難之體,修煉雖快,但同時自己的生命也受到威脅。
為此,母親經常去為我尋找名醫或尋找神藥。有一次母親聽說食骨妖的妖丹能治癒我的病,於是隻身一人闖入了食骨妖的老巢,準備獵殺食骨妖。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兩隻食骨妖,母親斬殺了其中一隻,準被收取妖丹時,沒想到另一隻食骨妖吞了這隻食骨妖的妖丹,瞬間實力暴增。
母親沒幾下,就深受重傷。食骨妖看見母親身受重傷,準備吃掉母親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玉石從母親腰間蹦出,發出金黃色的光,母親一下子就暈了過去,醒來後,母親已經到了一處桃林。
這是母親一次和自己聊天時說起的,陸紫涵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曾墨語。
“金黃色的光,那是什麼?你的母親有告訴你嗎,陸小姐?”
“沒有,母親後來還給我說過,她回去過那個洞穴,可是食骨妖不見了,甚至連生存過的痕跡也消失了......"
"蜀山?食骨妖?玉石?神牌令?這幾者之間究竟有何關係?”
“還有,玉石將陸紫涵指引到自己眼前,是不是也與神牌令有關?"
"哦,對了,陸紫涵說的雙修又是什麼?”
“陸小姐,你說,你需要跟玉石指引的人進行雙修,才能殺死自己體內的妖物,從而拯救自己的生命。不知,你所指的雙修是什麼?”
只見陸紫涵臉蛋瞬間紅了起來,眼裡多了幾絲嬌羞,然後吞吞吐吐地說到:“這是一種需要二人坦誠相待的功法,是自己的母親從一位仙人那得到的秘籍。可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遇到玉石指引的人,自己除了要忍受妖物的折磨,還得經受每月一次的厄難之體發作之苦。每次發作,自己都渾身冰冷,感覺掉入了冰水裡。為此,自己不得不花費巨大的法力來抵抗。剛開始的時候,還起點作用,可是最近兩年,厄難之體發作越發頻繁了,去年年底,我以為自己熬不過這個冬天,沒想到卻意外地發作減少了。直到那晚遇到你,我的身體竟然有著從未有過的快感。”
“坦誠相待?”
“是的,王公子。”
“可,這會不會對姑娘的名譽造成影響?”
“沒事的,王公子,你這是在救我,我不會介意的。”
“那好吧,你準備好了叫人通知我,我住在書賢客棧。”
“多謝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