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焱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已意外懷孕這件事,反而快速地調整了心態。
她一點不拿懷孕當回事,因為一點孕反的感覺都沒有,該吃吃該睡睡,該上班上班。
賀東揚每天都需要頂著一顆強大的心臟來面對新的一天。
好像孕期焦慮症的所有症狀都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他開始變得焦慮不安、食慾不振、失眠、神經過敏等症狀,而且現在對著夏焱說話聲音都變了。
每天聽著賀東揚夾著嗓子跟她那平坦的腹部說話,夏焱都想發火,有一次她實在忍無可忍一腳踢在他小腿上:“能不能好好說話。”
面對賀東揚強烈的感情輸出,她多少有些覺得好笑。
看到臥室裡《孕婦孕早期各項注意事項》、《孕育百問百答》、《孕育大全》、《吃出健康寶寶》簡直沒把她樂死。
賀東揚還拿了支筆寫寫畫畫做筆記,簡直不要太搞笑。
夏焱編排他:“賀總,你好歹也是Stanford經濟學博士好嗎?你看這個真的有點違和,我才一個多月你是不是太焦慮了。”
賀東揚從未如此認真過,還真在認真學習,對於夏焱的滿不在乎他一肚子意見又不敢發作,現在變得比夏焱還矯情。
還有就是夏焱不知道為什麼他如此執著於生個女兒這件事情,他們之間對於孩子的溝通必須是基於女兒的基礎上,否則夏焱就必須要重說一遍。
比如對孩子的稱呼必須是:“小乖乖、小公主、咱閨女、小火苗……”
又比如給孩子提前準備的所有東西都是粉色……
還有家裡佈置了一間嬰兒房,完全走的夢幻公主風,夏焱簡直不忍直視。
賀鎮偉有一次來家裡吃飯說了一句“我孫子”被賀東揚和姜靜兩個人立刻制止了,要求他重說“我孫女”,夏焱實在是無奈至極。
林君和姜靜都想搬來湖邊別墅住,被賀東揚拒絕了,兩個媽媽只能隔三差五過來,陪著吃飯聊天,再跑回去。賀東揚倒是減少了不少工作量,反正公司還有董事長盯著。
賀鎮偉是肯定哪兒也去不了了,姜靜放話,他在夏焱分娩之前都必須在公司裡待著,要給賀東揚減壓,賀董事長碎了,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還要每天朝九晚五的去上班。姜靜懷賀東揚的時候他就每天要工作工作,現在兒媳婦懷孕了他還是要每天工作工作。
作為重點保護物件,夏焱覺得被管得喘不過氣來,她晚上散步的時候跟旁邊扶著她的賀東揚商量:“老公,你能不能不要天天盯著我,還早著呢,我身體素質挺好的,寶寶也很健康,咱就該幹嘛幹嘛行嗎?你天天又接又送走路都扶著我快瘋了。”
賀東揚完全是選擇性視聽:“不能說不吉利的話,小火苗聽見了不好。”
得,完全對牛彈琴。
不過友好溝通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起碼不用天天被他盯著,她的工作不準干涉,聰明上進的夏老師還準備評選優秀講師呢,不能讓賀東揚那神經病給扯了後腿。
只要不出差,一切都可以商量。
林君也覺得賀東揚過於緊張了,這樣反而不利於夏焱的情緒穩定。沒想到夏焱這孩子心特別大,在孕肚沒起來之前,她還完全沒有做媽媽的感覺。
晚上她撩撥賀東揚,主動親他,朝他耳朵吹氣,賀東揚抱著人親了又親,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僵硬,但是人就是沒有下一步。
撩撥兩次徹底生氣了:“乖乖,你還沒有滿三個月,你能不能做個人,你這麼搞我以後等咱閨女生了我也廢了。”
夏焱躺在床上哈哈哈大笑,保持孕期愉快心情的秘訣之一就是撩撥賀東揚,屢試不爽。
韓沉聽說賀東揚和夏焱要回江南郡吃飯,也準備過去一趟,他託朋友在國外買了不少極品官燕,最適合孕早期的準媽媽,一般辦私人的事他不習慣用司機,都是自已開。
還是他慣用的那臺黑色賓利。
上車後剛一啟動,眉頭不自覺緊蹙,座椅角度不大對。
現在這個司機是秦霄遠幫忙找的退伍軍人,用了很多年,非常放心,這個司機對他的習慣非常瞭解,一般週末他自已用車的時候,座椅角度都會按他的習慣提前調整好。
這也算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一個小細節。
不對,這車被人動過,秦霄遠找的這個司機從來沒有這麼粗心大意過,他眉眼冷靜,小心翼翼地下車,然後給司機打電話找兩個內行的人過來查車。
韓沉不動聲色出門用手機軟體叫了臺車,提著東西去了江南郡。
他心裡隱隱不安,韓志恆現在對他的態度可以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雖然在韓氏的股份不及韓志恆,但星辰實業的市值遠遠超過了韓氏,連韓志塘現在都老實了很多,董事會那幫人更是不敢指手畫腳了,畢竟韓氏已經日漸式微,而星辰實業如日中天。
張小晴和韓鈺也算老實,每個月領著固定的生活費,韓志恆私下倒是貼補不少,但那都是有限的,也翻不起大浪。
李凌那邊李進軍看著光腳不怕穿鞋的,挺能鬧騰,但阿震一直派人盯著,不可能有什麼動作,而且這車他也不可能接觸得到。
只可能是身邊親近的人,或者是公司的人。
會是誰呢?盯上他的那雙眼睛到底是誰?
目的又是什麼?
到了江南郡後,賀東揚和夏焱已經到了,劉苗苗和林子謙也在,劉毅要親自下廚做話梅小排給夏焱嚐嚐,劉苗苗好奇懷孕是什麼感覺,拉著夏焱在一旁聊天。
賀東揚看見韓沉過來打趣道:“哥們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韓沉沒心思跟他開玩笑,把手裡的官燕拿給林君,交待了兩句,徑直把賀東揚扯到院子裡說話。
“怎麼了這是?你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別以為兩盒破燕窩就收買我媳婦兒了啊~”
韓沉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嚴肅地說到:“東揚,我好像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