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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威靈篇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海無涯不想給咱們碧血。”

“是啊,碧血是他救回水無聲最後的希望了。”

“沒想到海無涯還挺痴情的!”

“流離,快閉嘴。”惜生小聲提醒著。

“惜生,幹嘛不讓我說話,海無涯也不在!”

惜生讓流離往後看,“海無涯,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走路沒聲啊!”說完流離看向一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兩位,這事暗炎族人盡皆知,你們說說也無妨我都習慣了。至於你們要的碧血,我會給你們的。”

一旁不語的流離立刻開口,“你怎麼捨得了?”

“這麼久了,該醒早就醒了,本來也只有一成的把握,是我太固執了。”

隨後他拿出一瓷瓶放入惜生手中,“你們來的很及時,這是最後三滴碧血。”

海無涯走到流離面前,“這是暗炎族族長的身份令牌交給你,明日我會為你舉行繼任儀式。”

流離擺弄了幾下令牌,“可別啊!我自由慣了,沒有當族長的打算,這重任還是交給你了。”

“好吧,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拿著令牌去分部。”

“挺好,這令牌我就收下了!”流離當寶貝似的放入自已的袖口。

“你們什麼時候離開?”

“有要事在身,現在拿到碧血我們也要離開了。”

“那保重。”

“保重—”

惜生流離二人從暗炎族出來,卻不知出萬妖鏡的辦法。

“惜生,咱們都在進來的地方轉了幾圈了,怎麼還出不去。”

二人準備河邊閒坐歇息一下,卻見一老人在河邊垂釣。

“這麼冷的天能釣到魚嗎?”

“願者上鉤。倒是二位小兄弟怎麼有如此雅緻來河邊賞景。”

“我們只是找不到路了。欸,你不是上次告訴我們如夢閣去處的老爺爺嘛!”

“惜生,虧你還記得,你不說我都沒發現。老爺爺謝謝你上次幫我們。”

“小事罷了,說說你們想要去哪裡?”

“我們要從這裡出去。”

老人趁二人不注意把他們推入了河中,琴絕見惜生流離二人破鏡而出摔倒在地。

“你們終於出來了!可是鏡子碎了...”琴絕的語調從開心轉變為低沉。

看著滿地破碎的鏡片,幾人大眼瞪小眼,場面一時很安靜。

花水月神情嚴肅走到二人面前,“你們是不是從鏡中拿了什麼東西?”

“那個...是啊,隨便拿了點土還有血。”說完惜生從包中翻找,一百文買的鏡子意外掉落了出來。

花水月撿起鏡子觀察了半天,看起來神情愉悅,“你們別找了,作為補償這個鏡子送給我吧!”

“好啊,反正是我們買的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鏡子了!”

“你們說它普通,據我觀察,這是萬妖鏡的核心殘片之一,你們竟然不識貨啊!”

流離得知很想搶回來,可是誰讓他們弄壞了人家的鏡子,心中只好默默流淚。

“這鏡瑤臺已經幫你們看到想看之物,幾位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便可離開了。”

海鸞殿

“絕兒,你真的要離開這裡嗎?”

“沒錯,師父還在等我。我知你們想什麼,我對這位置沒興趣,還是留給無澈吧!每年我會回來一次。”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瀾渲拿出一個玉貝放入琴絕手中,“靈韻酒樓表面是酒樓,實則是打探訊息的暗樁,既然你回來了,這玉貝和酒樓就交給你了。”

“好,我收下了。”

漉沅瀾渲看著他消失的身影,“你看咱們的孩子心裡還是有我們的,只是時日問題罷了。”

次日

花水月與惜生幾人南海海灘分別,“幾位保重,有緣再見。”

“保重—”

幾人一路走走笑笑回到了靈韻酒樓。

“想吃什麼就點什麼,這酒樓現在歸我了。”

流離聽完不可置信的反駁,“琴絕,你沒騙我們吧!”

“騙你們做什麼,這酒樓本來就是南海的產業,現在屬於我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客氣了。”沐月幾人狠狠宰了琴絕一頓。幾人對著一桌子菜餚吃了起來,整整吃了兩個時辰才停下。

“接下來咱們去哪?”

惜生回道,“威靈族。”

流離脫口而出,“你又不知道在哪吧!”

“不知。”

“你們稍等我一下。”說完琴絕去了酒樓最高層。

一個時辰後琴絕回來了。“查到了。”

幾人異口同聲,“在何處?”

祝融山,極熱之地。

惜生關心道,“多久可以去到。”

“腳程快的話半月。”

“這已經是第六個月中旬了,我答應師父月底前回滄海寺。時間太緊了,還有別的辦法嗎?”

“辦法嘛倒是有一個,花大人贈給我一劍,說是可以御劍飛行,可是咱們這裡沒人會啊!”

話畢幾人到了一處僻靜的後院試了起來。

沐月使出靈力注入劍中,劍身被靈氣包圍並無任何反應,“你倒是給本小姐啊!”可是劍身依舊沒動靜,沐月無奈的走向一旁,“本小姐不行,你們試試!”

惜生站在劍前,與它面面相對,毫無疑問,沒有反應,惜生只好垂頭走到一旁。

“你們還是不行,讓我來試試!”流離說完把內力注入劍中,可惜沒有控制住內力導致劍身被火包圍。

“流離,你別搗亂好不好!”沐月急忙朝劍身潑了一盆水,幸好劍身安然無恙。

幾人把目光放到琴絕身上,琴絕注入內力,低聲唸了一句,“劍身合一。”只見那劍緩緩升入空中左右擺動著。

“起來了,起來了!還得是琴絕啊!”

琴絕漸漸熟悉御劍的感覺,劍身隨之穩定下來。琴絕一個飛身站在劍上,“好了,大家上來吧!”

惜生流離上不去,沐月只好使用靈力把二人帶了上去。“抓穩,掉下去本小姐可不拉你們!”

流離緊緊攥著沐月的衣袖,惜生則是摟著琴絕的腰。

劍身慢慢升至高處,可一覽靈城風貌。

“這靈城看著太美了,這下面的人就跟螞蟻似的!惜生你說是不是!”

“是啊!”

幾人在琴絕不太熟練的御劍下,七日後到達了祝融山。

“快看這下面就是祝融山!”

“流離,我們又不是沒長眼睛。不過這也太熱了,燻得本小姐滿身是汗。”

琴絕使劍身快速降至山腳下。沐月連忙拿出納涼葉遮在幾人頭頂。

“沐月還真涼快啊!”

“那是,這是我族遮陽的寶貝呢!便宜你們了!”

幾人在納涼葉的幫助下順利進入祝融山。

“你們是誰,為何來此?”一紅髮男子上前問道。

琴絕率先回答,“我們是南海之人,求見族長。”

“好我這就去稟報,幾位稍等。”

“琴絕,你為什麼這樣說?”

“第一,這族長怕是不會見普通人,第二你們暗炎族和他多年前勾結一事,必然成了心中結。第三,說我或者是木小姐的來處,他見咱們的把握就多了一半。”

“還是琴絕聰明啊!”沐月誇讚道。

幾人剛說完,那紅衣男子便來了,“幾位客人請—”

紅衣男子帶著惜生幾人到了一處鑄劍爐旁,只見中年男子光著上身正在打鐵。

許久,男子終於放下錘子轉過身來,“我與南海之人素無瓜葛,諸位今日到此有何事?”

“想必您就是威靈族族長劍影了吧!聽聞威靈族世代鑄劍,這赤火和玄火是這鑄劍的關鍵,我們來此是為求一束赤火。”

“你們倒是口氣不小。這赤火與玄火乃是火神祝融留下的,當年千國一戰,全無厭讓我用玄火鑄邪劍,早已耗盡。你們想要的玄火就在祝融山之中,找不找的見看你們的運氣了!還有我威靈族隱世許久,你們如果拿到赤火,就不要讓我威靈族惹上麻煩。”

“這是自然,我們在此先謝過族長了。”隨後紅衣男子帶惜生幾人去了祝融山內部。

“族長,您分明知道這幾人不都是南海的,為何還要答應他們?”

“說起來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早些年我痴迷鑄成屠魂劍,可是需要抑魂石的幫助,我就去暗炎族見了鬼離,他很是欣賞的我的才能,大方借給了我,以至於後來我成功鑄成了屠魂劍。可誰讓我利益燻心,與暗炎族燁寒聯手替全無厭鑄了邪劍,奪得了天下。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切竟然不是鬼離的主意,而是燁寒的一已私心。我是萬萬沒想到燁寒拿著我鑄造的邪劍去對付鬼離,鬼離不幸被劍刺中,雖然他殺了燁寒,可沒過多久他也死了。鬼離是剛正之人,而我劍某愧對他,欠他人情啊!剛剛那之中有個孩子,眉眼間與鬼離有幾分相似我便猜到了,所以才答應了他們。”

“竟然就這樣。”

祝融山

“好熱啊!這赤火到底在哪呢!我感覺我的納涼葉都要被烤蔫了!”沐月只是進入外圍便被熱的很是煩躁。

流離看著沐月不停的擦汗,“不然你在那等我們吧!我們先去找。”

“不行,本小姐怎麼能看著你們找,自已偷懶!”

琴絕沉思幾秒一本正經的囑咐道,“沐月,流離說的不錯,你是木靈,這裡的環境不利於你,你就在出口等我們吧!”

沐月見大家這麼說,只好在出口等他們。

惜生三人越往裡走越熱,納涼葉的作用越來越小,幾人的衣襟被汗水打溼,滴滴答答的落到地面被蒸發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一天一夜過去了,幾人也沒有找到,只好被迫回到出口歇息。沐月看見脫水的幾人,立刻使出靈力滋養他們的身體,幾人的面板漸漸恢復水潤。

惜生嗓音嘶啞,“沐月謝謝你!”

“你看看你們把自已搞成這副模樣,一會我和你們一起進去。”

幾人短暫歇息了兩三個時辰,又重新進入山中。

“這裡就是祝融山深處了,大家分開找。”

雖然酷熱難忍,卻沒人喊熱,咬牙堅持尋找著。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並沒有找見。長時間的酷熱使幾人精神不濟,惜生恍惚間掉下了祝融山岩漿。

“惜生!”沐月急忙使出樹藤纏住了惜生,可是樹藤一點點被火苗吞噬。沐月精疲力竭無力拉動樹藤,流離見此順著樹藤滑了下去,用力拉了一把惜生,把他送了上去。

樹藤被火苗無情吞噬,流離掉入了岩漿。

沐月趴在高處大喊,“流離,不要—”

沐月看見流離消失在岩漿中,痛苦萬分,她嘴上說著討厭他,可是他早已在自已心裡了。

琴絕跳下去想救流離,卻受不住岩漿的炙熱,返回了上去。

三人喪氣的坐在一旁,沐月小聲祈禱著,“老天,只要讓他出來,我再也不兇他了,求你了。”

老天彷彿聽見了沐月的禱告,一個時辰後岩漿之中飛出了一個人,不是流離還能是誰。

“流離,你沒死啊!”說完沐月上前抱住了流離。

“我命大,不會輕易死的。”說完流離拍了拍沐月的後背。

相擁許久,兩人終於鬆開了彼此。流離走到惜生面前把一個金色礦石放入他的手掌,“喏,你要的赤火我找到了。”

惜生眼眶閃爍著淚花,“流離你沒事就好,剛剛嚇死我們了!”

“我命大嘛!都開心點!我掉下去之後暗炎保護了我。然後我就在岩漿中心看見了金光閃閃的東西。你也知道我見錢眼開,就去看了一下,才發現這可能是赤火種,我就挖了半天,所以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好,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鑄劍爐房間內

“族長,這是赤火種吧?”

“沒錯!”劍影很快拿來一個盒子交給了惜生,“這赤火種易燃,正好放入這冰匣子中儲存。”

“那就謝過族長了。”幾人道謝後離開了威靈族。

當幾人來到運來客棧時,老闆還以為他們是逃難的。幾人終於可以好好歇息一晚了。

次日

“老闆,把這裡最好的飯菜都上一遍!”

“惜生,你今日可真大方!”流離表面開心的說著,實則他心裡知道,分別的時刻來了。

這一頓飯,大家吃的很慢,每個人都有心事。

“很高興和大家成為朋友,是我惜生的榮幸,話不多說我敬你們!”隨後惜生一飲而盡。

流離知道惜生是從不飲酒的,這次是例外。

幾人痛飲一番,說了很多心裡話後結束了這頓飯。

惜生趁三人沉睡之時,揹著包裹悄悄離開了。可他還沒走出方圓一里,便被三人追上了。

流離控訴著惜生的行為,“你也太不講義氣了吧!自已走了算什麼事。”

“是啊!本小姐還沒去過滄海寺呢!”

琴絕站在一旁冷淡的開口,“聽流離說你包裹裡很多寶貝,你這麼弱,我當然得把你平安送回去。”

惜生見到三人這般,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只覺得心中暖洋洋的。四人一路歡聲笑語,在月底到了滄海寺。

滄海寺

流離看著惜生愣在原地沒有反應,“惜生,你怎麼不敲門啊!”

惜生剛想去敲門,門卻從裡面開了,固一大師走了出來。

“惜生,你回來了。”固一看了眼旁邊幾人,“看來這一路你交了不少朋友。幾位請—”

固一轉身帶著幾位客人去了客房,“幾位路途勞頓,先歇息下吧,我與惜生還有話說,便不打擾幾位了。”

“好的大師。”

固一房間

“惜生這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惜生說完從布包中拿出找到的絕世之物。

固一小心觸碰著這些絕世之物,心中大喜之時卻被惜生的疑問打斷了。

“固一大師,我體內的舍利子是不是歸一大師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你說的不錯,這枚舍利子確實是師兄的。”

“那這些東西是不是和歸一大師有關?”

“沒錯。好了惜生,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這一晚惜生躺在床上夜不能寐,他隱隱約約猜到師父要做什麼了。

次日

吃完齋飯的幾人準備去紅塵殿。

沐月提議道,“聽聞這滄海寺紅塵殿最是靈驗,咱們也去拜一下。”

“好啊!”

紅塵殿

三人虔心拜叩,希望所想之事如願。

惜生從殿外走來,“我去房間沒看見你們,你們原來在這裡呀!”

“惜生你來了!”

“是啊,怕你們太無聊,帶你們去城裡轉轉。”

“好啊好啊,最喜歡逛街了。”

三個少年只好陪沐月東逛西逛,手中滿是物件,無奈的跟著,果然女子的購買力驚人。

接下來的幾日,幾人不是逛街,就是聽固一大師講經,日子充實極了。

兩日後的清晨

惜生在幾人屋外吼道,“流離,琴絕,沐月吃飯了!”

可是並沒有人回應他,惜生只好進入房間發現無人,於是找遍了滄海寺,可是哪裡還有幾人的身影。

惜生落寞的坐在銀杏樹下,固一大師走到他的身旁,“他們昨晚離開了,這是留給你的信。”

惜生開啟信看了起來:

“惜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或許是分別太過感傷,我們只好用這樣的方式和你道別。

木靈族需要神木那樣的寶貝延續生機,所以我和沐月準備去尋找寶貝嘍!琴絕離開辭夕淚閣多日,也要回去找他師父了。

惜生,其實從見你第一眼我就有預感,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接下來的一切都印證了我的預想。很高興,你出現在我的世界,給我帶來歡笑和淚水,也讓我知道了自已的身世。

現在就算分別,我想我們也是彼此心中難忘的摯友。惜生,你不用擔心我們,好好在滄海寺生活,有緣我們還會見到,望珍重。流離,沐月,琴絕留。”

固一看著眼框微紅的惜生,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已,師父也是這樣離去的,可離去的人總是悄無聲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