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悅見她這副話都快說不清的模樣,也不由慌了神。
抬手看了看腕錶,距離婚禮開始還有八分鐘
“姝雨,你再忍忍好不好,婚禮就快開始了,你深呼吸別緊張。”
秦安悅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指尖,連忙安慰著。
秦姝雨聽話地繼續深呼吸,可冷靜不過幾秒,身體抖的更厲害,情緒臨近崩潰。
抽回手,無助地抱住腦袋,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不要啊姐姐...我忍不住了,我我...”說著,又是一陣急促的呼吸,猛地抬頭,一下子撲到秦安悅身上,“姐姐,我,我求求你,帶我去廁所好不好...”
秦安悅被她瘋癲的樣子唬住,生怕她真的作出什麼奇怪的舉動,連忙扶著她的胳膊,
“別別別,我帶你去衛生間!”
有秦安悅領著,門前的保鏢也就沒跟上,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秦姝雨扶著牆走進去。
兩分鐘過去,秦安悅看著腕錶,有些著急,
“小妹,你好了嗎,婚禮要開始了?”
說著,還伸手敲了敲衛生間門。“姐,姐姐,我肚子疼,你能不能叫人送點紙來?”
秦姝雨痛苦的聲音從隔間內傳出,她剛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秦安悅出門時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要拿紙,她只能親自過去。
門外的秦安悅早已急成熱鍋上的螞蟻,看著一點點逼近的時間,來不及想太多,踩著高跟鞋就噔噔噔地嚮往外跑去。
腳步聲漸遠,秦姝雨立刻開啟隔間門,先是朝窗外望了一眼。
瞬間打消了跳窗的念頭,拎起裙襬向外跑。
才剛到電梯旁,就又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來不及了,只能就近躲進安全通道。
礙事的高跟鞋脫下,正打算往樓下跑的腳步一頓。
仔細回想起來,先不說穿著這身衣服,能不能跑過那群訓練有素的保鏢,就算是成功到了樓下,酒店正門側門都有保鏢守著,自已無論如何也逃不掉啊。
“哎呀,煩死了!”秦姝雨忍不住罵人,門外已經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聽就是一群人。
得了,故伎重施,秦姝雨拎著裙襬往樓上跑。
十六樓跑到三十樓,沒穿鞋,只有一身幾十斤重的婚紗。
秦姝雨眼冒金星,氣喘如牛,這次要還讓她跑了,她絕對要去找溫帆的麻煩。
這已經是酒店頂樓,沒地方能跑了,秦姝雨背靠著安全出口,大口呼吸著空氣。
*
至於樓下,早已亂成一團。
秦安悅回到廁所,所有隔間的門都是開著的。
一顆心瞬間墜落谷底,險些沒站穩,踉蹌地跑回化妝間,喊人去找新娘。
婚禮時間早該到了,新娘卻遲遲沒出現。
眾人都是受邀而來,早幾分鐘晚幾分鐘的都無所謂,自然沒人湊到秦父秦母面前詢問。
側門處進來幾個侍者模樣的人,動作利落地走到秦父秦母身邊,耳語兩句,兩人的神色瞬間變了。
大廳內氣氛細微的改變,沒能逃過溫帆的眼睛。
他不愛戴手錶,一把扯過孟天瑞的手腕,看著那塊紅色的理查德米勒,不出所料,顯示的時間已經超出請柬寫著的婚禮時間。
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抬腳向著秦父秦母那邊走去。
孟天瑞和沈靖峰一臉迷茫地對視,顯然沒搞懂他是想幹嘛。
“秦總,秦夫人,恭喜啊。”
溫帆舉著酒杯,與旁人一樣,笑著祝賀秦氏夫婦。
正著急離開的秦海洪見狀,慌里慌張地停下腳步,笑得勉強。
一向不喜歡搭理人的溫家二公子,今天倒是出奇的熱情,沒話找話地和他們聊天。
愣是把秦海洪夫婦硬控在原地十幾分鍾。
看著二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溫帆收起嘴角的笑意。
只能幫你們到這咯。
*
與此同時,秦姝雨也緩過勁來。
安全通道外的三十層,還沒聽見什麼異常的響動,秦姝雨輕手輕腳將門推開一道縫隙。
仔細觀察了會,將門縫拉大,抬腳正想向門外走。
一步還沒邁出,腰上猛地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
整個人被帶的後退幾步,剛想呼救,嘴巴就被捂住,只能發出幾聲沉悶的嗚咽。
“別說話。”
熟悉的嗓音飄進耳朵,秦姝雨立刻停止了掙扎的動作。
緊繃的神經還沒來得及鬆懈,門外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快,趕緊找,一樓根本就沒看見人!”
“快點,別磨嘰,一個女人能跑到哪去!”
幾聲粗糲的喊聲迴盪在三十樓的走廊上,秦姝雨渾身一顫,身體下意識貼近身後的人。
好半天,直到門外的聲音漸漸小去,秦姝雨緊繃的肌肉才緩緩放鬆下來。
封在唇上的大手不知何時退去的,陸硯一手緊緊箍著女人的腰,呼吸有些急促。
身後的人半天沒反應,秦姝雨疑惑,動了動身子,想掙脫他的懷抱。
“別動。”
聲音略啞,像是帶著蠱惑人心的磁性,聽得秦姝雨莫名耳熱。
黑暗的環境,視覺的缺失使得其他感官變得敏銳,腰間傳來的火熱一寸寸侵襲。
感覺連氣氛都變得黏稠。
秦姝雨感到頸間一癢,毛茸茸的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腰上的力道也在逐漸加重。
“陸,陸硯?”
心裡有些沒底,秦姝雨試探著張口,卻沒得到任何回應,不死心地追問,
“你來這幹嘛?你...嘶...”
肩膀忽的刺痛,秦姝雨小聲痛呼。
陸硯咬的力道恰好,能留下一點印記,卻又不會讓人受傷。
“明知故問。”
暗啞的嗓音像是破碎的瓷片,一點點切割名為理智的弦。
秦姝雨莫名覺得,陸硯這句話裡似乎藏著一點點撒嬌似的不滿。
沒想到啊,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背地裡實際還是隻傲嬌害羞的小狗。
抬起被咬那側的手,手掌向後,貼上男人的臉頰,微涼的指尖彷彿被燙傷,下意識就想收回手。
陸硯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滾燙的大手立刻附上她的手背,像獵人刻意設下的陷阱,引誘小白兔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