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閨女可是正兒八經的黑道千金,和這樣的大人物一起逛逛街,聯絡聯絡感情,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祈安語氣平平無奇,好似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能忽略掉在場的當事人,以及當事人的父親的話那件兒更好了。
林舸瑞皺起了眉頭,面色不悅:
“在我這個當父親的面前,和我一起談能不能泡我的女兒……祈安博士,你的膽子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林雨霞站在林舸瑞身後,臉上的紅暈久久不散。
她突然又想起剛才吃飯的時候,感覺到的來自於祈安的觸感和體溫了。
“好像是有點,羅德島上因為生病聚在一起的幹員有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喜結連理的,他們在面對自已老丈人的時候,確實會本能的害怕。”
祈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給林舸瑞說:
“不過我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實感。一來我沒結過婚,之前倒是有一個和女朋友類似的朋友,但是還沒等我們確立關係,她就因公殉職了。最近倒是又談了一個,但也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
二來可能是性格缺陷吧?我不大懂的恐懼是什麼滋味——因為我完全不需要為我自已的基礎生理需求發愁,活的時間越長,我就越想給自已的生活找點刺激。
各種刀尖起舞的事情我沒少幹。相比之下,在老丈人面前明目張膽的跳臉,實在是微不足道。”
祈安的話給林舸瑞整不會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無所謂的人,林雨霞也對祈安口中的各種刀尖起舞的事生了好奇,就問:
“具體是啥刺激的事?”
“最基本的就是各種極限運動吧?起步就是熱氣球漂流和翼裝滑翔,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祈安也不大確定。
按照他現有的記憶來看,這些都是他穿越前就做過的事情。
林舸瑞眯起了眼。
他倒不是對祈安的那些極限運動感興趣。
剛才他的思路全都給祈安的回答帶歪了,按照正常發展來講,接下來他這個房父親的應該這麼做才對。
林舸瑞抬起自已的柺杖,用力的磕了一下地面。
幾秒過後,祈安被白色的煙塵衝出了糖果屋。
現在正值晌午,外面沒有多少人閒逛,而且早在林雨霞帶著祈安來到這裡之前,林舸瑞就已經吩咐自已的侍衛,找了個路況裝修的藉口遣散了這裡的人。
本來是為了防止遭受祈安的刁難,留下的後手,結果現在,反而是他在刁難祈安。
祈安一個倒地受身,單膝跪地,單手捶地。
抬頭再次看向糖果屋,林舸瑞已經來到了門口的空地上。
林雨霞則是在屋子裡叫喊:
“爹,你在幹啥?!!”
語氣驚慌,似乎是被林舸瑞這意料之外的舉動給嚇壞了。
“無關乎我地下皇帝的身份,就單純以咱們這父女關係來說,這小子敢這麼在我面前跳臉,我不表示一下,我這個當爹的面子往哪裡放?!”
有理有據。
祈安站起身,脫掉了自已的外套丟在一邊。
羅德島給他準備的制服在生活方面確實很方便,但是在祈安戰鬥的時候,就有些礙事了。
聽凱爾希說,他的制服都是可露希爾和法華林一起研究定製的,價格挺貴。
為了稍微給羅德島省點兒錢,這時候還是脫掉比較好。
祈安站定,雙手抱胸,應了一句:“啊確實。”
“那麼,林老爺子,你先還是我先?”
無錯書吧“我來!”
林舸瑞語畢,發動了自已的源石技藝。
糖果屋內一塵不染,貿然發動源石技藝很容易毀了這個小店,而在外面,林舸瑞就不需要顧慮太多了。
腳下的大地在林舸瑞的操控下掀起塵暴,模糊了祈安的視線。
這種程度的氣象改變,確實會對祈安的五感造成干擾。
但也只有一點罷了。
祈安閉上眼睛,定下心神,加強了自已的感知能力。
【墮神諦聽】
類似於心眼,但不完全是。
這就是祈安在狂風凌厲,飛沙走石的環境之中鍛煉出來的感知能力。
林舸瑞這簡單的沙暴,比起那真正的,幾乎絕人的天災面前,無疑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比不過。
在祈安的感知中,林舸瑞並沒有移動自已的位置,就那麼拄著柺杖佇立在那兒,操控著沙暴朝著自已襲來。
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認為祈安會吃到苦頭。
那真是抱歉了。
祈安覺得林老爺子既然這麼狂,那麼自已也不能被對方小瞧了,得更狂一點。
他也有狂的資本。
祈安緩緩睜眼,沙暴近在咫尺。
運炁凝神,【荒籠土域】。
下一瞬間,原本足以撕碎裝甲車的沙暴就這麼直挺挺的撞在了祈安身上。
林舸瑞微微睜開了些眼睛。
他感覺自已的沙暴,被“吹”開了。
透過源石技藝傳遞回來的反饋,林舸瑞察覺到包裹祈安周身的空氣有些奇怪。
它們在以一種特殊的頻率震盪,使自已的沙暴完全無法攻擊到祈安。
林舸瑞默默加大了自已源石技藝的力度,想試一試祈安這一套“空氣鎧甲”的極限在哪裡。
可是少頃過後,林舸瑞已經將沙暴的力度拉到了最大,祈安的空氣鎧甲還是紋絲不動。
“奇怪的源石技藝,是操控氣流嗎?”
林舸瑞活了這麼多年,也見過不少操控氣流的源石技藝擁有者,但是把這項簡單的技能練到如此極致的,祈安還是他見過的頭一個。
不是指使用方法,而是熟練度。
“爹,祈安他沒事吧?!您怎麼動上真格了?!”
作為女兒,林雨霞自然是大概知道自已老爹的實力的。雖然不明白這是不是老爹的全力,但是這種程度的源石技藝,已經超越世界上大部分人了,能接下來的人也少得可憐。
林雨霞有點擔心祈安了。
“安心,雨霞他沒事。”
說罷,林舸瑞漸漸撤掉了自已的沙暴。
祈安的身影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毫髮無傷,甚至連衣服也乾淨整潔,髮絲也一點沒亂。
祈安看著停下來的林舸瑞,眯笑起來:
“毫髮無傷。林老爺子要繼續嗎?早點收工,我還打算再和雨霞姑娘到處逛逛呢。”
果然還是不爽。
林舸瑞再次抬起了自已的柺杖。
他要開始下一次的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