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終於找到兒子的蹤跡,穿著一新剛混進來的鬍子軒,感覺眼前這做清潔工的老孃們很眼熟。
“二妮?”
“你是?”聽到記憶中那狠熟悉的聲音,二妮下意識的抹了抹眼淚。
“你是鬍子軒?”
時光對於男人和女人來講總歸是不同的,最起碼在二妮眼中,這時光對於男人總是格外的寬容。
明明鬍子軒大自己那麼多,可這傢伙看著也不是很老,最起碼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這傢伙就是當初我那渣前夫。
“是啊,是我你在這兒工作呢?這些年還好嗎?
”鬍子軒輕輕的笑了下,眼睛卻在人群中尋找著兒子的身影。
可偏偏他就是沒找著,也是了,現在何雲站在了他的視覺死角在何雨小娜王小雨那兒聊的歡騰的很。
畢竟幾人年齡都差不多,在事業方面也有些往來,更是非常能聊在一塊。
“你應該過得還不錯吧,當初和我離了婚,我留下的那房子和錢雖然不太多吧,但也都歸屬於你了。
無錯書吧而我在裡面苦熬了好些年才費盡心機的爬了出來。”
鬍子軒嘴裡有些苦澀,別說沒看見兒子,就算看見了又怎麼樣?
這是我穿的最好的一身衣服了,可是混的不好啊,在兒子眼中,我這個風流成性品類行不佳的父親。
連事業都沒有做好,又哪配做何雲的父親呢?
人家何雲現在繼父, 那可是堂堂的老教授,還有著海外背景,可以給兒子很好的事業上的支援。
而我在兒子眼中,在前期眼中就是妥妥的混的落魄的渣男父親。
事實上也真的是這樣吧,如果我站在何雲的位置上也會這樣想。
唉,當初如果知道會有今天的話,就算去外面玩女人我也好好隱藏一下,對雨水好點不就行了嗎?
雨水這個女人很重感情,只要我鬧的不太過於水,還是很願意和我在一塊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太晚了,兒子這都要成年了,我整整缺席了18年。
18年啊,人的一生有幾個18年,而我這人生中本該飛黃騰達的18年,卻過得如此的落魄荒唐。
想我鬍子軒也算出身名門受到過良好的教育,可為什麼到頭來會這樣?
這些年有碰到了好些,當初和我出身差不多,年齡也差不多的,他們都混得風生水起。
要麼就成了大企業家,就是過得不太好的,那也是一個做生意規模很不小的個體戶。
像是搞批發的,做水產的做什麼的都有,都可以,就我混落魄了。
明明我無論是心機手段還是見識方面,都不比他們差呀。
果然人辦事不能喪良心嗎?可是那些人不也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娶了又老又醜,甚至有些智力都有些問題的老婆。
在發達了之後,就算沒換老婆的,哪個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可是人不都挺好的嗎?
怎麼到了我這兒我就這麼倒黴呢?難道只是運氣的問題嗎?
“是啊,要感謝你,沒有你的話,我怎麼可以過得這麼好呢?這些年我過得一直都很好的,你放心吧。
從你那繼承的房子和錢,讓我有了在魔都可以安身立命的資本。在這裡我有戶口,我有房子出來工作,也不過就是無聊消磨一下時光而已。”
就算過得不好,也不能在這男人面前露怯,這就是二妮的真實想法。
但人這處境啊,得看跟誰比,二妮跟何雨水比較自然,是很落魄,很悲哀。
但比起同事當年年齡差不多也是在那個村裡出來的,那些農村女人相比,當然別跟於曉娜他們姐妹相比。
二妮這算是過得不錯的,在魔都有屬於自己的全款房子,有戶口。
小有積蓄,身體也算健康。雖然和二妮同齡的差不多,都做了奶奶吧。
但那些人過得也不好,一輩子窮困潦倒的,即使做了奶奶奶照樣被老爺們打的嗷嗷叫,卻也不敢鬧著離婚,更得咬牙死命的忍著。
忍著忍著忍到了死,那就算圓滿了,但這種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結婚前被父母打,被父母壓著,然後賣一筆彩禮道婆家,給人生兒育女,家裡家外的忙活著,還挨著揍挨著罵。
熬著熬著終於熬到兒子閨女結婚了,然後又被兒子兒媳婦兒嫌棄,給人看孩子做飯,還被埋怨,老爺們看自己不順眼,還得揍一頓。
真的農村女人都互相的勸導對方也勸導自己熬吧熬吧,等熬到歲數大了就好了,將來就好了。
所以從幾歲熬到了十幾歲,再從十幾歲熬到20多30多。
最後熬到四五十,這真真正正的閉眼了,那算是真的熬出頭來好了。
開始不懂,等年齡大了先懂了,原來等將來將來就可以,好了所謂好了的意思就是你熬到頭了,死了可不就好了嗎?
只是人來這世上走這一遭,就是為了這受罪的嗎?來這奉獻的嗎?
二妮對這個也很迷茫,是既渴望婚姻又害怕婚姻。
如果有像何雨水那樣美滿的婚姻,那自然二妮是很願意嫁的,但二妮知道自己哪有那麼好的運氣。
而且二妮也沒有勇氣嫁第2次,再嫁第3次。
農村女人有幾個有那種勇氣的。這種在農村會被人罵死的,就這種被罵的那骯髒勁兒,就跟出去賣屁股的那些女人沒啥區別了。
“那就好!當初無論怎樣,你也確實蠻可憐的!我也不能說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對的。
好好的吧,你那孩子多大了?也要成年了嗎?
你在這邊有房那麼嫁的也是魔都人嗎?
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流掉的那個,就是跟你離婚後,我打掉的那個是個男孩。還別說,眼睛挺像你的!”
二妮突然間邪惡的對著鬍子軒笑了,當初啊,真挺難的,幾經掙扎命都快沒了。
好不容易才把這渣男的種給打掉了,打孩子的時候疼的撕心裂肺的,而身邊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好不容易的回到了祝福,整整三天三夜水米沒打牙,人爬都爬不起來。
要說有多難,要說。當初有多痛苦,二妮就有多恨鬍子軒。
憑什麼男女這檔子事兒,倆人都算是享受吧,而惡果卻要女人來承受?
精明如鬍子軒,自然看出二妮兒此時的狀態不對,眼中對他充滿了恨意。
這很正常,並且他也不在乎,他只是苦笑一下。
“恨我嗎?恨吧!只要覺得恨我,你會好受一些,你就恨吧!當初我確實混雜,並且我從未認為我是什麼好人。
”
人生就像一場戰鬥,他不過就是戰死沙場而已。
死就死了,不認也得認。
“你竟然來了?鬍子軒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的道貌岸然!”
角落裡這小小的異樣,沒有引起其他的人注意,卻被一直注意著周圍環境的何雨柱發現了。
這就是二寶當年丟失的後遺症吧,何雨柱無論到了哪兒都特別的小心。
哪怕算是半個自家的宴會,他也10分之注意,除了保鏢和工作人員之外,他一直很用心。
也因此這些年他所舉辦的宴會,或者說他所參加的任何宴會都沒有從他這裡出現過任何紕漏。
“何董事長,好久不見你,你比當年還要意氣風發的歲月對你真是格外的寬容。”
鬍子軒不怒反笑,是啊,剛開始認識大舅哥的時候,大舅哥都有40了。
而且人看著還蠻老成的,就像個老爺子似的,現在看著人竟然瞅著比之前還要年輕些似的。
果然是人過得好嗎?意氣風發,再加上錢夠多,懂得保養。
不過鬍子軒想起何雨柱婚姻中的岔頭,又笑了下。
你如果當初沒有放走於紅梅的話,你身體狀況,你的金神面貌,或者說你這張老臉會比現在更加的年輕吧。
雖然我沒有走近,就已經看出來了,這於紅梅他們夫婦那面板狀態真的嫩的,不誇張的說都可以掐出水來。
於紅梅站在他兒子跟前都會讓人分不出,這是母子倆,反而會認為是姐倆。
“還行吧,這些年生活好不至於像頭些年似的,需要苦熬著,我也不需要在廚房裡揮汗如雨的掄大勺。
加上我本來就是那種年輕的時候顯不出年輕來,等老了也看不出老的那種人。
反而你看著蠻憔悴的呀,眼神也很滄桑,這些年經歷良多吧!
不過你運氣也算不錯了,能從裡邊出來,以前我還琢磨著,即使到了現在,你應該還在裡面踩縫紉機呢!”
人呢,在中產的時候不願意以人為難,覺得多條朋友多條路,無論怎麼著也不可以得罪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而現在已經攀上頂風的何玉柱,已經不屑於搞那什麼所謂的狗屁虛偽的外交。
對於鬍子軒他是想懟就懟,大家歲數都不小了,就怕是這個時候不懟,恐怕明天就懟不著了。
快20年了,他來到這個世界快20年了,雖然說過得很好,很享受。
但心中還是有一股莫名的惆悵,60了呀,快60了。
爺爺奶奶就是70多歲去世的,明明前幾天人看著還很賤了,可說走就走了。
父親也是原本在21世紀,這60歲的男人,只要打扮得當的家庭條件還可以的,也比年輕小夥子差不了多少。
可是表面上看著差不了多少,但那裡還是不好,父親也是說去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