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興奮的拎著水壺跑回駐地,用簡易的木架支起水壺開始燒水。
副隊長也圍坐過來,開始為火焰加柴。
沒一會兒,在熊熊火焰的加持下,水開始沸騰,頂的壺蓋直蹦高。
小島拿出那一小包璃月港的清茶,迫不及待的加進了水壺中。
隨後拿起身旁的一根手指粗細的樹枝在壺內攪了攪,狠狠的猛吸一口茶香,表情陶醉。
“香,真香啊。”
“還沒喝吶,我都已經能感受到它的味道了。”
小島拿了幾個瓷碗,副隊長拎起燒好了的茶水給他倒了一杯。
“隊長,再多倒點!”
“都快溢位來了,還倒,喝完了自已來續。”
小島聽說能續杯,開心的不得了,趕忙舉起茶水就溜了一口,燙的嘴都合不上。
安恬西進無奈的看著小島,“粗鄙,茶道是要慢慢品的,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安恬西進表情莊嚴的舉起手中碗,吹了吹上方浮動的茶葉,小抿一口,眯眼回味。
這時他有些疑惑的睜開眼,怎麼感覺這茶葉有點苦吶?
小島三兩口就幹了一杯,有些古怪的說道,“隊長,都說璃月港的清茶入口清香回味微甜。”
“咱這茶水怎麼有股苦味,不會是你買到假茶了吧。”
“胡說!”
安恬西進怒斥手下,“這茶可是我在璃月港出任務時採購的,花了我半個月的收入,怎麼會是假的吶。”
“一定是你沒有喝過,這清茶就是這個味道。”
“喝不慣就別喝,我自已留著慢慢喝。”
小島見副隊一副護崽子的架勢把水壺護在身後,笑著說道,“怎麼會喝不慣吶,我就喜歡喝這苦味兒。”
“再說了,隊長你以前不常說同甘共苦嘛,有好東西可不能一個人藏著。”
安恬西進把水壺丟給他,“就屬你這嘴能說,我看你不應該當幕府軍,應該去當個說書的。”
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安恬西進咂吧咂吧嘴,他也是第一次喝璃月港的清茶,還以為清茶就是這個味兒。
這些有錢人真奇怪,只買貴的不買對的,又苦又貴,還這麼暢銷。
他又給自已滿了一碗,泡都泡了,不喝白不喝。
別說苦了,就算這是毒藥,他也要喝下去,畢竟這是自已半個月的收入。
幾人牛飲,一壺茶很快就見了底。
小島拍了拍撐大的肚皮,一晃身體,肚子裡傳來咕嘟咕嘟的流水聲。
打了個飽嗝,喝了這麼多,後半夜執勤,肯定不會再困了。
突然,小島腹部傳來一陣絞痛,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在胃裡翻騰。
啊!!!
小島捂著肚子倒在地上,這可把安恬西進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隊長,我……我肚子痛。”
“不行了,我……我要上茅廁,”說完爬起身捂著肚子就往茅廁跑。
哎呦……
另一名手下也痛呼一聲,捂著肚子蹲下。
安恬西進回過頭來,“你又怎麼了?”
“隊長,我也肚子痛,茅廁,我要上茅廁……”
兩名值班的手下都去了茅廁,獨留安恬西進一人值守夜班。
怪事,這是怎麼了?
安恬西進將手中僅存的半杯茶水喝下肚,忽然感覺肚子有點給勁。
看了眼見底的茶壺,自已不會真的買到假茶了吧。
剛想找個隊員接替自已的位置,肚子就已經撐不住了,只能先去廁所。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正巧在安恬西進鬧肚子的時候,社奉行的廁所還臨時關閉,甚至有一個還直接拆掉了。
安恬西進拉牆角的心都有了,我怎麼這麼倒黴。
就在他舉著火把找了幾個廁所的時候,終於是在駐地的南側找到了一個暫時開放的廁所。
捂著肚子彎著腰,身體弓成了蝦米狀,推了下廁所門,這才發現這廁所被小島佔了。
“小島,快開門,我快不行了。”
廁所內傳出一陣連湯帶水的聲音,小島憋著勁說道,“隊長,再忍忍,我馬上結束。”
安恬西進絲毫聽不進去,他不斷的拍門,腹部的劇痛如同海嘯般一波波湧來,彷彿下一秒就會決堤。
當小島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虛脫般的開啟茅廁門時,迎上的是門口安恬西進那比鍋底還黑的表情。
小島不自覺的往一旁挪了挪,“隊長,請進。”
橘紅色的火把照耀下,安恬西進臉色黑的可怕,“不用了,我去換條褲子……”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社奉行,驅趕掉夜晚的黑暗。
九條裟羅放下手中的筆,在桌邊揉了揉酸脹的眼角。
在她的面前是一張碩大的社奉行全面地形圖,其中畫了密密麻麻全是叉號。
唯獨最中心的建築沒有被打上叉,那正是神裡綾華所居住的臥房。
幕府軍已經幾乎把社奉行找了個底朝天,甚至連社奉行有多少隻貓狗都查了個清清楚楚。
唯獨一個地方沒有勘察,那就是神裡綾華的房間。
因為神裡綾華的地位緣故,實在不是幕府軍所能搜查的。
嘆了口氣,除了神裡綾華的臥房,其他的地方都沒有發現林木。
從桌邊起身看向帳篷外的光芒,九條裟羅這才發現,天亮了。
為了整理資料,她一宿沒睡,水米未進。
這麼一想還真是有點渴了。
九條裟羅拿起身邊的茶杯剛想喝口,營帳外傳來一陣中氣不足的聲音。
“九條大人,副隊長安恬西進稟報。”
“進來!!!”
九條裟羅放下茶杯,還是先處理正事重要。
安恬西進掀開大帳簾子,手中拄著一根木頭柺杖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此時的安恬西進早已沒了往日的神氣,如今的他臉色慘白,臉頰消瘦,整個人彷彿縮水了一圈。
彷彿昨晚被女鬼吸了陽氣,如今進來的他只剩一副皮囊。
“你怎麼了!!”九條裟羅被他的慘樣嚇了一跳。
安恬西進都快哭了,五指伸開,委屈道,“大人,一晚上五十七次,我一晚上竄了五十七次。”
經過簡單的問詢,九條裟羅這才明白,安恬西進是竄稀竄的,人縮水了。
不僅只他,整個幕府軍團隊,二十人全部發生了莫名其妙的竄稀,今早全趴窩了。
“九條大人,是不是我們吃的食物不乾淨,兄弟們食物中毒了?”
安恬西進捂著肚子,中氣不足的說道。
他一開始是懷疑自已的茶葉有問題,可後來隨著竄稀人數的增加,哪怕沒喝茶葉的幕府軍士兵也開始竄了。
他就轉念懷疑是幕府軍吃的食物有問題。
但這很快就遭到了九條裟羅的反對:
“不可能,幕府軍的食物補給全部是由天領奉行負責,當天採摘,由天領奉行運至社奉行,不會出現腐爛變質。”
“那這……”安恬西進還想說什麼,突然捂著肚子,表情痛苦。
“大人,我……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