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讓她多關心關心嚴謹同學,一個染著淡紫色頭髮,不怎麼說話的男生。
聽班主任說他得了抑鬱症,讓她留意他,不要讓其他同學刺激到他。
華辭盈當然答應,因為她是班長。
這位同學正好是是孫宇軒的同桌,在景讓塵前桌。
這麼近的距離看著確實方便。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華辭盈想著得先認識認識人家,果斷打招呼。
“噓,別吵!”嚴謹回頭看了眼華辭盈就轉回去了。
嚴謹屬於淡顏系,這顏值在二十一班還算的上數一數二。
她之前還確實沒注意到,只顧著看大帥哥景讓塵。
但她對他並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單純感嘆一下顏值。
除了景讓塵和雲霄清,嚴謹的顏值絕對可以排的上號。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男主到底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顏值上不差的。
不過,景讓塵那張臉還是太驚豔。導致現在她根本看不下其他人。
那臉長的太對胃口了。
虎子最近又去更新了,好幾天不見人影,甚是想念。她都沒了晚飯搭子了。
這嚴謹看著不像抑鬱症啊。
華辭盈盯著他的背影陷入深思,景讓塵就這麼盯著她看,似乎想讀懂她在想什麼。
他的眼神在華辭盈和嚴謹之間來回看了下,有種不妙的想法。
不安,是他的第一反應。
他很清楚自已這張臉的優勢,所以他並不覺得她會移情別戀。
難道是膩了嗎?
想到這兒,景讓塵眼底暗沉,垂在右側的手握緊,病態黏膩的眼神像是要把華辭盈整個包裹住,但最終還是鬆開手。
事情沒確定之前,不能把他的小太陽嚇走。
景讓塵勾起一個邪氣的笑,至少小太陽還甘願在他身邊的時候不能暴露。
病態的目光集中在她臉上,但看向嚴謹背影時瞬間換上冰冷與陰寒。
“宿主,你做了什麼?”虎子一回來就看見景讓塵嚇人的表情,簡直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因為它剛剛找回了劇情,真是沒想到景讓塵居然是最大的反派。
可是主神大人不讓它告訴宿主,甚至看出它的想法,不讓它拆散他們。
“怎麼了?我沒做什麼啊。”華辭盈摸了摸虎子的頭,幾天沒見還怪想這小機器人的。
虎子被摸嘿嘿傻笑兩聲,接受宿主的投餵。
虎子和她都是吃貨,她放了好多自已愛吃的東西在空間裡,兩人共享。
說是共享,其實就是她自已給虎子準備的零食。她平時在外面吃好吃的,有人在,不能帶進空間,虎子也會饞嘛,得多備著點。
“宿主,你真是太好了! (ૢ˃ꌂ˂⁎)”大快朵頤。
華辭盈傲嬌一笑,“知道就好。”
“你剛才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華辭盈這才想起來。
“沒什麼,就是好久不見有點激動。”虎子搓搓小手,一臉殷勤。
“也沒幾天啊,至於嗎?”
“對了,你這次更新有沒有帶來什麼新的技能?”華辭盈興致沖沖地問。
“當然……沒有!”想到主神大人的話,虎子的話是趕緊止住了。
“那你這更新有什麼用?”華辭盈嘆氣,它們那個什麼主神真挺沒用。
“也……還是有點用的。就比如嚴謹同學的資訊我現在就能接收到。”虎子一個轉折勾起華辭盈的興趣。
人家系統都是一身buff疊滿,庫庫用技能把宿主,它這麼先進卻被主神大人壓制技能,真是委屈地不行,
得多吃兩包乾脆面緩解一下悲傷的心情。
“說說看。”
“嚴謹,雲市一中高三二十一班學生,高一患有抑鬱症,後轉為雙向情感障礙,父母都為桐城中學教師。”
“桐城中學?除了市一中最牛的那個中學?既然父母都在桐城中學,為什麼還要在一中呢?去桐城中學不是更方便學習嗎?”華辭盈思考不出個結果。
虎子也無法替她回答,因為本身這個世界就是以男女主為中心,其他人都是配角,不太重要。能給出一個家庭資訊就已經很不錯了。
很多人甚至作者都沒有在文中寫出來。
“行吧,你也不知道,真沒用。”
虎子已經被懟習慣了,現在被說沒用已經不在意,跟宿主爭辯還不如吃兩包辣條。
正好是大課間跑操,華辭盈來月經不去。本來準備進空間裡吃點零食,結果發現嚴謹也沒去,想著和別人聊聊天也好。
說不定對別人的病情有幫助呢。
她還特意去看了眼百度百科,瞭解雙向情感障礙。
雙相情感障礙(BD)又名雙相障礙,是一種既有躁狂症發作,又有抑鬱症發作(典型特徵)的常見精神障礙,首次發病可見於任何年齡。
當躁狂發作時,患者有情感高漲、言語活動增多、精力充沛等表現;而當抑鬱發作時,患者又常表現出情緒低落、愉快感喪失、言語活動減少、疲勞遲鈍等症狀。
這看著這些症狀,怎麼感覺自已好像也有啊。這上上網感覺什麼病都有。
華辭盈坐到孫宇軒的位置上,揚起一個笑容,“嚴謹同學,你好,我是華辭盈。”
“噓,你聽到了嗎?有人在和我說話。”
華辭盈的笑僵在臉上,環顧四周也就他們兩個人,不要嚇她啊。
“虎……子,我我有點害怕啊,是……是有什麼非人的力量嗎?”華辭盈嚥了咽口水,身體僵硬。
“宿……主,什麼是……非人的力量啊?”
“阿飄啊。”
“我不知道啊,你別嚇我啊,我只……是一個膽小如鼠的系統啊。”虎子默默縮在角落,屏住呼吸。
好的,又指望不上它了。
“嚴謹同學,你……你聽到誰在說話啊?”華辭盈閉眼,生怕突然出現什麼不該看見的畫面。
“是風,風跟我說它來了,讓我迎接它。”嚴謹看著華辭盈,一本正經地說。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華辭盈懸著的心是放下了,跟著嚴謹的腦回路,“那……那我們怎麼迎接它?”
嚴謹揮了揮手,一臉期待地看著華辭盈,“這樣就好了。”
華辭盈的臉出現一絲皴裂,“虎子,雙向的人都是這樣的?”
“不知道啊。”
“你為什麼不和風打招呼?”嚴謹很認真地看著她,似乎是必須要她做出動作。
於是,華辭盈在無奈的表情中,對著窗戶外揮了揮手,非常的神經質。
嚴謹突然坐下來摳了摳桌洞。
華辭盈發問,“你做什麼?”
“桌子說它有點癢,我給它撓撓。”
“……”
事情似乎有意思起來了,嚴謹真的讓她刮目相看。
“你桌子上的橙子跟我說它要死了。”嚴謹指著看起來完好無恙的橙子,華辭盈拿起來,看了又看,沒看出問題。
把橙子剝開,一股橙子的味道和臭味混雜著傳來,華辭盈捏了捏鼻子,這橙子真的壞了。
眼睛驚訝地看著嚴謹,“你好厲害!”
嚴謹不好意思地笑笑,“謝謝,別人聽了都會覺得我是個神經病,從來沒有人這麼誇我。”
“沒有沒有,是你真的很有趣啊!”華辭盈微微一笑,露出幾顆瓷白的牙齒,好看極了。
嚴謹也露出一個發自真心的笑。
“你每天都能聽到這些聲音嗎?”華辭盈好奇地問。
“是,但它們很吵,全都開口說話我就會很煩躁。”嚴謹臉上露出矛盾的表情。
“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嘛!你有這項技能,自然要多受點苦啦!”
嚴謹愣了幾秒,沒想過會是這種回答,轉而笑意更深,一副你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豁然開朗。
“謝謝你,我懂了!”
嚴謹說著就坐在座位上沉思。
“哈?他懂了?他懂什麼了?”華辭盈摸了摸虎子的虎腦,一人一系統捉摸不透。
“虎子,我覺得我是不是也有雙向啊。”華辭盈若有所思地撐著腦袋。
“宿主,你也能聽到身邊的東西說話嗎?”虎子還很震驚。
“前幾天路過運鈔機的時候,聽到裡面的錢在喊‘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虎子:“……”
嚴謹回頭冷不丁說了句,“華辭盈,外面兩棵銀杏樹在吵架。”
“它們吵什麼啊?”不得不說,華辭盈還真很好奇。
“太遠了,我聽不清,但我好像聽到它們在互相……罵對方。”嚴謹蹙著眉,好像確定它們在互罵才舒展眉頭。
“虎子,六不六,這年頭樹還會罵人呢!霍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是能聽到就好了,幫我聽聽罵的什麼……哈哈……”
虎子:“六。”梅開二度。
“吵了好久,又和好了。它們笑得好大聲。”嚴謹願意把眼裡看到,耳朵聽到的東西分享給華辭盈,因為只有她願意聽他說話,不會把他當成怪物。
“哇,那真是太好了!”華辭盈很配合。
果然,嚴謹聽到後眼睛彎彎地看著她。
他的同桌就不會聽他說話。
孫宇軒把自已的橡皮切成一半,另一半拿在手裡盤著玩兒,嚴謹和他說,“你的橡皮在哭,不要切它了,也不要再捏它了。”
孫宇軒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什麼玩意兒?橡皮還能喊哭?我就切,我就切……”
孫宇軒露出兇殘的眼神把橡皮切成更小塊,還一臉的暢快,他聽到橡皮哭的很大聲,很吵,但又很慘。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和孫宇軒講話了。
現在好了,終於有一個人能理解他了。嚴謹看著華辭盈,我想我不會再孤單。
華辭盈樂呵呵地笑著,覺得嚴謹說話很有意思,想不到自已能對一個人的人生軌跡產生不可估量地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