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樓的長條桌前坐好,福伯面前擺放著精緻的瓷器茶具,他開始沏茶。
那些小而精緻的茶具們,在他這位看起來是個糙漢子外表之人手中,也不顯得很突兀。
與周圍那些西方風格的裝修比起來,東方茶道的出現,在這裡反而顯得有些不協調。
福伯將沏好的茶水遞到了伊莎貝拉麵前說道:“趁熱喝吧,這是我家鄉採集的小品種野茶,雖然沒什麼名號,但我是喝慣了的,也不知道你們西方人能不能接受。”
伊莎貝拉吹了吹有些發燙的茶水喝了一小口,略微發燙的茶水先是滋潤了舌頭,再透過食管滑落而下,最終停留在了胃裡。
剛入口時,那茶水有些顯得苦澀,但回過來再次品味時,卻有一種從舌尖之下散發而出的甘甜之感。
“嗯...味道真好,守護者先生,您家鄉的茶葉果然很棒,這種茶葉我還從未品嚐過呢,謝謝您的招待。”
伊莎貝拉對這個野茶非常滿意,即便那茶水有些燙嘴,但慢慢適應了溫度之後,又接連喝了好幾杯這才停下。
“你是對我們這種野茶給予高度評價的第一個外國人,我之前也認識一位外國友人,但他只是喝了一小口就吐了出來,說是我故意給他將綠化帶裡的草葉子煮水喝,因此還差點跟我翻臉,哈哈。”
福伯自顧自的說著,想起往事笑了起來。
伊莎貝拉也笑道:“對於西方人來講,或許是會有這樣的感受,因為我來這個國家的時間不短了,已經融入了這邊的飲食文化當中,所以才能體驗到這種茶葉的美味。”
“對了,守護者先生,這樓房裡的一切佈置,都是你來完成的嗎?我只是一天沒有到來,差點以為走錯地方了呢。”
福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點頭說道:“是的,因為近半年以來,我們的業務量異常激增,所以急需要建立一個固定的場所,所以我才爭分奪妙的佈置這裡,別的不說,首先要做個大概的樣子出來。”
“我很好奇,你們這個組織的經濟來源都是什麼,我猜測絕對不止於為他人處理靈異事件那麼簡單,否則,就像是其他風水師之類的那樣,擁有一個自已的小店鋪就可以滿足需求了。”伊莎貝拉見福伯還算和藹,並不排斥自已,便問起了相對私密的問題。
“伊莎貝拉小姐,你很聰明,而且分析的也對路了,你剛才在四樓看見了那些小透明包裝盒嗎,那裡面的卡片式符咒,就是我們的主要經濟來源,這可不是一般的符咒,是威力巨大,且有著特殊用途的,我們將這些出售給其他人,來獲取經濟收入的。”
“特殊符咒?那都是些什麼人買呢,現在的社會非常的安定,誰還會天天遇到那種不可思議的危險呢?”
面對這個提問,福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落寞,嘆氣說道:“唉,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就會有壞人,而白天的陽光褪去,隱藏在黑暗當中那些可怕詭異的東西卻從未離開過這個世界,只是有人在默默與之抗衡罷了。”
伊莎貝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繼續說道:“那這種特殊符咒價格是多少,我想買一張防身。”
“價格倒是不貴,一共分為低階,中階、高階和天階符咒,最厲害的就是天階符咒,最低階的符咒從兩千塊一張起步,按照功能的不同價格也是不同的,而且這些符咒可不是你想買就能買的,最起碼得先成為會員,才能有資格做交易。”
“唉,說起這些來,我都有些頭痛,我就是個武夫,大老粗一個,剛開始還好能夠協助會長來打理這些東西,可是隨著業務量的增加,搞得我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福伯拍了拍自已光禿禿的腦袋,唉聲嘆氣道。
他認為伊莎貝拉是這裡的房東,而且是徐坤特意叮囑來保護的人,所以對她也沒有什麼防備,在不涉及機密的情況下,說出了一些自已心中的苦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伊莎貝拉只是品著茶水,發呆似的輕輕點了點頭,坐在那裡若有所思。
計程車行駛到了空氣之中充滿花香的道路上,張小玉開啟車窗,將腦袋探出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讚歎道:“哇,好香的桂花香氣呀,這是什麼地方。”
坐在後排的張道長望著窗外的景色異常的平靜,而徐坤坐在他的旁邊,一手抓著他的衣角,生怕他一時衝動開啟車門跳下去,全神貫注之下根本沒有回應張小玉的問題。
開車的司機師傅卻顯得很熱情,笑著說道:“哈哈,小姑娘,這點桂花香氣算不得什麼,你看那些長勢旺盛的楓樹了沒有,等到深秋時分,樹葉子紅透了的時候,那才叫美呢,這個街道就叫紅楓路。”
聽到紅楓路,徐坤下意識的向外看了一眼,急忙喊道:“停車。”
司機師傅一腳急剎車,在慣性的驅使之下,張小玉猝不及防之間,額頭撞在了前面的A柱上,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齜牙咧嘴的使勁揉搓著刺痛的額頭。
司機師傅見狀趕忙道歉道:“哎呦,對不起啊小姑娘,你沒事兒吧,光顧著聊天了,是我的錯。”
張小玉揉著額頭說道:“沒事沒事,這點兒傷算什麼,徐師兄,停車幹什麼呀,難道你想下去提前欣賞一下楓葉嗎?”
“那倒沒有,下車吧,已經到了。”
徐坤笑著甩給司機師傅一張百元大鈔說到:“不用找了。”
說完,開啟車門,將張道長小心伺候著走下了車子。
張小玉看了看旁邊的計價器,對司機師傅說道:“那個,司機師傅,我師兄就是敗家習慣了,你看計價器顯示五十八塊錢,還得麻煩您再找我零錢,嘿嘿。”
“嗨,你這小丫頭,真的是,好吧,找你錢就是了。”
司機師傅滿臉失落的開啟腰間的錢包,翻找了足足一分鐘這才找夠了零錢,等張小玉下車之後,一腳油門下去彈射而出,發洩著心中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