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以後,京海市,海橋國際機場。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巨大的民航客機緩緩降落在飛機跑道上。
徐坤手中提著手提包,拖著拉桿箱走出了航站大樓。
高大挺拔的身材,梳著烏黑油亮的大背頭,穿著用料考究的藏青色西服,頭層牛皮製成的皮鞋上一塵不染,一時間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從小除了上學之外,幾乎都在學習道家典籍之類,幾乎沒有時間看電視連續劇和動畫片之類的,唯獨看過並且印象深刻的,那就是影碟機裡放映的發哥賭神系列,因此著裝打扮的審美還停留在那個年代的風格。
此時正值初秋時分,但這個城市靠近南方海邊地帶,周圍環境並沒有向北方一樣顯得萬物枯黃的蕭條落寞之感。
反而依舊散發出更加綠意盎然的勃勃生機。
剛剛走出航站樓的徐坤,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悶熱氣息,空氣之中還夾雜著淡淡的鹹味兒,這應該是來自大海的氣息。
這種天氣,對於北方人來講一時有些不能完全習慣,他解開了西服的扣子,露出了外套同款色系的馬甲以及淺藍色的襯衣。
抬眼看了看有些刺眼而又毒辣的太陽,戴上黑色的墨鏡之後,迅速從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穿過。
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駛向了主城區。
作為全國經濟金融中心城市,這裡的繁華程度,令在幾年之間走了無數個城市的徐坤,也感到了一些震撼。
計程車緩緩停在了溫莎酒店的停車區域,這條街道上的建築,都是屬於典型的維多利亞風格,體現著非常濃厚的年代感和西方建築藝術氛圍。
汽車剛剛停穩,就有一名門童跑過來幫忙開啟車門,再接過拉桿箱,帶著徐坤來到了一樓的大堂當中。
這個門童好像剛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帶著稚嫩,也可能是剛剛上班不久,語氣有些生澀的說道:“先生請稍等,這就安排經理來招待您。”
徐坤只是緩緩點頭,從錢夾當中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他,那門童並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拘束的雙手接過兩張鈔票,投來了感激的目光,便後退一步轉身去找大堂經理。
他在大堂待客區的沙發上坐了不到三分鐘,就聽見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所發出的噠噠噠的聲音。
抬眼一看,一名三十多歲, 身穿過膝職業裝的女人站在了面前,輕輕躬身一禮,和聲細語的說道:
“這位先生您好,我是這裡的大堂經理,我姓羅,請問怎麼稱呼您?”
徐坤淡淡一笑回應道:“免貴姓徐。”
羅經理嘴角掛著令人還算舒暢的職業式微笑說道:“徐先生,溫莎酒店歡迎您的到來,請問您是需要住宿還是餐飲服務呢?”
徐坤左右張望了一下說道:“我需要住宿,不過....”
他猶豫了兩秒鐘,繼續說道:“可能我說的話有些不禮貌,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貴酒店的氛圍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令人很不舒服。”
羅經理化著淡妝的精緻面龐上,閃過一絲異樣,但絕不是對待譏諷和故意挑刺兒那種顧客的神情。
她語氣當中帶著歉意如實說道:“非常抱歉徐先生,給您帶來了不好的體驗,正如您所講,我們溫莎酒店最近客戶較少,可能是到了淡季的原因吧,所以顯得有些冷清,如果對我們的環境不太滿意,我可以安排司機送您到您想去的酒店,可以嗎?”
這個回答有些令徐坤意外,他本想著對方可能會找一些無關緊要的理由搪塞過去,畢竟一般的職業經理人,都會這麼做的,即便是換做自已,也可能會這樣做。
“我想羅經理你是誤會了,我只是出於職業的敏感性,發了一個小小的牢騷而已,你就當是個玩笑吧,請幫我訂一間舒適的房間就好,最好是陽光充足一些的房間,謝謝。”
徐坤說完,從錢夾裡拿出一張身份證和銀行卡,遞給了羅經理。
羅經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接過身份證和銀行卡,恢復了之前工作狀態,有些尷尬的說道:
“額...哦,好的徐先生,您還真是有些幽默哈。”
不久之後,辦理好了入住手續,羅經理走在前面,徐坤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客房服務人員提著拉桿箱。
刷卡進入房間之後,羅經理笑著說道:“徐先生, 這個房間您還滿意嗎?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再給您安排其他的房間。”
徐坤掃視了一圈,寬大的房間內生活設施應俱全很有居家的感覺,並不像有的地方是偏於商務,給人一種住一晚就要匆匆離去,繼續投入繁忙的工作中的疲憊感。
而且有著寬闊的玻璃窗能夠俯瞰城市街道的景色。
對此,徐坤點頭說道:“非常滿意,我是個鄉村裡走出來的人,沒那麼多挑剔和講究。”
看著徐坤這一身打扮和氣質神態,羅經理心中並不在意他剛才所講的話,因為他們溫莎酒店的位置,屬於寸土寸金的地段,消費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但這與她的職業又有什麼關係呢。
和形形色色的客人打交道多了,她早已養成了聽人說話只信其三分的習慣。
於是回應了一個微笑說道:“那就不打擾徐先生休息了,晚餐時段會有工作人員提示您到餐廳用餐,或者送到您的房間也可以。”
說著就要退出房門,就在此時,羅經理關門的手忽然停住了,有些期待的問道:“徐先生,有個問題可以冒昧的問您嗎?”
徐坤絲毫不介意道:“嗯,你問吧。”
“我想問一下,您的職業是?”
對此,徐坤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對於我職業的稱呼,可能在我們鄉下或者北方來講比較不雅,但按照你們這裡的習慣,應該是屬於風水先生,或者風水顧問?”
無論是他說話的語氣或者其他方面,總是給人一種隨和自然的感覺,羅經理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與客戶關係之間的那種拘謹和隔閡。
用手輕輕將髮絲撩到耳朵上,笑著說道:“哦!原來如此,這可是個很神秘的職業呢,了不起,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可以再聯絡我。”
羅經理說完,輕輕關上房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