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程到此,全因巧合之下看到懸賞通告。
不然,或許自已永遠也不會踏足這一片地界,哪怕熾足獸爆發,將火雲國上下包括歐陽汐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滅殺。
在即將分別之時,這位女子鼓起勇氣輕聲問道:“在離別之際,小女能否有幸知道,公子的真名?”
言語間,她眼中的不捨之情彷彿快要溢位眼眶一般,而他又怎會視若無睹呢?
然而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志向與追求,歐陽汐作為火雲國的公主,其命運早已與國家緊密相連、無法分割,他們之間的緣分恐怕也就止步於此了。
只見他微微頷首,緩聲道:“在下名為暮如初。”
聽到這個名字,歐陽汐臉上流露出欣喜之色。
不禁喃喃自語道:“暮如初……朝朝暮暮願如初始,真是個好名字啊!我就說嘛,怎會有人取用‘無妄’這般不吉利的名字。”
得知了他的真名後,歐陽汐顯然十分高興。
緊接著,她又開口詢問道:“那麼暮公子接下來打算前往何方呢?”
暮如初嘴角含笑,回答道:“世界浩蕩,旅途坦然,行步留印,過路留痕。哪裡容得下我,我就去哪裡。”
其實此次行程至此結束,完全是因為偶然間看到了那份懸賞通告所致。
若非如此,也許他永遠都不會踏入這片土地,即便這裡爆發熾足獸災難,將火雲國上下乃至歐陽汐本人統統毀滅殆盡。
他只會微微嘆息一聲,表示一下遺憾便不再關注其他事情。
至於下一步該何去何從、要做些什麼,他心中並無定論。
反正哪裡有機會,他就會往哪裡走,哪裡能助他突破修為瓶頸,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前往那個地方。
“那麼……我們是否還有再次見面的可能呢?”
她朱唇輕啟,聲音輕柔得彷彿一陣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耳畔。
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待和迷茫,似乎在尋找著答案。
他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回答道:“若是緣分未盡,你我必定會再次相遇。這世間萬物皆有定數,命運的紅線總會將有緣人緊緊相連。”
她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但隨即又黯然神傷起來。
沉默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倘若此番分別之後,我們有幸再度重逢,屆時你可否應允我一事?權當是報答我這些日子以來對你的善待。”
他看著她那美麗而哀傷的臉龐,心頭一軟,連忙點頭應道:“當然沒問題!到時候公主殿下您儘管開口便是,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定當全力以赴滿足您的要求。”
雖然內心深處並不認為他們還有再見的機會,但面對眼前這位楚楚可憐的女子,他實在無法拒絕這樣一個小小的請求。
其實對於暮如初來說,他也不敢確定兩人是否真的能再相見。
雖說緣分這種東西很難琢磨,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但這次與她相識相知,自已確實得到不少好處。
所以就算只是口頭上答應一些虛無縹緲的事,對他而言也是穩賺不虧啊!
想到這裡,他暗自鬆了口氣,同時也希望這個約定能夠成為彼此心中一份美好的回憶吧。
“如果我說,要讓你娶了我呢?”歐陽汐聞言頓時笑出了聲。
只不過暮如初看她的眼神,似乎有幾分認真的神態。
“哈哈哈,求之不得!能夠有公主這般容顏的賢妻,那可是我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上上輩子拯救了全宇宙才能修來的福分吶!”
暮如初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調侃地說道。
“只可惜在下身無長物、一貧如洗,實在拿不出像樣的聘禮來迎娶公主殿下,若是因此讓堂堂公主受委屈掉了身價,那可真是罪該萬死啊!”
回想起這段短暫的旅程,滿打滿算都不超過十天,而其中竟有將近一半的時間都是自已孤身一人度過的。
暮如初暗自思忖著,也許對方剛才所言不過是句戲言罷了。
畢竟,即便自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尚佳,最多也就是贏得些許好感而已,遠未達到鍾情乃至談婚論嫁的程度。
所以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求婚”,他並未太過當真。
“無需擔心聘禮之事,婚禮的籌備事宜皆由本公主親自打理,公子只需扮演好新郎倌這個角色便足矣。”
聽到這話,暮如初愈發堅信對方是在與自已開玩笑。
於是他順水推舟地回應道:“哈哈,如此甚好,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滿心歡喜地期待成為公主殿下的新郎官啦!”
“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歐陽汐,願我們後會有期。”
“我是木訥的樹,你是自由的風,這次離別,我們又會在何時何處再度相見。”
“風是自由的,希望公主你也是,如風一般肆意、無束”
話音未落轉身離去,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歐陽汐站在原地,雙手抱在胸前,眼懷失落的望著他的身影:“願你所行皆坦途,所念皆如願。”
……
在與歐陽汐揮手道別、徹底遠離火雲國疆土範圍之際,暮如初毫不耽擱地立刻啟程趕回幸運城。
憑藉著懸賞令上明確標註的具體地址,他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釋出懸賞之人所在之處。
“王府…應該就是這兒沒錯了。”
暮如初凝視著高懸於屋簷之下那塊碩大無比的招牌,待確認自已並未找錯地方後,方才邁步踏入府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剛走到門口,就被守候在此處的兩名家丁攔住去路。
“站住!今日家主有要事纏身,實在不便見客,請閣下改日再來吧。”
說話之人乃是一名家丁,只見其面色蠟黃,身形瘦削,彷彿遭受了某種折磨一般。
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萎靡不振,仿若已經連續熬夜三日,又縱情聲色過度所致。
尤其是那雙眼睛周圍,黑眼圈濃得如同墨染,簡直比煤炭還要漆黑。
暮如初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這人如此虛弱不堪,估計只需稍一用力,恐怕他便會立刻倒地不起了。
“麻煩你們通報一聲,就說我是來領懸賞的。”
暮如初耐心道,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對方和自已並沒有什麼過節。
沒必要因為對方是家丁還把自已攔下而起衝突。
“什麼懸賞,趕緊走趕緊走,跟你說了我們家家主今天有事要忙聽不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