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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相信小魚兒

狼牙土豆,川渝地區的一種名小吃。

做法非常的簡單,將土豆切成鋸齒狼牙狀然後放進油鍋裡面炸一遍,最後撈出來配上調料,就做好了。

雖然是九十年代,但因為做法簡單,所以這項小吃早已經遍佈大街小巷。

“這玩意兒有什麼賺錢的?”

齊天磊表示非常的不屑。

“就幾個洋芋片片,我看你小子壓根不是操心我們的工作,而是你小子嘴饞了吧。”

“放心,明兒出去,晚上我給你帶一碗回來。”

就連苗桂花也點頭笑著說道。

“我也覺得是,這麼大的人了,想吃就明說,拐彎抹角的幹啥,還把你老舅都扯進來了。”

齊北:“......”

不信拉倒,反正最多就這兩天,到時候看老舅那邊的情況,堂堂一個重生者,我就不信連你們兩個父母都搞不定。

“齊北?”

“齊北,在嗎?”

就在齊北無語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一串就跟蚊子叫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起初齊北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結果往門口一看,好傢伙,原來是蕭若魚正探著小腦袋在那裡喊他。

小魚兒踮著腳,臉色有些紅,可能是因為齊北的父母都在,所以她的聲音小的可憐。

齊北放下碗筷,快步走到了門口。

開啟門栓,看著蕭若魚,齊北笑著說道。

“擱著當蚊子呢,聲音大點,害怕什麼呢?”

“對了,吃晚飯了嗎?正巧我們家裡面正吃飯呢,進來一起吃唄。”

說著,他拉著蕭若魚的手,想要把蕭若魚拉進屋子裡。

“咳咳!”

就在這時候,齊天磊面朝這邊咳嗽了一聲。

蕭若魚聽到這一聲咳嗽,趕緊就跟觸電一樣掙脫開齊北的手。

她搖著腦袋,拒絕道。

“不了不了,我媽已經做好晚飯了,我就不在這兒吃了。”

“我過來是給你送東西的,今天晚上炒的回鍋肉炒多了,我跟我媽兩個人吃不下,就給你帶了一份,正好你跟叔叔阿姨一起吃吧。”

說著,蕭若魚將手中還是溫熱的鐵飯盒塞到了齊北的手中,然後就跟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的跑了。

看她那副驚慌的模樣,哪裡像是過來送東西的,簡直就跟做賊的沒有什麼區別。

感受著手中鐵飯盒的溫熱,齊北心裡也同樣的溫熱。

炒多了,怎麼可能。

小魚兒一家條件比他們家還要差,平常都是節衣縮食,這種家庭好不容易吃上一次肉,怎麼會炒多了。

而且,今天父母剛下崗,桌上一點葷腥也沒有,小魚兒就送肉過來,這樣的舉動還不明顯嗎。

這就是個傻姑娘。

看著蕭若魚漸漸遠去的俏麗身影,齊北朝著她用力的揮了揮手。

“謝了,小魚兒,改天我請你呀!”

蕭若魚奔跑的腳步頓了頓,她回過頭,看著昏黃路燈下揮手的齊北,不知道為啥,心突然跳的好快。

不過她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回過頭,又跟做賊一樣的跑掉了。

端著鐵飯盒回到了家裡,剛剛歡樂的氣氛變得有些嚴肅。

齊天磊沉聲問道。

“剛剛那小姑娘,就是何春花家裡的小魚兒吧。”

何春花,小魚兒的媽媽。

齊北點點頭。

“嗯,就是小魚兒。”

苗桂花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小北,小魚兒給你送什麼東西來了?”

齊北拿出鐵飯盒開啟,裡面是一份白菜回鍋肉,回鍋肉炒的火候不錯,焦香四溢。

“諾,就是這個。”

他沒有忍住,夾起一片放到嘴裡,發出滿足的讚歎。

“小魚兒手藝真棒。”

看到鐵飯盒裡面的回鍋肉,齊天磊和苗桂花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兩人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雖然眼光沒有齊北透徹,然而看穿一個小姑娘可不是什麼難事兒。

更何況,這個小姑娘還是他們眼皮子下面長大的,所以這份回鍋肉是什麼意思,他們心裡清楚的很。

齊天磊敲了敲桌子,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

“齊北,小魚兒是個好姑娘沒錯,但是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你跟華悅是有婚約的。”

“我跟你華叔叔都已經商量好了,等你們倆大學畢業,就可以給你們兩個人辦婚禮。”

“所以,你這混小子千萬不要有其他的思想,知道嗎?”

提起華悅,齊北頓時就跟看到一隻綠頭蒼蠅一樣的噁心,好吃的回鍋肉放到嘴巴里面都不香了。

他很想一吐為快,將華悅的所作所為一股腦的告訴父母。

然而,他現在一沒有證據,二來華悅雖然是個綠茶婊,但是這個綠茶在他父母心目中的形象非常的好,甚至在齊天磊去世的時候,都再三叮囑齊北要好好照顧華悅。

所以現在抖出華悅的真面目,除了讓自己捱上一頓罵之外,沒有任何的收益。

壓下心頭的噁心,齊北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點頭說道。

“知道了,爸,你放心,我現在跟小魚兒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別瞎想。”

對,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等收拾掉華悅,我就光明正大的帶著小魚兒進門。

聽到他這麼說,齊天磊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齊北調皮歸調皮,但聽話也是真聽話。

不過齊天磊放心了,苗桂花卻還有點不太放心。

她糾結了一會兒,最後為了自己的媳婦,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齊北,你別怪媽嘴巴碎,但是現在的小魚兒跟之前的小魚兒區別真的很大。”

“最近這段時間,小魚兒經常跟不同的男人出去,而且很晚才回來。”

“外面風言風語的傳聞不少。”

“這些事情,原本媽不應該說,畢竟那小姑娘也是為了家裡面能好過一點,無論做沒有做那種事情,都是迫不得已,都不怪她。”

“如果我跟你爸沒有下崗,我們甚至還可以支援幫助一下,但是我們現在都自身難保,所以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小魚兒是個好姑娘,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是儘量離她遠一點,免得影響到你跟華悅之間的感情,知道嗎。”

這話一出,齊北的眉頭都快要擰成川字了。

蕭若魚經常跟不同的男人出去,而且很晚才回來,這件事情他知道,不止知道,這件事情他還跟苗桂花一樣的誤會了很多年。

以為小魚兒自甘墮落,為了錢,去做出賣身體的事情。

等到他破產,一無所有的時候,小魚兒從外國回來,偶然說起這件事情,他才恍然大悟。

蕭若魚,別看外表溫溫柔柔,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然而她的底線卻比任何人都要高!

讓她出賣身體,不如直接一刀殺了她更加的痛快。

之所以跟著不同的男人出去,很晚才回來,她是跟著這些人去打零工,勤工儉學去了。

刷盤子,當服務員,發傳單,甚至工地上面搬磚小魚兒都去幹過。

“我相信小魚兒,她絕對不會是這樣的女孩。”

就著噴香的回鍋肉齊天邊吃邊說。

“苗桂花同志,齊天磊同志,耳朵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親眼看到的才是事實。”

“好了,我吃飽了,先吃不管,後吃洗碗,洗碗的工作就交給齊天磊同志了,累了一天了,我去睡覺了。”

說完,他已經咚咚咚的朝樓上跑去了。

苗桂花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別吃完就去躺著,對身體不好。”

說完,她又看了看齊天磊。

“這小子剛剛那句話啥意思?”

齊天磊咬了一口回鍋肉,味道確實不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小魚兒從小就懂事,不止家務活兒都會做,更是燒的一手好菜。

“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別相信別人的胡說八道,要學會用自己的眼睛去尋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