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十二月的到來，河寧府的氣溫快速下滑。
最為明顯的是周邊的蚊蟲鼠蟻像是一夜間就消失了一般。
而這也讓姜黎心中生起了一個心思：深入漳州，敲打一下南蠻部落。
“法正！”
“屬下在！”剛從外堂回來的法正抱拳道。
姜黎將身上的大衣緊了緊到：“你說我們現在突襲南蠻部落如何？”
法正一震，眉頭微皺道：“殿下，漳州皆是深山老林，大軍一靠近便會暴露，何來偷襲一說？”
姜黎指了指守在外面的精兵，雙眼閃過一絲寒光道：“不，這次我們不用鎮府軍，而是我王府自已去偷襲南蠻部落！”
法正的眉頭皺了更緊了：“殿下手下的精兵確實可以以一當百，但茫然闖入漳州未免太過魯莽？”
矗立於原地的姜黎思索片刻，腦海中浮現漳州的情況。
漳州北部皆是丘陵地區，深入南部才有大山，佔領漳州的南蠻部落名為豐部，而入侵寧州的便是豐部手底下的小部落。
但豐部的本部則是在漳州與南疆山林的交界地。
姜黎指著牆上的地圖道：“這裡便是羅江，羅江往南就要進入豐部的地盤，我們只打到羅江以北如何？”
法正見姜黎雙眼躍躍欲試，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若是不成，還請殿下以自已性命為重！”
“恩，你便留下來看管好王府內事宜！”
說幹便幹，姜黎招呼著已經訓練差不多的五百火銃兵連夜從山道向著南方快步行軍。
這些火銃兵都是姜黎偷偷藏在山裡，練出來的精銳，一般計程車卒在他們面前就是土雞瓦狗，更別說還有火銃的加持。
姜黎這次的突襲，也不只是心血來潮，還是為了實驗一下這些火銃到底能不能用於實戰。
空中有著宗師墨鴉開道，南蠻暗哨根本傳不出訊息便就死在漆黑的羽毛之下。
僅僅三天，五百人的軍隊便已經從深山進入了漳州地界。
姜黎看著眼前盤庚錯節的樹林，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漳州一直沒法平定。
即便他站在這裡，雙眼也無法看到百米外的事物，無他都被樹葉和樹幹擋住了而已。
每一棵樹皆是三人合抱大小，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上方只有惺忪的陽光落下。
跟在姜黎身側的燕小乙神情凝重，這種環境實在太不利好弓箭了。
倒是站在樹上的盜蹠有些躍躍欲試：這裡的樹枝都是他的借力點，若是再次一戰他甚至可以挑戰一下墨鴉。
姜黎拿出地圖，揮了揮手道：“再往前我們就要遇到第一個南蠻部落了！”
眾人點頭，戰位向著四周擴散，快速向前包圍而去。
周圍皆是幾百米高的丘陵山地，而往前便聽到“嘩嘩”的溪水聲，一處山谷中搭建著懸于山腰上的木屋，期間溪水穿堂而過。
此時雖然是凌晨，但已經有不少南蠻人支起木架，看模樣是在燒火做飯。
姜黎用面巾擋住臉部，大部隊開始穿插，手中火銃端起，對著前方。
隨著姜黎手勢落下。
霎時，五百人向著村落髮起衝鋒，在南蠻人還在懵逼之時。
“嘭！”
一聲槍聲響起，伴隨著濃濃煙霧將所有人驚醒。
但五百人的屠殺已經開始了，最前方計程車卒拔刀衝殺，而後方士卒則是用火銃支援，避免前方士卒被偷襲。
這只是千人部落，真正能戰鬥的南蠻人不足三百人，在斬殺百人後，五百士卒很快控制了場面。
上空的墨鴉盯著周圍，防止有漏網之魚跑出去報信。
看著被聚攏在空地上的南蠻人，姜黎雙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倒不是他聖母，聚集在南疆山林的南蠻人就有近千萬人，他想徹底掌控漳州自然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殺了吧！
此時姜黎和法正也考慮過，最好的方法就是教化他們，讓他們脫離這種野蠻的生活習慣，融入大周社會。
但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姜黎緩步來到部落族老面前，仔細打量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問道：“會說官話嗎？”
老頭一言不發，披散著凌亂的頭髮，昂著頭不屑的斜視了姜黎一眼。
一旁的燕小乙雙眼一眯，周身殺意忍不住釋放開來。
姜黎攔住了他，起身看向近千名南蠻人，除了族中的成年男性，包括孩子在內，其餘的皆是瘦骨嶙峋的模樣，特別是年長了一些的女性。
南蠻人都是遵循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一原始的生存法則，女性和孩童帶來不了食物，自然也獲得不了多少食物。
他掏出一塊臨走時春花塞給的烙餅，遞到一名不到一米，瘦弱不堪的小姑娘手裡：
“這個給你！”
小姑娘看了一眼周圍，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躍躍欲試伸出的手又放了下去。
“你不餓嗎？”姜黎蹲在小姑娘身前，舉著烙餅問道。
小姑娘低頭，小手不斷抓拿著衣角，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突然，後面一個同樣披頭散髮，瘦骨嶙峋的婦女猛地跪了下來，不停的用額頭磕地，帶著哭腔的官話響起：
“求求你，放過我女兒，放過我女兒。”
姜黎緩緩起身，將婦女扶起，拍了拍其肩膀：“我沒打算殺她。”
說著看著後方一眾南蠻男性問道：“你男人是哪位？為什麼不站出來？”
婦女近乎是九十度躬身一句話不敢說，身後原本是給姜黎帶路的軍士上前一步解釋道：“南蠻部落的女人在男人眼中就是貨物，沒有男人一說。”
姜黎本能的眉頭一皺，半晌將手中烙餅遞給婦女：“給你女兒吃。”
婦女雙眼中充斥的渴望，接過烙餅的那一刻，半跪在地的族老厲聲呵斥道：“不準......”
然而老頭話還未說出口，姜黎腰間的匕首悍然出鞘，鮮血迸射，人頭落地。
原本神情平和的姜黎，現在如同厲鬼，渾身的殺氣沸騰，滴血的匕首高高舉過頭頂：
“臣服者跪下。”
嘩啦啦瞬間，所有的婦女和孩童都很恭順的跪下，反正對於他們而言這種事情早已經習慣了。
而最前方的幾百壯實的南蠻男性卻是遊移不定，他們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一時間讓其跪下總有些難以接受。
但姜黎不會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匕首落下。
“嘭！”
身後端著火銃計程車卒瞄準還未跪下的人開火，槍口濃煙滾滾，幾百人瞬間被清掃乾淨。
姜黎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眾人，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神色，這群人的死沒有讓跪地的人發生騷動，甚至姜黎能感受到這群瘦骨嶙峋，被壓迫者身上傳來的喜悅。
“很難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如此不堪的種族！”姜黎將手中匕首收起，看著跪倒在地的眾人腦海中升起一個想法，於是說道：“你們收拾收拾東西，等我們回來，我給你們吃的！”
這些人都是優質的勞動力啊！
先不說自已的封地上有多少土地未開墾，除了海州，整個河寧府都是十分缺人的。
姜黎自已靠著系統召喚的農民不知道需要耗費多少氣運值，所以這群現成的勞動力對於他而言十分珍貴。
看著身後清理地面的南蠻人，姜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只要把統治階級消滅，這群人並不在乎自已是蠻人還是大周人。”
燕小乙卻是皺眉將心中擔憂說了出來：“殿下，他們終究是異族。”
姜黎搖搖頭：“只要一天能讓他們填飽肚子，那麼他們會比大周百姓還要忠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