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修圖這個活本來也不長久，最多能靠它混個溫飽，賺大錢那是不可能的。

鄭如意得了秦末的安慰，結束通話電話後才放下心來。既然老闆說了沒有關係，那她也就這麼相信著，畢竟鄭如意對秦末有一種近乎莫名的崇拜和信任。

秦末這邊倒是沒有直接放下這個事情，雖然她在鄭如意麵前表現的風輕雲淡，但是她也是想知道一些原因的。

離開B市的時候，秦末留了一臺電腦在她家裡，那臺電腦和鄭如意的電腦有很多關聯，很多時候鄭如意會下意識地把一些重要的東西備份到秦末那臺電腦裡。有些時候，鄭如意也會去秦末家裡用電腦處理高難度任務，以及一些任務的分發。

秦末好歹還是一個計算機能力不錯的人，她遠端操作控制了家裡那臺電腦，然後仔細地檢查了近期所有的檔案動向，花了近兩個小時，終於理出了一點苗頭。

她的確是被人偷家了，偷家的人還就是幫自已修圖的人。

果然如此。

秦末長嘆一口氣，站起來，看著窗外的燈光有點出神。

最開始的招修圖員的時候她就有這樣的擔心，最開始她其實是擔心胡語的。她有審美，有技術，要撬單或者單幹是最容易的，結果胡語並沒有，一直在工作室幹到畢業。

鄭如意秦末之前是一點都不擔心她單幹的。一是因為鄭如意實在太內向了，和客戶交流比較困難，二是鄭如意的腦袋裡面是想不到挖工作室牆角的事情的。鄭如意是從貧困地方出來的，她具有的一直都是打工思維，而不是創業思維，所以就算秦末把客戶資訊、聯絡方式都給到她，她也沒有想過自已單幹，不讓秦末掙這一筆中間商差價。

事實也證明，秦末看人還是有點功底的。

其實那兩個修圖員做的事情在秦末看來也算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反正都是他們修圖，自然能保證效果，而且踢掉微末工作室後，他們拿到比之前多的薪金、客戶付出比給她少的勞務費，怎麼看都是個正常人會做的選擇。

就是秦末自已，要是做了一段時間修圖員，知道能賺錢，估計也會選擇單幹，單幹最快盈利的話，就是撬老東家的客戶。只是她可能不會撬得那麼徹底。

畢竟，人活著，總得為財吧！

道理都懂，但是就是他爸的有點沒勁。

手有點癢，缺點尼古丁，嘴巴也有點幹，缺點八加一。

秦末現實裡算是菸酒都來的人，只是沒有癮。畢竟在市場上混，總不能太纖塵不染。別看秦末以前都是些大客戶，最少都是幾十萬，多的能有上千萬的業務，那些客戶也並不都是樣樣美好的精英。

大多數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要從這些客戶包裡把錢掏出來，也並不是說光靠工作能力就行的。在沒有絕對碾壓優勢的情況下，有些時候，一杯酒、一支菸、一場洗浴中心的聚會就能決定這筆單子成還是不成。

所以乾乾淨淨的市場人，在秦末眼裡就跟天方夜譚一樣。

但是她也的確沒有癮，酒能喝、煙能抽，除了在工作需要的情況下，秦末也只有在思緒混亂、情緒不佳的時候抽兩支菸，在心情愉快的時候自已小酌兩口。

但是原主是個乖孩子，煙酒不沾，文明用語。所以秦末一直小心地維持著這個樣子，也不抽菸喝酒，髒話每每到嘴邊也嚥了下去。

雖然髒話嚥下去之後總讓她感覺心都髒了。

秦末轉身，回去廚房接了一杯白開水，哄著自已喝了下去。一杯水見底，秦末的眼睛也亮起來。

雖然她理解那兩人的做法，但是她可不接受這個結果。

沒道理被人搶了碗裡的肉，她就真的看著對方把肉吃進肚子裡啊！

她秦末的東西就那麼好搶？

秦末是個遵紀守法的人，她是做不出來犯法的事情的。

法律是個不錯的工具，用得好，就又能保護自已，又能給對手刀子。

秦末把最近那兩人經手的圖都做了整理，篩選了部分他們漏出去作為樣片接單的照片作為證據。

把這些證據都打包好，一一標註。

秦末自從發現被肖奈黑進電腦之後，她在電腦上都做了一個後手，只要是從她電腦或者賬戶出去的資料，都留有她秦末的印記，甚至還帶著她的特別設定的小尾巴——一個小程式。

交給客戶的資料都是經過她改良過的壓縮程式再發出去，才沒有小程式的存在。

這個後手她之前並沒有跟鄭如意說過，所以除了她自已，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但是鄭如意一直都是按照她的要求用特定壓縮程式來對接客戶發資料，所以一直沒有問題，但是那兩個修圖員就不是了。他們留下了他們修的樣圖，偷偷備份作為後面攬客的依據。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些圖都帶有風險的。

秦末兩個眼睛亮晶晶的，她坐在電腦前，雙手不停地操作，雖然這些小尾巴操作起來還是很費勁的，但是秦末一想到能讓讓她不痛快的人也不痛快就一點不覺得煩，反而是鬥志滿滿。

甚至，她還花了一個小時寫了一個程式，專門負責抓小尾巴，給小尾巴塞點垃圾過去。

秦末也沒有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只是透過小尾巴，把那些樣片全部都打上了微末工作室的水印，然後借用了一下之前噁心肖奈的“好日子”，自動複製下崽而已。

而且她這還自已改良了一下，程式複製完就自動銷燬，沒有一點痕跡，就是對方想查也很困難。

於是在這個深夜，B市有兩人的電腦忽然自行開機，不斷操作，最後還三更半夜自已唱起歌來。

“不是吧！麻子，你是有什麼毛病嗎？大晚上不睡覺放什麼歌啊！”某男生宿舍裡響起了罵聲。

“我沒有啊，我都睡著了，這電腦自已開機的。”那人也是剛被吵醒，一臉懵。

“你這電腦不是中毒了吧？你這一天都抱著電腦，是不是看小電影的時候點到病毒了？”對面床的人也被吵醒，閒閒地問。

“屁，我都是幹正事，才沒有看小電影。”那人下了床，坐到書桌前，就看到整個電腦介面上密密麻麻的檔案，瞬間無限頭大。“我去，真的中毒了！我這兩天明明沒有看那些網站！我電腦裡還有很多檔案，怎麼辦。。。。。“

最後經過整個寢室的徹夜努力，總算把電腦裡的檔案保留了下來。只是這才是個開始，等到下午補完眠，再交檔案的時候，竟然發現他要交的活竟然全部都出了問題，他們弄的工作室剛剛才成立，雖然以低價拿到了些訂單，但是交的東西要是不能保證質量，客戶也根本不買賬。

手忙腳亂地改了任務，一直弄到深夜，過了兩天工作室又被找上門，說他們侵權，一時間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