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取下那個人口中塞著的東西,提起他的衣領,蹲下身子,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瞧。
“那個博士和他的助理都死了,你說我要不要也殺死你呢,或者,如果有人願意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也許我會選擇原諒他呢~”
龍叄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臉龐,那人立刻驚慌的叫了出聲。
因為她看見了,龍叄衣服上的斑斑血跡,這讓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我…我說…我都說!!!”
龍叄冷哼一聲,還真是個沒膽量的傢伙,這就不行了嗎,也好,反正寧伶也快醒了。
這是他的習慣,長時間勞累後,需要深度睡眠三個小時,來獲得短暫性的時間,以此用來倒時差。
“這是…博士抓的活體標本,博士說,只有這樣,才能清楚人體內的組織變化,以及抗體究竟有沒有用,還有某些副作用…”
那人很快便吐乾淨了,趴在地面上祈求著龍叄的原諒。
龍叄手起刀落,割下了他的舌頭。隨後在他驚悚的眼神中,又切掉了一根他的手指。
龍叄不知道自已施虐了多久,她只記得,牆壁上的標本,從小孩兒到成人。
從正常人類到變異的過程,以及將變異基因傳給下一代的過程。
這些場面,對於嗜好血腥的來說,卻異常難受,很痛心,她不明白研究這些有什麼用。
就像她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將世界分成兩派,對抗得到的結果真的好嗎,倘若這次結束了,下一次又會在哪兒出現呢?
種種種種,太多了,數不勝數。
龍叄起身,再回到房間時,寧伶已經醒來了,他伸了個懶腰,迎面撞見臉色難看的龍叄。
他湊近龍叄身旁,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隨後便將他擁入懷中,在她的頸窩處輕輕蹭著。
“怎麼生氣了,這不像你,誰讓你生氣了?”
“無妨…只是共情能力有些強罷了,快點走吧,時候不早了,得去找清安。”
天色微微暗下的時候,龍叄和寧伶找到清安,並且表明了,二人要一起上燈塔。
倘若第二天沒能準時回來的話,清安便帶著三色的走後去找人。
清安有些緊張的低下頭,一頭長長的碎髮,遮住了多半張臉。
他的聲音很低,簡直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好…我記住了,我會幫姐姐的忙!”
安定好清安後,龍叄和寧伶就向著燈塔出發了。
時間回到現在,龍叄聽完了飛的全部提醒,而後將他背後的繩子揪了起來,推開了燈塔的大門。
今夜註定無眠,人一但有了目標,就會迫不及待的去完成,最起碼,龍叄是這麼想的。
“誒…等等啊你,就這麼拖著我上去不好吧,會被發現的,到時候起了疑心怎麼辦?”
“無妨,她們只會認為是你自已逃跑了,這不是更方便嗎?”
龍叄淡淡的說著,此刻天完全黑了,在下方往上走時,更加顯得格外恐怖。
那種詭秘的安靜氛圍。讓人不寒而慄。
雖然做好了防護,但越往上走,依舊越是艱難,直到上了頂層,那種不適感更加明顯。
龍叄和清安還好,因為有防護的緣故,並不是很痛苦。
最嚴重的是飛,雖然死不了,但是依舊會感覺不適。
此刻他正屏著呼吸,感受著大量粒子融入細胞,鑽心刺骨的痛。
頂層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灘奇怪的液體。
上面燈光很亮,龍叄能清晰的看到,這一灘東西去多麼令人作嘔。
這東西體積並不是很大,但看起來很濃稠,散發著惡臭味,只要稍稍靠近,就會覺得頭痛難忍。
不僅如此,這水面,整體是黑紫色的,只有表層飄蕩著一層綠色,看著讓人更加作嘔。
“這裡不能久留,等半個小時,如果依舊沒人來,那就只能先出去了。”
龍叄淡淡的說道,飛立刻點頭同意,在這裡待著,簡直是太令人難受了。
龍叄切掉了一塊衣角,試探性的丟進水面中,頃刻間,那一小塊布料,就已經被腐蝕乾淨了。
興許是水覺得不好喝,雖然此處無風,卻也依舊掀起一絲波濤。
龍叄眸色一沉,祭品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嗎,還真是可憐啊。
被慢慢腐蝕掉,聽起來就毛骨悚然。
三人在這裡開始了等待,不知過了多久,樓下才傳來細小的聲音。
“柯柯,你說那傢伙能跑到哪兒去啊?”
“不清楚呢,不過那傢伙被綁著,是絕對掙脫不開的,沒準兒已經上去了呢。”
柯柯回答到,二人買了一些手套和口罩,又穿了幾套隔離用的衣服,才能安心上頂層。
但剛到燈塔下方,卻並沒有看到飛,原本應該在地面上的飛,此刻卻沒了蹤影,這讓人很是不安。
但比起這個,樓上的誘惑更加大一些,於是二人打算先上去看看情況。
即便做好了防護,但因為東西是買的,不如龍叄在實驗室中,拿的專用衣服好。
雖然增強了抵抗能力,卻沒多大用處。
走到一半時,柯柯扶著樓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怎麼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會在上面埋伏我們吧?”
“怎麼會呢,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畢竟已經被束縛住了,柯柯你想多了,快點上去吧,所謂汙染源一定在上面,我心裡有數!”
說罷,齊瀟瀟立刻加快了步伐,在這裡多待一秒,就覺得無比難受,在這種情況下,她們只能加快步伐,在被徹底同化之前…
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快了,很快就到了!”
齊瀟瀟開始緊張了,上面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如果真的有汙染源,那麼汙染源又會是怎樣的。
這一切都讓感到激動,同時又怕有人捷足先登,已經早早的在上面埋伏了。
“瀟瀟,我有點怕…你有沒有聽到,上面有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柯柯吞嚥著口水,渾身冒起一陣冷汗。
“就好像…有誰一直在撞擊地面一樣,叫人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