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規聽後沉默，努力地消化這個事實。
他開始覺得原攸的恩情驟然拔高了一截。
他注意到一個細節，“也就是說和我父母一樣的事經常發生？”
“……多多少少，不多不少吧，大多數都會死在當場，直接消去記憶的人並不多。”
原攸提到這事時有些沉默，不再似之前那般嘻嘻哈哈。
方規嘆口氣，對那些倖存者來說，這種結果是好是壞很難評啊。
即使活下來了，靈魂也早就死去了。
“理事會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清楚。”
原攸又開始重複了。
“不過……”他補充道，“這應該是為了九洲好，是為了人類的長久之計。”
方規對此無言，他不知內情，也沒有評判的資格。
“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儘快接觸到這類事嗎？”
這才是方規目前最想知道的。
很多事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但既然原攸能見到殺死他父母的東西，那方規也肯定有機會見到，到時候不管怎樣，他都要報仇！
原攸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上下打量方規。
“你？沒有辦法吧，至少也要是民間天才才能進武大誒！”
原攸那副瞧不上人的表情十分欠揍。
方規額頭幾乎要冒出青筋，“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讓我有種忍不住揍人的衝動！”
這些天的經歷，讓方規覺得自已也是有奇遇的人了！
首先，他能死而復……半生！
其次，腦海裡的聲音雖然比不上系統，但也能比得上一個智障老爺爺吧！
雖然蹲衣櫃裡修煉有些那個，但效果還是很好的！
他怎麼就不配當個民間天才了！
原攸賤笑道：“首先，你肯定不是五大家族的血脈分支。”
五族可以互相感應，只要身體裡流著一絲五大家族的血液，再稀薄都會有激發靈性的可能。
原攸能感覺到，方規的身體裡完全沒有五族的血脈。
“迴歸五族是絕不可能了。”
“三大會更是頂尖的存在，橫空出世的智力天才可以進入理事會，某一行的頂尖翹楚可以去器事會。”
原攸繞著方規轉了兩圈，用品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你看著不是很聰明，也沒有拿手絕活，更進不去了！”
“至於力事會，他們會在五大家族和武大的最頂尖的人材裡選人，一年都選不上幾個，你更碰不到邊了！”
原攸做作地攤攤手，似乎很為方規為難。
“普通人唯一能進入靈性界的途徑，就是加入武大。”
“不過武大招收有規矩，他們只招收身體某處有特殊力量的人。”
“什麼意思？”
原攸沉吟片刻，緩緩道：“透過每年一次的全國體測，武大可以確定哪些孩子身體裡有潛力。”
比如有的孩子從小就跑的快，遠超同齡人，即使不經訓練，僅憑天賦也能一年比一年強。
“如果在十八歲前都能維持這樣的成績，全國武大就會在高考前向他發出入學通知。”
“他可以選擇加入武大，也可以選擇放棄，參加全國高考，進入普通的學校。”
選擇放棄——這種天賦會在十八歲後慢慢消失，最終迴歸到正常水平，此後只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除非遇到方規父母的那種情況，否則一生都不會與靈性界接觸。
“而選擇加入的人，明面上是一個普通專科的學生，但實際上他們的待遇，前景都很好，即使堅持不下去中途退學，也能保留天賦力量，在社會上有一番作為。”
方規：“好不容易入學了，為什麼要退學？”
“這個……，我也不知道誒，我在祟武大三年，一直都是留級的大一，再往下的事情要到大二才知道！”
原攸聳肩，很自豪地說道。
他這樣的人可是萬萬年來的唯一，稀有的很！他當然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懶得說罷了！
方規嘴角抽搐。
也就是說——原攸沒有家族血脈天賦，被髮配到民間武大後，也沒有修煉天賦……
真是什麼都沒有啊，也不知道這人在自豪什麼！就這，竟然還好意思看不起我？！
方規撇撇嘴，“所以你為什麼覺得我進不了武大？”
原攸道：“自然是因為你身上沒有哪個部分特殊啊，靈性不高是沒有前途的，武大自然不會要你。”
方規要是有身體強化，早就被體測篩出來了，到這個年紀都沒訊息，肯定就是個普通人，自然沒能耐加入武大啦！
從話題開始，方規就一直聽原攸提到靈性二字。
這詞他也聽過，是從腦子裡的聲音那裡聽到的。
聲音對他說過——
【櫃中修煉靈性充足】
方規這些天身體素質大幅度提高，也是因為修煉靈性。
但他根本不明白這靈性是什麼，為什麼櫃子裡會有這種東西？
“人類是靈性的造物，發展自身和製造萬物都需要靈性。”
“我簡單給你形容一下——”
“古人類原本一直吃生的，不會用火，但突然有一天，某個猿人用石頭碰出了火花，從此猴子學會了用火，變成了人類。”
“這就是靈性的作用。”
“你可以理解為靈光一閃……，但也不是那麼簡單，是我只能夠理解到這個層次。”
“有些更厲害的人——就像理事會！”
“他們就可以透過靈性做出‘知而不言，言則有盡’的規則，這點五大家族和武大是學不來的。”
“說遠了——”原攸拉回話題。
“幾大勢力分別有不同的職責，武大出於自身的目的，主要挑選和培育民間天才。”
“他們的學生和五大家族不一樣，是身體某處特別厲害。”
他戲謔地挑挑眉，對方規道。
“比如下肢厲害的人——有的是跑的快，能堪比高鐵。”
“有的是蹦很高，十層樓都輕輕鬆鬆。”
原攸看著方規的下半身，“嘖嘖”地搖搖頭，替方規遺憾他不行。
“但想留在武大，不是看你跑的多快，蹦的多高，而是看你的綜合戰鬥素質。”
“有個學生的靈性點在了雙眼，能像手電筒一樣放光，聽著很雞肋的能力對不對？”
“但隨著他的修煉，他進化成了狼牙手電筒，在實戰中可以突然發光，閃瞎敵人的雙眼，這就很厲害了！”
原攸侃侃而談。
方規這才恍然大悟，總結道：“所以不用管什麼靈性不靈性，天賦不天賦，主要就是看戰鬥能力唄？”
總而言之，因為高等的靈效能催發身體強化，加強戰鬥力，所以武大會招收體測中有天賦的學生。
“是看戰鬥能力，但靈性低的人肯定比不過靈性高的。”
原攸說出大實話，“就像你，渾身很平均，沒有一個地方突出——說明你靈性等級很低，沒有激發身體的天賦，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
方規挑眉，嗤笑道：“平均怎麼了？難道靈性就只能集中在一個部位，就不能有人的靈性是全身發展的？”
原攸聽到他的話哈哈大笑，“你怎麼那麼厲害呢！你比幾千年的五大家族厲害，比招攬九洲天才的武大厲害，比金字塔頂尖的三大會還要厲害！”
“要是有人能做到點亮全身靈性，那他就是神了！哈哈哈，美的你！”
原攸嘲諷的十分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