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也在這裡?”
摺扇男子的話頓時讓周平野和盧青徐提起了精神,他們眼神銳利地看向摺扇男子,語氣中均是幾乎可以凝成實質的殺意。
“自然是不在這裡的,不過如果你們同意,我可以帶你們去。”
摺扇男子笑了笑,隨後看著補充了一句,
“僅限你們二人。”
“哥,你不能去!”
聞言,周芸立刻拉住周平野的手臂,生怕他下一秒就衝動答應。
阿櫟也在一旁點頭:
“沒錯,這明擺著就是個陷阱,若是跟著去了他們老巢,那和被甕中捉鱉有什麼區別?”
“呃,我不是說老大你和野哥是鱉…你們比鱉厲害多了,啊不是,我就是……”
“閉嘴。”
看著越描越黑的阿櫟,盧青徐一個水球套在了他的頭上手動消音了。
阿櫟:“……(ㄒ^ㄒ)”
“真是遺憾啊,看來友善的交談是行不通了。”
男人見狀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雖然是失落的話語,但語氣中卻潛藏著無法壓抑的興奮。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整個人再次消失在原地。
周平野看著再次消失的人,眉頭緊皺:
“他這是什麼異能,居然還能消失?”
“他也是‘回溫’計劃的實驗體,代號是三號,能力是隱形,不是消失。”
盧青徐解釋著,
“所以,只要有足夠多的水,他就能夠顯形!”
隨著盧青徐的話音落下,一場區域性大暴雨傾盆而下。
頓時,剛剛還消失在人群中獲得摺扇男子的身形被雨水砸出了輪廓。
他的速度很快,只不過短短一瞬,便已經衝刺到了二人面前,手中摺扇如刀即將刺入盧青徐的胸口。
但卻因為雨水被迫暴露了。
“切!”
見自已暴露,男人反應迅速,改攻為守,用扇子擋住盧青徐的攻擊,立刻不斷後退,和他們拉開距離。
隱形已經失效,男人便放棄了使用異能。
他盯著盧青徐的目中滿是厭惡:
“明明是我比你更先進入的研究所,更先接受所長的教育!”
“憑什麼他最傑出的學生卻是你這樣不知感恩的傢伙?”
“感恩?”
盧青徐聽到他的話嗤笑一聲,像是看智障一樣在看著他,
“他為了一已私慾,用數百名無辜兒童的生命做實驗,最終活下來的只有那麼幾十個人,而活下來的人還要每日忍受著無休止的實驗,扎針,抽血,吃藥,結束後再被關押進那個狹小的房間內,毫無尊嚴和自由地蜷縮地活著!”
“這樣的人值得感恩?你他麼難道做實驗的時候,把腦子搞壞了?”
盧青徐難得爆了粗口,顯然是真的氣急了。
“呵,優勝劣汰是自然的選擇,他們會死於實驗也只能怪他們自身不夠強大!”
“更何況在研究所內,有乾淨的食物和水,有溫暖的床鋪和被褥,甚至還有教育!”
“所以即便是每天要做實驗又如何!我們因此獲得了強大的能力,我們因此站在了世界的頂尖階層!”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所長,我們才得以獲得!”
摺扇男子顯然並不認可盧青徐的話,他的話語中帶著對那些無辜死去生命的蔑視和鄙夷。
他的話顯然引起了公憤,尤其是同為實驗體,飽受了摧殘和折磨的盧青徐和阿櫟他們。
阿櫟氣得咬牙切齒:
“放你孃的屁!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在進入研究所之前活得像個狗屎一樣嗎?老子有爹有娘!活得幸福多了!老子是被拐走的!”
“三觀不合,多說無益!幹他!”
周平野拳頭捏得咯吱作響,顯然也是忍耐到了極限。
不過區域性暴雨真的只是區域性!
隨著摺扇男子不斷躲閃後退,他在離開雨水澆注的區域後,再次隱去身形。
他的腳步聲很輕,隱去身形後,很難靠聽聲辨位,顯然是有刻意訓練過的。
周平野頭上的獸耳微顫,狼的聽力是人類的數十倍不止,即便是在如今這嘈雜的環境中,仍然有所優勢!
之前受傷也不過是因為沒有準備,不瞭解情況而已。
因此周平野迅速確定了摺扇男子的位置,意識到他在朝什麼方向前進之後,周平野立刻喊道:
“陳歡!小心!”
在陳歡治癒異能的幫助下,白落總算勉強度過的危機,只不過還在昏迷之中。
剛放下手,準備休息一下的陳歡就聽到了周平野焦急地提醒,他下意識地躲向一旁。
然後才反應過來傷號沒帶著,正準備折返回去救人,就見白落的身影也一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靠?這年頭,連病人都偷了?!”
陳歡不可置信。
本以為是衝他來的,沒想到人家根本理都不理他。
而另一邊,一道銀白色的身影風馳電掣一般疾速前進,目標明確!
懷中抱著一個人,摺扇男子的腳步宣告顯比之前要沉重很多,因此更加便於周平野確定他所在的方位。
在銀白色身影身後,盧青徐和阿櫟也緊隨其後。
在阿櫟的輔助下,盧青徐一躍升入空中,在天空中極速狂奔,然後猛然向前一個跨躍。
身下浮現一顆巨大的水球作為緩衝,順利落到地面。
隨著他在地面站穩,一道無形的透明約束感擴散開來。
是盧青徐的精神領域!
“停下!!”
在有著領域加持下,這聲命令摺扇男子根本無法違抗,他被迫停下腳步。
身後那道銀白色的身影也在下一瞬到來,對著面前的虛空毫不留情揮出一拳!
“嘭!”
被擊中的摺扇男子瞬間顯出身形,控制不住地飛了出去!
他懷中緊緊抱著昏迷的白落,在空中被迫倒飛了一段距離,努力控制好方向,才不至於太狼狽地跌落地面。
“咳!”
他控制不住地咳出一口血。
激烈的動靜使得白落清醒過來,當他看清面前的人之後,本就蒼白的面色,頓時更加慘白。
“張息塵……”
白落艱難地喊出他的名字。
聽到聲音,張息塵垂眸看向白落,嘴角的血跡還在控制不住地向下流。
但他卻笑了起來:
“小少爺,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