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學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創立一個研究所?”
“我嗎?可是我的能力很差,每次看到那些被用作實驗的小動物,我就下不去手……”
“怎麼會?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社會就是缺少像學妹你這樣感情豐富的研究員!”
“資料可以是冰冷的,但人不能是,否則我們就喪失了作為人的根本了啊,所以對待作為實驗的物件,不忍,敬畏都是正常的。”
“可是,成立一個研究所最少需要三名低階研究員,我們只有兩個人啊。”
“沒事兒,到時候我逼著老盧考一個證讓他掛名,這傢伙聰明得很,難不倒他的!是吧老盧!”
“我有拒絕的餘地嗎?”
“沒有哈哈哈哈哈!”
“好吧,那學長我們的研究所叫什麼名字啊?”
“哎!這個你問到點上了!我早就想好了,咱們的研究所就叫烏鴉研究所!怎麼樣帥氣吧?”
“可是烏鴉不是有不祥的意思嗎?”
“金烏你們聽說過嗎?我查過資料,據說在大災變以前,獨腳金烏是太陽的象徵!”
“獨腳?我怎麼記得好像是三隻腳……”
“我可是查了資料的!資料上寫的就是獨腳!老盧你不知道別亂插嘴。”
“學妹你覺得怎麼樣?到時候我們研究所的標誌就用獨腳烏鴉的形象!”
“我希望我們的研究所,也能像太陽一樣,用我們的資料,為人類創造新的希望。總有一天,我們能不再失控,世界上也再沒有感染者……”
坐在椅子上的學妹,站在一旁笑容爽朗,手舞足蹈的學長以及他們旁邊,眼神無奈寵溺的男生。
三個正值青春的少年在放學後學校的教室內,暢想著對未來的美好幻想。
當年的記憶還在林晴的腦海中歷歷在目。
但站在她對面,邀請她建立研究所的學長卻已經不復當年。
從昔日無話不談的友人,變成了如今想要她性命的敵人。
所長聽到林晴的問話後神情一頓,面上卻不是動容,而是煩躁:
“那種沒意義的東西,我早就忘了。”
“是啊,你忘了,但我相信…學長不會忘。”
“所以你不是他!”
林晴眼神不再飄忽,充滿殺意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抬手拿著匕首試圖刺入男人的脖頸。
但卻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擋住,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反倒是她自已僅僅只是這樣一個動作,便已經口鼻血流不止。
“媽媽!”
周平野和周芸緊張地看著林晴。
“我沒事。”
林晴抹了一把面上的血,她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擔心自已。
所長看著林晴的狀態,知道她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是在硬撐罷了。
他不屑嗤笑:
“林晴,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情況還能做什麼?恐怕連你自已都沒辦法走了吧?”
“所長,我想…你是忘了我的異能是什麼了吧。”
“你的異能?如果我沒記錯,你的異能僅僅只能帶著一個人傳送,那麼你想帶他們兩個人其中的誰走呢?”
所長聞言戲謔地看著林晴,顯然是想知道她該如何抉擇,
“是帶著你的親生女兒走,拋下養子,還是帶著養子走,拋下你的親生女兒呢?”
“媽,我留下,你帶著妹妹走!”
聞言,周平野立刻主動開口。
周芸哭著搖頭:
“不要,我不要和哥哥分開。”
林晴安撫地拍了拍兩個孩子,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所長,咧開滿是鮮血的嘴笑了笑:
“所長,我誰也不帶走,雖然這些年我的異能沒有太多進步,但也有一些意外的收穫,比如……”
隨著林晴說話的瞬間,剛剛還在她身後的兄妹二人卻突然不見了蹤影。
所長頓時面色一變,他立刻對著林晴開始施壓:
“林晴!你把他們傳送到哪裡去了?!”
“呵呵哈哈哈哈……你沒想到吧,我居然可以直接將人傳送走……”
被壓制在地上的林晴看著盛怒的所長大笑不止。
·
“沒想到你們的精神力居然強大到這麼快就可以擺脫幻境?!”
修女看著擋在襲擊的兩人,神情很是震驚。
白落的面色並不算好,他一個翻身躲過推銷員的襲擊,聽到修女的話扯了扯嘴角,他的眼神黝黑,狀態似乎不太好:
“你可真殘忍,讓我再看到母親死一次就算了,為什麼連王叔,胡仔,胡仔媽媽他們的死都讓我經歷一遍呢?”
“那種感覺可真讓人痛苦,最後被他們圍攻殺死的滋味也讓人不太好受……”
而另一邊飛射而出的水刃刺入了趁機偷襲周平野的女推銷員胸口,盧青徐走過去看到脖頸被割破,鮮血順著流入衣領的周平野,先前一直帶笑的面容此時冷若冰霜,陰沉到了極點。
他湛藍色的瞳孔中是厭惡,是濃濃的殺意,身邊頓時浮現無數水刃,紛紛刺入剛剛那個女推銷員的身體。
直到她死得不能再死了,盧青徐才停手。
看著還緊皺著眉頭,面色慘白,依舊陷入在幻境中的無法脫離的周平野三人,盧青徐目中閃過一絲擔憂。
這個修女的異能比之前他和周平野在天堂谷見到的那個怪物女孩的異能要強。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白落恰好也是精神類的異能,恐怕他們也不會這麼容易擺脫幻境。
因此對於其他人來說,尤其是心中有著過深的執念,恐怕更是困難。
但如果他們無法自主擺脫幻境,那麼殺死製造幻境的人也是一樣的。
這般想著,盧青徐眼神冰冷地看向被僅剩的兩個推銷員護在中間的修女:
“託你的福,我看到了一些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起來的事。”
“恐怕只有親手殺了你,我心中的鬱氣才能釋放。”
話落,盧青徐向著修女疾攻而去。
修女頓時面色大變,匆忙後退。
她強就強在異能的幻境上了,如今卻被人輕易破了,這就使得修女現在像是一個被卸了鉗的螃蟹,根本無力反抗。
她慌張地從懷中掏出一面鏡子:
“鏡!快救我!!”
“啊呀啊呀,這不是我們聖潔的修女大人嗎?”
鏡子裡傳出一個女人慵懶魅惑的嗓音。
“嗯?看到了一些很熟悉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