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機的女孩叫陳新麥,是地道的龍國人。
“你是管理局那邊安排的接待嗎?”
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張小乙還以為是江羨雲提前安排的地接。
陳新麥收起了那個巨大的接機牌,嘴角一彎,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
“不是啊,我是莫爾阿克的學生。”
“頭一次有龍國的行者來學習,長老們擔心你們人生地不熟,就讓身為龍國同胞的我來接你們。”
張小乙推著行李走著,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於是悄悄地跟林夜恆和鹿靈溪對了一下眼神,轉臉對著陳新麥問道。
“陳小姐,我聽說龍國從來沒有行者來莫爾阿克進修過,所以你……”
面對張小乙的質疑,陳新麥不禁呵呵笑了起來。
“所以我不是行者啊。”
啊?
張小乙三人吃驚地同時看向了陳新麥。
“不是行者,怎麼能在莫爾阿克當學生?”
看著三人一臉茫然的樣子,陳新麥微微一笑,接著從身後的揹包裡翻出一個墨綠色封皮的小本子。
張小乙接過小本子,翻開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照片中那張熟悉的臉。
看到照片中女孩兒兩頰淺淺的酒窩,張小乙的目光又重新移到了陳新麥的臉上。
“這是你的……學生證?”
陳新麥點點頭,朝著張小乙伸出了自已的右手。
“重新認識一下,莫爾阿克神學院大三學生,陳新麥。”
張小乙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跟握住了陳新麥的手,繼續聽陳新麥說道。
“來莫爾阿克學習的也不一定都是行者,普通人也可以來學習。”
“我從小就跟著父母信奉神明,莫爾阿克就是傳說中離神明最近的地方,是我最嚮往的去處。”
“所以高中一畢業,我就來到了蛇夫國留學,偶然的機會,就轉來莫爾阿克神學院了。”
“我學習的是神學,跟你們這些行者修行不一樣。”
張小乙長長地“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把陳新麥逗的咯咯直樂。
眾人乘坐上一輛商務車,跟著陳新麥一起,往莫爾阿克駛去。
一路上,張小乙看著窗外異國風情的街景,不禁有些好奇。
這裡的街道上沒有很高的建築,也沒有特別繁華的街市,當地的居民似乎穿著的也很樸素。
完全不似龍國的那些都市一樣,高樓林立,店鋪琳琅,到處充斥著現代與時尚的元素。
車子走了大概三個多小時,路上的房屋也漸漸變得稀少。
“快到了。”
陳新麥從副駕駛上轉過頭,微笑著跟張小乙三人說著。
一路上,四個年輕人因為年紀相仿,很快聊到了一塊兒。
尤其是鹿靈溪和陳新麥,簡直就像是多年不見的閨蜜一樣,沒多大工夫就已經無話不說,開始聊起了彼此感情的歷史。
這點讓身為男生的張小乙和林夜恆很是感慨。
從陳新麥那裡,張小乙他們對莫爾阿克有了一個全新的瞭解。
莫爾阿克,是蛇夫國當地一種古老文字中使者的意思,六十年前由莫爾阿克地位最高的聖使創立。
沒有人知道聖使叫什麼,從哪裡來,甚至什麼年紀都不清楚。
只知道六十年前,聖使隻身一人來到蛇夫國,常年行走在蛇夫國的各個城市,幫助一些貧困的百姓治療疾病。
治病的時候,偶爾也會跟他們講述一些神學的知識。
隨著被治好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猶如宗教信徒一般,開始追隨聖使左右,信奉神明的指引。
就連蛇夫國的國王也不例外,在聖使的指引下,很快成了神明的忠實信徒。
於是國王下令,每年蛇夫國政府都會給聖使一些資助,甚至將蛇夫國的一塊土地送給了聖使,還幫助他修建了宮室和房屋,讓聖使有了一個長年穩定的住所。
從那時開始,很多人自發來到聖使身邊,漸漸的也就留在了那個地方,開始以神明的使者自居。
而那個地方後來就被當地人稱為莫爾阿克,在他們的心中,聖使就是神明派來拯救世人的使者。
但是六十年來,無論是聖使,還是莫爾阿克的每一個人,從來沒宣揚過莫爾阿克是什麼宗教,他們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教義,甚至從來不主動招募教眾,連個教派的名字也沒有。
但是莫爾阿克卻成了整個藍星上所有神明信徒的聖地。
而陳新麥,從小就是忠實的神明信徒。
信徒們相信未來有一天,當人們能夠自覺遵守神明法則的時候,神就會派遣天使來解開藍星的禁錮。
而這個傳說中離神最近的地方,此時就在張小乙他們的面前。
“走吧,我送你們去行者學院。”
張小乙他們取了行李,跟在了陳新麥的後面,往莫爾阿克里面走去。
莫爾阿克是依山而建,山勢不高,但是很是雄偉,是聖使特意挑選的地方。
所有的宮殿和房屋都建在山坡上,錯落有致,從山腳往山巔看去,氣勢很是恢弘。
山腳下是莫爾阿克的大門,是由白色的石柱和石拱組成,上面整齊地寫著一行字母樣的符號,據陳新麥說,那是古代蛇夫國的文字,意思就是“莫爾阿克”。
進到大門的裡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分寬闊的廣場,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這麼大。
廣場的中央是一尊石像,是一位身材挺拔的老者,身上披著簡單的衣服,衣服上裝飾著各種飾品,看上去有種莫名威嚴的感覺。
張小乙原以為這是聖使的樣子,卻被陳新麥告知,這是神,是他們的信仰。
從廣場往裡延伸去有幾條大路,陳新麥指著最右邊的說道。
“這條就是去往神學院的路,沒事的時候你們可以來找我玩,那裡還有其他的龍國學生。”
說著,陳新麥又指了指中間的一條路說道。
“這一條就是通往行者學院的路,以後你們大部分的生活就在那裡度過了。”
接著,陳新麥又跟張小乙他們介紹了其他道路通往的地方,然後眾人才一起往行者學院的方向走去。
莫爾阿克的行者學院坐落在半山腰的位置,大約走了二十多分鐘,張小乙他們終於到了地方。
跟山腳下一樣,行者學院外也有一個石門,只不過比山下那個小一些,旁邊立著一塊石碑,上面用各個國家的文字寫著“行者學院”四個字。
一路上,鹿靈溪對莫爾阿克的景色讚不絕口,此時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已的住處。
就在她扛著行李順著陳新麥指的方向狂奔的時候,突然“哎喲”一聲,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什麼人,趕忙停住腳步,放下了行李。
“他媽誰啊,趕著去上吊嗎?”
“大白天的眼睛就不好使了嗎?”
鹿靈溪本來打算道歉的,聽到對方的口中如此惡臭,道歉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回去了。
對方罵罵咧咧地抬頭一看,突然就沒了脾氣,衝著鹿靈溪和陳新麥猥瑣地笑了起來。
“我的天啊,沒想到像莫爾阿克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有這種成色的美女。”
那人說著,一雙不老實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著鹿靈溪和陳新麥。
那人身後跟著三個體型壯碩的人,此時也跟著一起起鬨。
陳新麥有些害怕,她知道這裡的人都是行者,自已一個麻瓜,平時可都不敢一個人來這裡,此時更是害怕地躲在了鹿靈溪的身後。
鹿靈溪將陳新麥護在身後,挺著自已的胸脯,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幾個猥瑣的人。
為首的那人一頭金髮,兩隻眼睛微微有些發藍,面板白皙,比鹿靈溪的還要白,顯然是個西方人。
他穿著乾淨板正的白襯衣,筆挺順直的黑西褲,收拾的倒是有幾分人樣,就是這嘴巴……
“回去好好洗洗你們的臭嘴,在這裡瞎叫喚什麼,這莫爾阿克難道都是些你們這樣的玩意兒嗎?”
無錯書吧金髮忽然一愣,大概是沒想到像鹿靈溪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的膽色。
“這位女士別動怒啊,剛剛可是你先撞的我。”
鹿靈溪眉頭一凝,冷冷地說道。
“對不起,撞你是我沒看好路。”
金髮一聽鹿靈溪雖然語氣還是很強硬,但是言辭有些軟了下來,不禁嘿嘿笑了起來。
可誰知鹿靈溪此時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接著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撞你,我道過歉了,現在該你道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