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敞開著,只聽見“噔噔噔”腳步聲。英沫回頭見是李美美衝著她笑了一下。
李美美趾高氣揚的走進來,裴姨看見後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工作時間,誰讓你在這裡偷懶了?”她訓責。
英沫見狀忙接話茬:“李姨,是我讓裴姨陪我在家裡走走的,您別怪她。”
李美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在自已的家裡教訓一下保姆,連你也要來指手畫腳?”
英沫心裡不悅,張嘴就要辯解。被裴姨眼神制止並衝她輕輕搖了搖頭。
她尷尬一笑對裴姨說:“要不我們下樓?”
裴姨如釋重負,兩人結伴出去。
李美美的心裡一百個不舒服,自覺主動下去又怕被駁了面子。她乾脆回了房間裝病。
廚房裡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李美美自始至終都沒下來。
一家人圍成一圈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笑笑早就等不及要用手抓,被英沫制止,給她單獨盛了一些出來放在了兒童碗裡。
白慶語聽小兒子說媽媽有些不舒服就不下來吃飯了,他臉色不悅:“怎麼早晨還好好的就這會兒功夫就病了?”
白冰川一臉的嘲諷:“要不我去看看?”他作勢就要站起身。
白慶語擺擺手:“罷了罷了,她餓了就自然下來了。”
英沫心裡縱有千般不願意但還是沒聽白冰川的勸阻上了樓。
只見李美美正在小客廳茶几上吃零食。聽見走路聲就躺在床上裝模作樣起來。
等英沫經過茶几看見上面一堆的零嘴,地板上還留有食物殘渣,心裡不禁好笑。
等她走近她的床邊,只見她的嘴角還沾著麵包屑,臉蛋紅潤,哪有半點生病的樣子。她不禁有了捉弄她的意思。
“蟑螂,啊,李姨,”邊叫邊照著她的身上呼了起來,李姨經不住打擊,猛得坐起身來,接連咳了好幾聲。
英沫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剛才有蟑螂爬在你身上了?”
李姨被驚了一下,“騰”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只見她赤腳站在地上,兩隻胳膊亂舞。
“不知道,你一下床就不見了。”
這下整個公館的保姆都在李美美的臥室裡找蟑螂。
白慶語氣憤的把筷子扔在桌子上:“一個蟑螂至於嗎,吃個飯都不讓人省心。”
臨走前,白慶語塞給了笑笑一個大紅包,李美美的眼睛都瞪圓了,臉上氣鼓鼓的,不願多搭理人。
小孩子還不大懂錢,她把紅包裡的百元大鈔一張張攤開在桌子上,口水還滴落在了上面。
英沫看見忙幫她收了起來,還責怪白冰川:“真有你的,好幾萬呢,就這樣讓你閨女玩。”
白冰川慢條斯理的:“那又怎樣,我女兒長大後一輩子不工作也有的是底氣。她有我呢。”
英沫撇撇嘴:“大哥也經常這樣對我說,那又怎樣,萬一有什麼事還不是得自已扛。”
她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白冰川摟住她的肩膀:“他那次是意外,他也不想的。”
他越這樣說英沫越覺得委屈,眼淚滴嗒流了下來。
李管家接到電話,老宅稍信兒讓他回去一趟。
他慌里慌張回了家。
白慶語正在大發雷霆,李美美顫顫巍巍站在那裡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小川,你媽留給你的花瓶瓷器不知讓誰給摔碎了?”
白冰川的臉色唰的就變了,“不是沒事不讓人隨便進去嗎?”
李美美急於甩鍋:“是英沫,她今天和裴姐在你房間逗留了好長時間。你也知道,我們不輕易進你房間的。”
聽聞白冰川皺緊了眉頭,裴姨主動站了出來:“是這樣,我和英小姐出門時花瓶還好好的,當時只有太太留在那裡。”
李美美氣得爆粗口:“你放屁,你們一出門我就跟著出去了,還把門帶上。你別在這裡血口噴人。”
“都別吵了,”白慶語厲聲斥責。
裴姨瑟瑟縮縮站在一邊。
他接著說:“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品,這下好了,就這麼沒了。”
李美美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就一舊花瓶嗎?至於嗎?”
白慶語怒斥:“你個婦人之見,它不是普通的花瓶,是宋代哥窯。”
白冰川冷冰冰的甩了一句:“說不定某人耍小心思拿個花瓶出氣好嫁禍給別人?”
說完他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美美。
李美美百口莫辯,又看了一眼白慶語歇斯底里的喊:“老公,你看到了,你兒子就是這樣看我的?”
白冰川輕蔑一笑:“李姨慣用這些小伎倆,小時候我經常領教呢。可惜了,媽媽留給我的東西就這麼沒了。”
李美美見老公沒站在自已這一邊,開始哭訴起來,白慶語一下子就不耐煩了:“閉嘴吧,還不快回自已的房間,在這裡丟人現眼。”
李美美梨花帶雨的慌忙走開臨走前還狠狠的瞪了白冰川一眼。
白慶語面對兒子語氣瞬間就軟了下來:“這樣,今年的年底分紅我就不要了,算是對你的補償。”
白冰川眼神一冽:“那是母親留給我的,任何金錢都換不來的。”
白慶語言語犀利:“必竟誰也沒看到是她乾的,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吧?”
見兒子冷若冰霜的臉龐沒有絲毫的動容,他恨恨的用手指了指他又無力的垂了下來。
白冰川的表情異常的冷漠:“她沒少幹這樣的蠢事,就從她的分紅里扣吧。”
說完不給父親絲毫辯解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李美美沒走遠就趴在樓梯拐角處偷聽著,見他離開慌忙跑了下來。
“老公,那麼大一筆錢呢,就那樣讓我承擔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白慶語怒吼:“你還好意思說,我都替你感到丟人。這樣的事你少幹了,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美美被懟得啞口無言,轉身就跑了出去。
她越想越氣直直奔向了保姆房。
裴姨剛歇下來,被她一把從床上拽了起來。
“你個當保姆的無法無天了,我讓你多嘴,讓你多嘴。”說著照著裴姨的臉蛋兒就打了起來。
周圍的人有勸架的都被她罵了回去。王管家見勢不妙去找了白慶語來。
白慶語趕到現場時,裴姨的頭髮亂糟糟的,臉也紅腫著,就蹲在床角哭泣。
李美美依舊罵咧咧的要趕她走,白慶語徹底失控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她緊緊捂著臉,眼神驚恐就那樣看著他。
“還不快給我滾,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