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沫在做產檢,手機在包裡由白冰川挎著。
見是小余,白冰川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喂,英沫在做B超,有事嗎?”
“不好意思,白總,打擾了,待會兒我再打過來。”
電話中斷,白冰川又瞅了一眼手機,若有所思。
胎兒發育的很好,一切正常。白冰川從醫生手裡急切取過B超單,看了好半天 ,眼裡的喜悅呼之欲出。
英沫站在那裡表情木木的,內心毫無波瀾。“回家好好休息,注意多活動活動,這樣有利於後期的生產。”劉醫生囑咐。
白冰川頻頻道謝,他攬著英沫的肩膀慢悠悠的離開了醫院。
見她一路上魂不守舍的,白冰川有些動了氣:“這些日子你在忙什麼呢,你又見他了?”
英沫瞥了他一眼,沒作聲。白冰川強壓心裡的不悅,吩咐助理取消了預定的午餐,帶她提前回了家。
等一回到家裡的臥室,他把門趕緊關上。匆匆上前幾步從她的背後抱緊了她。“沫沫,我們,”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英沫偏了偏頭,他又循著她的脖頸親吻了上去。
直到英沫沉醉在他的溫柔鄉里,身體的感覺最是不會騙人,等英沫發現他們赤誠相見時已為時已晚。
事後,白冰川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英沫則衝進浴室沖洗身體,直到把身體表面搓紅了才肯罷休。
也是在浴室裡她終於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真相。
小余事先打通她的電話還給她發了電子郵件,等她哆哆嗦嗦看完郵件後把它撕碎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等她回到臥房時,白冰川還仰躺在床上睡著。他如雕刻般的睡顏,很難與卑劣二字勾連起來 。
鬼使神差的英沫輕輕靠近他的身邊,伸出雙手就要觸控到他的脖子。
恰好就在此時他翻了翻身,眼睛忽然就睜開了見是英沫還輕輕鬆了一口氣。
英沫也被自已的心裡突然竄出來的邪惡念頭嚇了一大跳。她順手理了理他的頭髮,口是心非的說:“我看你頭髮該剪了,有點長。”
“是嗎?”看他無辜的表情,她又放下心來。
難得英沫主動關心他,白冰川有些許感動,看向英沫的眼神也越發溫柔了。
英沫則趁熱打鐵提要求:“老公,我想回老家看看大哥,我想他們了。”
白冰川臉色一沉:“胎兒月份大了,不適合遠行。等生了孩子再回去也不遲。”
英沫氣鼓鼓的把頭扭向一邊,白冰川的語氣慢慢軟了下來:“要不讓大哥他們來這裡也行,省得你老是掛著念著。”
她依舊不理人,白冰川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任憑英沫如何耍賴發脾氣也無濟於事。
幾天後,大哥與嫂子突然出現在英沫的面前。只見英傑剛做完微整形手術,臉上還裹著紗布。
英沫湊近看了又看,還狠狠剜了白雪兒一眼。
“那個,要不是看在你為大哥生了小哲的份上,我非打死你不可?”
英傑想笑卻害怕牽扯傷口,樣子很滑稽。
白雪兒故作鎮定:“是你大哥先動的手,你這叫護短。”
英沫雙手叉腰在她面前故弄玄虛:“以後你要再敢欺負大哥,信不信我,”說著就連比劃帶動手的就要抓她的臉。
白雪兒身體向後縮了一下,英傑嗔笑著說:“你別逗她了,見我整形遭不少罪,她沒少流眼淚。”
“該,她該,”英沫又補了一刀。
李管家端來一盤切好的榴蓮,英沫急得捏起了鼻子,白雪兒大吃特吃,還故意在英沫面前張嘴哈氣。
她們的行徑直逗得在場的人樂個不停。
夜幕降臨 ,一道道精緻擺放的菜品被一一呈現在大家的面前。
燕窩燉雪梨,三文魚刺身,魚翅羹等。每人面前一杯酒,英沫面前的是鮮榨果汁。
白冰川看起來氣色還不錯,與英傑在餐桌上有說有笑的。
白雪兒輕輕推了一下英沫小聲問:“我看你心情不大好,怎麼你們吵架了?”
英沫看了對面的丈夫一眼,神情有些恍惚。白雪兒眼尖,拉著她離開了餐廳。
臨走前還對他們說:“你們吃好喝好,我們女人說點體已話。”
她們出了房間來到庭院裡,邊散步邊聊天。外面清風徐徐,撲鼻的花香沁人心脾。
等英沫告訴白雪兒李子昂還活著時,她被驚住了。
“怎麼辦?你現在該怎麼辦?老天,要你以後怎麼面對他?”
英沫低頭不語,白雪兒碰了碰她的胳膊,見她沒反應。
她清咳了一下 ,“哎,你說實話,川哥哥碰你你會厭惡嗎?”
英沫紅了臉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乾脆甩了甩頭髮,像是要扔掉心裡的包袱。
白雪兒剛開始有些蒙,沉思一會兒突然就笑了:“說不定你已經喜歡上他了,只是不自知罷了。”
英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她轉移了話題:“你呢,大哥對你好嗎?”
“嗨,自從我們打完架和好後,他對我比先前又好了些。我是看出來了,他是怕我跑了,得不償失。”她苦笑著。
英沫卻不這樣認為:“旁觀者清,我怎麼從大哥的眼裡看見了光,他看你的眼神,哎呦!”
白雪兒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捏了捏英沫的臉:“叫你胡說八道。”
白冰川喝了不少酒被英傑攙扶著上樓早早睡了。英沫眼見時間才八點多,她支開嫂子找了大哥談話。
在閣樓裡,英沫伏在大哥的肩膀好一頓哭。
英傑不明所以,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大哥,你知道嗎?子昂他?”
“我都知道,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想開點。我會等到你生完孩子再走。”
英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是,我想和他離婚。是他害得子昂差點沒了命。”
英傑輕輕推開妹妹,還用手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淚。“孩子怎麼辦?你總不能讓他一出生就沒爸爸或是媽媽。”
他頓了頓接著說:“大哥理解,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生活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可我們不是小孩子了,凡事不能只考慮自已。你放心,我會給他教訓的。”
說完,英傑銳利的眼眸又幽深了幾分。
“別輕舉妄動,聽話。”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緊了緊。
英沫點了點頭:“我聽你的,大哥”。
臨分開時她沒忍住問:“你和他有聯絡嗎,他還好嗎?”
英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英沫的心裡湧出無限的酸楚,她再也不能和以前那樣和他肩並肩走在一起了。現在連最起碼的正常見面都變成了奢侈。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再也平靜不下來。下樓梯時她還差點摔了一跤。幸虧大哥反應得快及時扶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