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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客來

張燁所在的村子叫劉家莊,顧名思義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姓劉,只有張燁一家作為外來戶不姓張,而張燁的父親則是當年響應知青下鄉插隊的時候來到的劉家村,沒想到這一來就在這個村子裡紮根下來了,一待就是十幾年!

據說這個村子是當年劉墉劉羅鍋的後裔旁支在此紮根,然後慢慢的繁衍成一個二三十十戶人家的小村莊,村子裡的人都是沾親帶故的,很多都是五服以內的一家人!

現在村裡還隨處可見的寫著一些那個特殊年代的標語,白石灰粉刷的土胚牆隨處可見,但是顯得有點破舊,可見改革的春風還沒有吹到這裡,而屬於德興的春天還沒有真正到來!

“二狗子,胖墩,狗蛋,你們幾個回家以後和家裡說一聲然後就來我家吃飯…”快到家門口的張燁停下腳步對著小夥伴們喊道!

張家父子所住的房子還是當年知青上山下鄉時候公社給蓋的房子,慢慢的隨著知青返鄉人也就只剩下了張燁爺兒倆在這住了,前兩年張宗明請村裡的鄰居幫忙把房屋修繕了一下,這才把搖搖欲墜的舊房子給真正的收拾成一個家的模樣!

村子裡的人都民風淳樸,向來都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從來都是你幫我我幫你,也不會給要工錢一說,有的甚至還會給帶菜帶飯,幫著主家一起接待,這就是那時候淳樸的民風,在現在的社會里再也見不到這麼溫馨的場景了!

“老爸我回來了,這次考試我又考了第一呢!”

張燁故作歡快的往屋裡衝去,和水鄉的那種軟糯的語調不一樣的是張燁說著標準的普通話,甚至有時候老師都會讓張燁給大家糾正普通話發音!

“你小子咋咋呼呼喝的喊什麼,是不是又惹禍了?”都說知子莫若父,每次張燁犯錯以後都是用這種方式掩蓋內心的慌亂!

作為熟知兒子各種習慣的張宗明當然是有此一問了,每年他可是要被老師叫到學校好幾次呢,張宗明都已經習慣了!

張燁看著眼前的老爹嘿嘿一笑沒說話,扔下書包以後去了屋裡的大水缸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灌下,清涼的山泉水把身上的暑氣一下子一掃而空!

張宗明在一旁喊著讓他慢點喝,小心腸胃!

張燁和張宗明的臉型很像,只是張宗明的臉型更有稜角,加上常年勞動,身體更是孔武有力,臉型顯得更剛毅一些!

而張燁的臉則顯得柔和一點,沒有那麼稜角分明,但是一雙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樑顯得是那麼帥氣!

所以村裡人都逗他說這小姑娘真漂亮啊,氣的張燁六七歲的時候就偷偷的爬上三清山拜師學藝去了。用他的話說就是一定要做一個男子漢!

這幸虧是在江西,也幸虧在三清山是道家寶地沒有和尚,就憑當時剛上映的《少林寺》的火爆程度,這小子還不得剃了頭髮當和尚去?

“怎麼可能惹禍啊,沒有的事啊爸,我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我去幫您殺魚殺黃鱔去!”

張燁邊說著邊挽起袖子來,然後用乾貨來轉移話題!一度以為自已冤枉了兒子呢!

只見張燁拿起一塊扎著一根釘子的木板。木板已經被血液染成了黑色!

張燁抓起一條黃鱔來把黃鱔頭釘在釘子上,小手一轉抓過一把小刀來,對著黃鱔就割了下來!

張燁手起刀落,還沒等人看清楚呢,一條黃鱔就已經被開膛破肚了,然後小手一揮,手在水盆裡動了幾下,一條黃鱔就被收拾好了,然後手一抖,一斤多的黃鱔就被扔到了旁邊的盆子裡!

爺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很多活做起來都已經有了十足的默契!

這邊張燁剛剛把黃鱔收拾完切片,那邊張宗明就已經把豬油熱好了!

呲啦一聲,黃鱔片下鍋,然後蔥花辣椒伴隨著黃鱔肉的香氣就飄散在院子上空的每個角落裡!

二十幾分鍾功夫,一碗爆炒鱔魚片,一條紅燒魚,一大碗魚頭湯就已經端上桌了!

桌子上擺著的還有現在的幾樣時令青菜,這在當時的農村來說已經是非常豐富的一頓飯了!

雖然只是父子兩人吃飯也僅僅是三道菜,但是菜的分量卻不少,一條青魚最少六七斤重,還有一大碗鱔魚片也有個兩三斤,更別說還有時令青菜了,這足足得有五六個人的分量呢!

“老張做的什麼菜啊這麼香,我在門外就聞到了香氣了,正好我買了一瓶酒,咱哥倆喝一杯!”

一道爽朗的男聲傳來,一個和張宗明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跟在身後的則是張燁的幾個小兄弟二狗子,胖墩,狗剩等小夥伴,這幾個小子還不時的衝張燁擠眉弄眼的打暗號呢!

“魏老師您來了”張燁趕緊站起身來老老實實的衝來人打招呼!

來人是他的班主任魏慶新,同時也是他下午惹哭了的同學魏歡的父親,看來是魏歡把他惹她的事告訴她爸了,所以張燁趕緊的裝老實,爭取一下印象分!

魏慶新看著眼前一副乖孩子模樣的張燁說道:“臭小子,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才行啊,整天調皮搗蛋的怎麼能行呢?你小子的成績在咱們整個縣裡都能數得著的,就是整天惹禍不把心思全部用到學習上,要不然你小子怎麼也能全縣數一數二的!”

那個時候過來的朋友們都知道,老師喜歡學習好的學生,平時就算犯錯了也只是不輕不重的訓兩句,其實心裡並沒有怪學生,這也是當時的一種通病!

但是隨著張宗明被叫到學校的次數的增多,兩人也慢慢的熟悉起來,加上相同的經歷沒想到竟然成了朋友,有事沒事的就在一起喝一杯!

這魏慶新也是當年下鄉插隊來到的劉家村,只不過在這娶了劉家村的姑娘當媳婦,後來知青返鄉的時候沒有跟著回,就在這劉家村紮根下來了!

平時和魏慶新也是惺惺相惜,兩人一筆毛筆字寫的極好,就這樣成了朋友,現在在鎮上小學當老師,平時在村裡也是非常照顧張家父子!

“魏老師您來了,這小子是不是又惹禍了?您也別客氣,就當自已家小子一樣打就行,這小子就是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您別手軟!”

“爸,我還沒吃飯呢,要不咱先請魏老師坐下吃飯?”張燁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魏慶新笑了!

自從兩人成為朋友,魏慶新從沒給打過小報告,看來今天這關過去了!

魏慶新招呼著幾個娃娃們入座之後給幾人夾菜,讓他們吃飯!

張燁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今天這關是過了,也和小夥伴們開始擠眉弄眼的趕緊吃起來了!

魏老師給張宗明倒上一杯酒以後兩人碰了一杯,也是慢慢的品嚐起來,而張宗明則一口飲盡,然後咂吧一下嘴以後心裡腹誹這酒喝著真沒勁,就是不如自已老家的二鍋頭香,喝著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