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後的人都過來了麼。”
“團長,都在這了。”
“好。”
曹兵向四周看了一眼,數不清的黑影在四周晃動,不遠處,偶爾還有寒光冒出,那是鬼子的刺刀和鋼盔。
要不是提前佈置了警戒哨,現在估計真的被鬼子給包了餃子。
“團長,咱們就這麼走了?”
“怎麼,你還想留下來同鬼子喝上兩杯。”
王飛把手中的三八大蓋扛在肩膀上,眼神中盡是殺意的回道“團長說笑了。”
“鬼子不讓咱們休息,咱們也不讓他好過,要不突突一下再走。”
現在黑燈瞎火,鬼子還沒有摸清他們的具體位置。
要是以前,曹兵還真考慮給追擊的鬼子一記悶棍再走。
可今晚不一樣,這群鬼子明顯是報仇來了。
一旦被纏住,就很難脫身。
“團長。”
不見鬼子不拉弦,這時候苟盛跑了過來,笑著說道“都準備好了。”
“就等鬼子上鉤了。”
“好。”
曹兵現在等的就是這個訊息,能不能拖住鬼子,就看那一百枚S型跳雷組成的雷區了。
“都給我聽好了。”
“都跟在我的後面,誰也不許說話。”
曹兵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說道“記住,咱們現在是鬼子。”
“能不能逃出去,就靠這黢黑的夜和這身鬼子皮了。”
“都明白了嗎?”
“明白。”
在茂密的深林中,此刻多了一支快速遊走的鬼子影子部隊。
“坂田大佐。”
“咱們來晚了一步。”
一頭鬼子斥候拿著幾個被吃空了的牛肉罐頭空殼,跑到了坂田大朗的面前。
“啪啪啪。”
坂田大朗一把奪過,看了看,然後又把空殼丟擲在地上。
用力的猛踩上幾腳,看著空空如也的營地,火冒三丈。
“八嘎壓路。”
“這個曹兵跟泥鰍一樣狡猾。”
“不過今天他就算是孫猴子,也難逃我的五指山。”
坂田大朗看著地上殘留的腳印,說道“他們一定沒有跑遠,給我追。”
“哈伊。”
一大群鬼子順著曹兵們留下的味道追了過去,沒過多久,就在一條小道中央發現立著一個牌子。
牌子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此處有雷,當心被炸,牌子後面則是清晰可見剛被翻過的泥土。
“什麼情況。”
追上來的坂田大朗嚴聲呵斥道“怎麼都停下來了。”
“報告坂田大佐,你看。”
“八嘎,這群窮得叮噹響的支那人,怎麼可能有地雷。”
“一定是假的,假的。”
“我去劈了它。”
說著,坂田大朗端起指揮刀,邁著毫不在乎的步伐朝那塊牌子走去,可快要走到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它害怕了,於是收起指揮刀,頭也不回的說道“都還愣著幹嘛。”
“排雷啊。”
“哈伊。”
幾頭鬼子工兵,迅速跑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向前摸索。
“啊,我的手。”
一頭鬼子工兵剛朝一可疑目標伸手,就傳出了殺豬般的叫聲,定眼一看,原來是個老鼠夾子。
五根手指頭被夾得飆血,再也不能靈活運動。
“八嘎壓路。”
“牛肉的味道。”
跟著,又有一頭鬼子抬起手,一坨坨黃黃的,黏黏的半固體物質,不停的從手指間滑落了下來。
“啊,這群混蛋。”
“居然敢用這麼低劣的手段欺騙我們。”
“我就說嘛,他們怎麼可能有地雷。”
“真是可恥,可惡。”
坂田大朗見狀,怒了,一個衝刺,直接跑過了雷區,其它鬼子見它沒事,也跟著走了過來。
“坂田大佐。”
“這群人著實狡猾,咱們萬萬不可再被他們這些小伎倆耽誤時間了。”
“否則,他們真的有可能從我們指間溜走。”
坂田大朗看著小道延伸的方向,怒眼圓瞪的說道“殺雞給給。”
這次鬼子加快了步伐,可沒等他們走多遠,又一塊牌子立在路中央,上面依舊寫著,此處有雷,當心被炸。
“八嘎壓路。”
“玩呢?”
“拿我們蝗軍當小孩耍呢。”
這次坂田大朗沒有再猶豫,立刻下令部隊衝擊過去,有了前一次的經歷,這次他們的步伐更加的大,更加的重。
可讓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這裡真的有雷。
“轟,轟,轟。”
S型跳雷是一款專門對付步兵的地雷,又叫做彈跳貝利,雖然聽起來很浪漫,但事實卻十分的可怕。
當地雷被觸發時,地雷會彈跳到1.2米的高空爆炸,同時釋放出約三百六十顆高能破片和高溫爆炸波,殺傷範圍可達一百米。
最為關鍵的是,S型跳雷不僅可以單獨使用,還可以串聯起來,組成一個強大的火力網,讓身處裡面的人根本無法逃脫。
“啊,沒了。”
“啊,我的胳膊,我的腿。”
“我的蛋蛋,”
一連串的爆炸後,坂田大朗晃動著身體,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前的一切讓它瞠目結舌。
只見樹上,溝裡,水中,到處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蝗軍士兵,哀嚎聲響徹整座樹林。
相比被炸死的鬼子,受傷的鬼子更慘。
由於S型地雷彈跳的高度剛好在腰部位置,受傷的鬼子很多直接被做了節育手術,二弟憑空消失不見了。
“八嘎壓路。”
“曹兵,你給我等著。”
“我一定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拿你的骨頭燉湯喝。”
坂田大郎一陣嘴炮輸出,可曹兵們早就遠離他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