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
太后的崩逝,康王世子秦玉驥和康王庶子秦玉照,也從郊外的莊子上回到了都城。
回來的第一時間,兩人就被康王召喚去了書房。
兩人風塵僕僕,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去了康王的書房。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見過父王。”
這段時間,兩人一直在莊子上和詹清風一起研究莊稼和各種藥材,兄弟倆的感情比原來更加的親密。
再說,康王就這兩個孩子,自然也是精心培養的。
兩人之間也沒有大的矛盾。
還有就是,秦玉照這人非常的看的透,雖然他是庶子,但從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或者說對秦玉驥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他也清楚,他是庶出,在王府能得到同等的待遇,是王妃的寬厚,還有父親對他的仁慈。
更有大哥在中間的周旋,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所以兄弟倆相處的也很好。
無錯書吧康王看著自已的兩個兒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段時間的歷練,不管是從外貌還是氣質這一塊,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尤其是眼神的變化。
變得更加的堅定了。
“此次找你們來,恐怕你們的心裡也有所猜測了。”
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太后崩逝了,小皇帝的身世已經不能讓他再在那個位置上坐下去了,那麼,勢必會有人想要爭一爭那個位置。
他們的父王應該也是這個想法。
但是……
不是他們自已慫,實在是……
他們害怕捱打啊!
“父王,你不怕那女人拿著大棒子揍你嗎?”
那女人是誰,他們幾人心知肚明。
可不就是攝政王妃嗎?
當開始被薅過去種地的時候,他的心那叫一個不甘啊!
但是他是那麼弱小無助,他可不敢反抗,於是是強迫自已忍受了下來。
然而做著做著,他發現,那個女人根本不如大家說的那麼恐怖,相反只要不惹她,她還很好相處。
她帶著詹老頭和他們,研究出了產量更高的糧種,還有花生等等很多的新型作物。
至少讓老百姓們比原本的時候,能吃飽兩成。
比如說,往常百姓只能吃個三分飽,但在這些作物面世後,百姓們至少能吃飽個五分,這樣大大減少了百姓餓死的機率。
他格外佩服她的魄力和為百姓的決心。
這樣的人,值得他去尊敬。
但同時,她又是恐怖的,她的手段和計謀讓人聞風喪膽。
他又是忌憚她的。
在秦玉驥的心裡,對離洛是又敬又怕。
“父王你想聽聽兒子的心裡話嗎?”
聽聞這話的康王只是微不可察的挑挑眉,眼眸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已的嫡子。
這段時間不見,兒子確實變了很多。
“父王,你可想過,這個位置,如果是您坐,那麼攝政王和攝政王妃未必會同意……”
“如果讓兒子坐,你認為,兒子能玩過那兩隻狐狸嗎?”
這話呢,話糙理不糙。
要是真的他坐上了這個位置,他怕是會成為一個傀儡。
還是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
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其實,經過這些日子,他已經找到了他的興趣所在。
跟著詹清風,他體會到了人間疾苦,也體會到了,什麼叫粒粒皆辛苦。
糧食得之不易。
他們更要好好為百姓謀福祉。
康王聽了嘴角直抽抽。
沒想到這傻不愣登的兒子,居然把事情看的這般透徹。
康王輕輕嘆口氣,也知道,在當下,儲存他們康王府才是最重要的。
穆君赫那裡,他清楚,已經有好些老臣已經接觸過他了。
一是,穆君赫原本就是攝政王,二嘛,如今小皇帝被囚禁,穆君赫徹底代替皇帝攝政。
和原先的攝政王,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如今,他是真正的在處理朝政,而不是輔佐。
所以啊,這皇位一半已經在穆君赫的手中。
如果他們旁人想要肖想這個位置,就會被世人評判為亂臣賊子。
呵呵……
想來這些老幫菜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吧!
這一刻,康王也想通了。
如果他去爭,到頭來要是爭不過,那他們一家的下場會怎樣?
憑藉離洛那辣手摧花的手段,說不得全家都沒命。
要是不爭,看在他兒子像是一個狗腿子的份上,說不得離洛還能提攜一下那兩個孩子。
這樣倆孩子肯定能有一個不錯的前途。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畢竟,康王府幾百口人,他怎能拿這些人命去賭呢?
他啊也不是非要這個位置,只是曾經的不甘心在作祟。
明明他比先皇兄要優秀,當時的父皇卻選擇了先皇兄,這才是他不甘的源頭。
如今,也沒什麼不甘了。
他們都死了,至少他還活著。
他還有大好的時光可以享受生活,看著子子孫孫越來越好。
康王笑了,他沒有什麼不滿足的了。
離洛那女人,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會真的和他們魚死網破,不然也不會同意他的兩個兒子待在攝政王府了。
攝政王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從那兩小崽子進去的那一刻,或許是試探,何嘗不是一種態度呢?
這樣挺好。
“只要你能想開,父王沒意見,如果你想,父王願意為你搏一搏。”
秦玉驥頭搖的跟個撥浪鼓,“可別,父王,你可別害我,我害怕!”
他可知道,攝政王妃看著整天笑眯眯的,然而只要她臉上的笑容一收,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黴的徵兆。
他才不去觸黴頭呢!
皇位是好,但也要有命坐上去啊!
沒命,一切都是白搭。
康王也被秦玉驥的動作給整笑了。
他的眼神也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庶子,想要看看庶子對這件事有沒有不好的心思。
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種節骨眼上,他可不想生出什麼枝節。
秦玉照坦然的面對著自已的父王。
父王的心思,他大概能猜透。
但他也不是個傻的。
如果他有出格的想法,不需要舞到攝政王妃的面前,他父王都能收拾了他。
現在什麼時候?
是能隨意任性的時候?
或者說,現在是能看不清狀況的時候?
怕不是想要找死?
太后的葬禮,說不得就會鬧出事端,也是最後的博弈。
這是他聽到喪鐘時,腦子裡升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