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微涼,村民們開始提著燈在山上找著知了猴。
夏天的蟬鳴讓人躁動,不出去做點事都對不起它們的激情。
錢玉柱雖說離開村子好久,可他還是這村子的一員,全體成員剛剛進山,他的攤子就擺好了。
“一文兩隻還是這個價,不過我給你們講啊,去年可是一文三隻,這價可是漲了不少誒。”
錢玉柱的攤子放了兩個木桶,和掛了兩盞燈,燈光通明,這樣子勢必要把這百斤的量裝滿他今天才算是完成了他心裡的估測。
一群小孩圍著他,還有一些老人坐在錢玉柱的身邊家裡家常。
一個婦女牽著她的女兒上了山,錢玉柱想起了這對母女倆,曾經的母女倆差點死在他的手裡。
幾年前他第一次收野物,在他收攤之時,一個小女孩兜著幾十只知了猴向她跑過來,“叔叔,我可能賣錢嗎?”
錢玉柱不知道她是誰家的孩子,只要是知了猴他都收。
“可以,三隻一文!”
女孩的媽媽在那裡笑的好開心,錢玉柱藉著月光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樣子。
“我去這不是李拐拐來的媳婦嗎?”
錢玉柱有些惱火,他最記恨就是李拐的人品,啥事做不成就喜歡吹牛,整天人五人六的,幫他還倒打一耙,想起上回他做的蠢事錢玉柱就生氣。
錢玉柱毫不留情的收了攤子,“今天收夠了,不要了。”
小女孩一聽說不收知了猴了,她嚇得跑開了。
錢玉柱有點迷茫,“跑什麼跑,找你爹要錢去。”
錢玉柱不曉得他嘴裡的李拐已經變本加厲了,對母女家除了家暴就是不給吃不給喝,還有更可怕的冷暴力。
小女孩的母親看著自己的閨女好長時間沒有吃口飽飯了,這一次她用了好多力氣才從家裡逃出來,她對這裡的人已經極其失望了。
“小花,到娘這裡來。”
小花急忙跑到她的母親那裡。
錢玉柱走後,兩個人把地上的知了猴都撿了起來,娘兩個用火烤著,小花偷偷的藏了三個,小花的母親看到了,沒有多想。
第二天晚上,還是收攤之時,小花頂著一張受傷的臉走到錢玉柱面前,“收不收”
錢玉柱無語,“不收”
小花,“必須收”
錢玉柱,“嘿,你讓我收我就收了啊”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小花被他嚇到了,她跪在錢玉柱面前,“收”
錢玉柱更無語了,“給我站起來!”
小花立馬站了起來,這一次她不軟弱了,“收,你收了她們的也要收我的!”
錢玉柱氣笑了,“行”
小花手裡拿著一文錢開心的跑回去了。
錢玉柱對她她歡快的背影說道,“下回要新鮮的!”
小花,“知道了”
就是因為有了錢玉柱的幫助,小花母女倆有了好日子,可好景不長,兩個人的秘密被李拐發現了,小花的母親被吊在樹上鞭打。
李拐,“誰她媽的給你還有半點感情,別用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你活著就是老子的玩物。”
無錯書吧“啪”
又是一鞭子。
李拐還嫌鬧不夠又跑到錢玉柱家叫囂,說錢玉柱偷他老婆,讓她賠錢。
錢玉柱和小錢氏在家鬧了半個月,相信錢玉柱為了收野物半夜都不著家的人肯定做了不該做的事。
錢玉柱被小錢氏賭的不行,他跑到李拐家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小花的母親從床上憤恨的拉下來,一個板凳砸砸在了小花母親的頭上,瞬間鮮血直流。
錢玉柱從小就噁心李拐,幫他一回又一回,現在幫她老婆孩子還惹了一身騷。
小花母親本來就虛弱,被錢玉柱這麼一砸,她半條命都沒了。
村子一下安靜了,也不聽熱鬧了,錢金梁把人送到鎮上瞧病,錢玉柱只是說,“死了就死了,活著也沒啥意思。”
李拐也被被整懵了,她要是死了,他不就成了光棍了嗎,想到這裡他就把身邊的小花拉過來暴打。
現場的人都瘋了,拉著小花的胳膊從李拐的手裡搶過來。
李拐心狠手辣,見那麼多人阻止他。他不曉得從哪裡拿來一塊磚頭,一個狠勁磚頭碎在五六歲的小女孩頭上。
小女孩脖子一歪,拉她的人也不敢碰她了,於是她像她娘那樣倒在了血泊中。
錢玉柱一個大老爺們終於哭了。
錢金梁指著小錢氏的鼻子,“你個傻子,你跟他們較勁什麼,他們傢什麼樣的人你不曉得嗎?”
小錢氏知道自己這是闖禍了,看著錢玉柱被抽空了一樣。
她心裡清楚自己相公不是那樣的人,可她就想鬧一鬧,現在鬧出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了。
錢金梁,“把孩子抬到張大夫那裡!”
經過這一波,錢金梁帶領著整個村子裡的人把李拐趕跑了,說道,“只要李拐再進這個村,他肯定第一個拿起棒子。”
後面李拐還是偷偷摸摸的回來了,回來後還是那樣,最後鎮長李子文出來,把李拐送到山東去了,孃家這才有了好日子過。
村子裡的那些混混們經過鎮長髮話一回,他們也都老實了,山東那塊比較亂,聽說還在內戰,去了那裡日子肯定不好過,於是大家都聽錢金梁的話了。
錢玉柱也沒讓他們失望,經常在他們村子裡收購野味,他們村也慢慢變成了富貴村,是附近幾個村子裡最好找物件的村子。
這晚,小孩還是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在路上捉知了猴,大人都說小孩子不可以上山,只能在村路邊找。
等山上的燈開始往山下湧的時候,小孩子們知道大人要回來了。
急忙跑到錢玉柱那裡,有的是五個,有的是六個,雙個的都光了,賺了兩文,三文,有的是單數的,他們手裡留一個,等他們的家長回來把剩下的那一個給他們的家人。
女孩,“阿媽,我今天賣了五文錢,還有一個給你湊數。”
“行,阿媽給你記著這半文錢。”
女孩,“阿爸,我今天賺了六文錢,比她的還多了一文錢呢。”
“嗯,不錯,你猜阿爸阿媽今天賺了多少錢?”
男孩,“嗯,三十文?”
女孩,“五十文?”
“哈哈,不告訴你們。”
小夫妻倆最早出發,最晚一波回來,他們剛分了家,最深的山他們也會去。”
一個晚上夫妻倆捉了兩百多個,買了一百多文。
一家四口手牽著手,一路嘻嘻哈哈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在他們杏花村,富貴全靠自己,不會有人阻攔,在錢金梁眼皮子底下不會有人做不道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