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翻來覆去的沒有睡著,就是為了等慕容重的資訊。
她等了半夜三更,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她聽到了一陣咕咕鳥的叫聲。
李眉雪從床上連忙爬起來,開啟窗戶就看到了偷偷溜進來的小八。
小八來不及解釋,就把書信交給了她。
李眉雪檢視書信後,才得知慕容重是被他的父親關押起來了。
原來他並沒有拋棄她。
李眉雪思索了一會,便從匣子裡拿出了自已的全部積蓄,交給小八,讓他買通了一個江湖俠客,偷偷的把慕容重救了出來。
兩人相見後,立馬高興的擁抱在一起,訴說著相思之情,等膩歪夠了,慕容重忽然對她說道:“眉雪,咱們私奔吧?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成親,然後生子,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李眉雪本來還在猶豫,可下一秒就沉淪在他溫柔的目光中。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笨笨的。
於是兩人連夜私奔了,並且順路買了婚服,打算偷偷的成親。
這件事只有春花跟小八知道。
兩人找了一個民間小屋,並在裡面住了一段日子,最後挑了個好日子,簡單的置辦了一些酒水,就拜了天地。
晚上,慕容重掀開了她的紅蓋頭。
“你真美。”慕容重直接看痴了,燈光下,李眉雪的臉嫩白精緻,如剛剝了殼雞蛋,珠唇點上硃砂紅,原本絕美無雙的臉,此刻豔麗的像是剛盛開的玫瑰。
這是慕容重從未見過的樣子,他笑著誇她:“我的娘子就是這樣,可清純,可野美。”
李眉雪下一秒臉就紅了,她看著剛毅俊美的慕容重,也誇他好看,穿上紅色衣服更加精神了許多。
此刻,慕容重看著自已心愛女子如此嬌羞勾人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異動,起身吹滅了蠟燭。
第二天,兩人就早早的起來了,看著床單上的那抹如花盛開的紅,李眉雪害羞的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們都知道,這是兩人彼此的初夜,即使沒有八抬花轎,好友相迎,只要兩人心意能夠相通,那就夠了。
李眉雪躺在床上依偎在慕容重的胸膛之上,問他:“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慕容重在她玉嫩的手背吻了一下,讓她放心。
他們都已經同房了,生米即已經煮成了熟飯,到時候李眉雪給他爹生個大胖小子,他爹還能拒絕他親孫子不成?
“你爹不會對我爹怎麼樣吧?”李眉雪又抬頭問。
“不會,我已經找人提前把他安排在了別處,只要我不說,我爹就一輩子找不到他。”
他深知道他爹的尿性,只要他不同意的婚事,宰相肯定會找他爹下手,所以提前留了這一手。
李眉雪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
慕容重開啟門一看,發現竟然是小八。
他氣喘吁吁的道:“少爺,你趕快逃吧,老爺已經發現你跟李小姐私奔的事,他竟向皇上申請了御林軍,要一塊捉拿你們!”
“我去找我爹說清楚,我已經跟雪兒.......”慕容重急得要衝出門。
“少爺!”小八跟了慕容重已經好多年,他當然清楚他的想法,不得已跪在地上勸說道:
“您還不明白嗎?老爺是絕不會讓一個商戶家的女子進入宰相府的。
即使......,即使你跟李小姐發生了什麼,亦或是她生了你的孩子,那孩子也不會被相府相認,只會被老爺私自解決!”
慕容重的身子踉蹌了幾下。
小八繼續勸道:“老爺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手上的人名還有性格的狠辣,是你 遠遠想不到的,任何能威脅到相府前程的人都會被他無情的拋棄,就連少爺您也不例外!”
雖然兩人同住相府。又是主僕相依多年,可慕容重卻是生來高貴,他是不願也不敢相信,他表面上穩重嚴肅的爹,竟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惡魔。
而小八是從底層慢慢向上爬起來的,這世上有多少無可奈何跟人情世故,他都一清二楚。
只是,慕容重還沒有看透罷了。
這時,他忽然注意到小八竟然受傷了。
起初他還不願意跟慕容重講,怕他想多,最後在他的逼問下,才說出實情。
小八為了掩護他,怎麼也不肯說出少爺的下落,最後被宰相不停的折磨,他是趁一個絕好的機會,拼了命才逃出來的。
慕容重抱住了小八,此時,他不再把小八當下人,而是真正當成了自已的好朋友。
最後,他也終於想通了,慕容重不傻,聽小八這麼一點,他當場明白了裡面的曲折。
他爹能直接讓皇上派御林軍來抓他,想必已經不肯認他這個兒子了。
所以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逃。
他跟李眉雪向別處逃去,而小八隻能分開跟他們逃。
這樣即使他們二人被抓住了,小八還能有一條命在。
小八得知慕容重的心思後,自然不肯拋棄他們,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響頭:“少爺,小人打小就跟著你,你可千萬別拋棄我啊。”
慕容重此時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相府小公子了,他有自已的重任,他不僅要保護他的女人,更要保護好他的兄弟。
他鄭重又認真的對小八說道:“我瞭解我爹的尿性,你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你快帶著春花去逃,就算我被抓住了,頂多被關押起來,可若是你們被抓起來,是會沒命的!”
一直在門外的春花聽到這裡,也流著眼淚跪下,求她家小姐不要拋棄他。
然而李眉雪的決定跟慕容重一樣。
“我既然已經嫁給了慕容哥哥為妻,自然就是他的人了,他去哪我就去哪,不過。你們必須要逃,聽到沒有。”
春花是第一次看到小姐這麼嚴肅又認真的跟自已說話,一時間所有的話都被她堵了下去,只留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瞭解李眉雪的性子,小姐向來是說一不二,她也不再做多勸說,而是默默的磕了一個頭,讓她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