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家主揮出長槍,從馬背上跳起,再踩到一個弟子頭上,刺向李與奇,怒道:“猖狂!竟敢劫婚,拿命來!”百姓都已經紛紛逃離這條街道,剩下都是那些狼狽不堪的歐陽家的人。
“呵呵。”李與奇頭都沒有轉,長槍正要逼近李與奇的時候,憑空出現一隻手,接住了長槍。
歐陽家主拔也拔不動,連忙棄掉長槍往後退。
只聽見李與奇突然大笑起來,又溫柔且瀟灑地對歐陽雪說道:“娘子,今日我有急,未能換上婚服,請罰我一壺酒的時間,借他們的血染出一件新裝。”
“夫君,可!”
那一刻,李與奇的右眼無端發出紅色的殺意,掃視了每一位歐陽家族的弟子,像魔鬼一樣,他那充滿殺意的樣子恐怖得刻進每一個人的內心的深淵裡,簡直跟魔鬼一樣,當面把長槍直接當一張紙撕掉。
汗水從所有人的臉上露出,李與奇卻笑得更狂了,第一個閃到歐陽家主面前,甩出連神明都懼怕的一拳!
“天人境巔峰,怪物啊怪物!”歐陽家的人都嚇得連劍都拿不穩了,紛紛往後逃竄。
那一拳,直接打得歐陽家主吐出一口鮮血,當他脫落出李與奇的拳頭中時,他早已翻起白眼,失去了生命跡象,但李與奇毫未有停下來的樣子,一記暗踢將在場所有人都猛的踢向空中。
從最先想掉下到地下的人殺起,他的速度就像光一樣,壓根看不清,一戳便是一個人,在這個街道各處瞬間出現,又是十步一人又是斗轉星移,沒有一個歐陽家族的弟子是能活著摔到地下的。
李與奇又閃到歐陽家主的上邊,此時他還沒有掉落,又來了一拳給他腦袋上,直接將他的頭打到地裡。
待李與奇恢復起神智時,白色的仙袍已經看不到白色了,街道上已經流滿了血……歐陽雪默默地從背後走來,血液沾溼了她的鞋子,抱住了他……
“娘子,新裝如何?”
“夫君,很美。”
兩人不知為何不禁流起了淚來,夕陽也將天空的顏色與地面映照,牽起手,往家走,留下一步步血印。
……
“師兄……怎……怎麼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陳緣不禁地對他們身上的味道敏感,看到血液還在往地上流,看到他那冰冷又虛弱的臉和歐陽雪在他懷中依依不放的樣子,一家人都失聲了……
待澡後衣服換好,李與奇和歐陽雪的心情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卻披頭散髮躺在床上連起來的力氣都無幾,虛弱無比,嘴唇發白。
她坐在李與奇的旁邊,給他喂藥。
陳緣、坤八、小黑、小白、詩涵涵在門口卻不敢打擾他們,他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李與奇的境界大跌,就連氣息都變弱了,雖然氣息還是休息幾天可以恢復起來,但很明顯李與奇的精神似乎衰弱了不少 ,這將會將他影響得更加痛苦,徹夜難睡,更難恢復。
“娘子,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喝藥。”李與奇撐起自己,靠著床,坐起來了,接過她手中的碗。
“夫君,小心燙傷!”
一句娘子,一句夫君,一字一句紮在陳緣的心上,吃醋,又溫暖地祝福他們。他和她歸來時,在家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
李與奇的靈值從天人境中期降回天人境最初期,這對任何一個修士來說都是無比的痛苦,天人境是真真正正的想提升一步都難於登天的,李與奇卻看起來沒有任何遺憾,他似乎在後悔些什麼,不過對她還挺開心的。
隔天,李與奇很早就起來了,他打掃著庭院裡的地,準備畫一個陣法。
“歐陽雪,你也這麼早起啊!”詩涵涵打招呼道,她捧著一盆水,一隻白色的毛巾掛在脖子上,剛洗的頭已經擰得差不多幹淨了。
“請叫我小雪,我昨晚已經改名了!再也不叫歐陽雪了!”
“改名了?”她還在揉著懵懵懂懂的眼睛,聽到樓下的聲音便開啟窗戶,遮著照在眼裡的晨光,看了過來,又嬉笑道:“那還是得叫小雪姐姐!”
“你們真早啊,我個雞都沒你們起得早,都省得我打鳴了。”坤八走進院子裡,站到李與奇的旁邊。
李與奇用掃把趕了趕坤八走,告訴她們道:“各位小姐,既然都這麼早起,那就打掃好房間,吃完早餐,我們就出發就出發!”
詩涵涵:“去哪?”
陳緣跟著點頭。
小雪:“去中原!”
詩涵涵:“去那幹嘛?”
小雪:“南荒已經留不下我們了。”
詩涵涵:“那我們該去何方?”
小雪嬉笑道:“去碼頭整點薯條,嘻嘻。”
李與奇放下掃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指向北方,說:“去煙雨樓。”
“好!”
她們準備得好好的,各都貯備滿了一個儲物戒的物品,在院子口等待李與奇。
他畫好一個猶如青龍的道紋在地上,一掌揮下去,形如八卦陣一樣,一圈青雲圍繞在峰頂,好像青雲峰的萬物的靈魂都出來了一樣,就連房子都有一種虛影感覺。
看到這裡,他便和她們下山去了,手上還抓著不願意走的坤八。
坤八拼命地掙扎,眼見雞腦袋都要擦地了,他連忙掙扎道:“喂,李與奇,放手,放手,我自己會走。”
“行!”說完,李與奇直接放手,使得坤八頭部著地磕了下去。
“哎呀,你能不能等我準備好了先?”坤八在追趕著他的腳步。
“行下次我提前告訴你。”
坤八:“不行,下次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都見面了,我是時候該看看我那些親戚了。”
他們全部剛走出青雲峰後,背後的青雲峰突然消失了,就像空氣那樣,摸也摸不著,這裡變回了一片沙地,變回了六年前李與奇還沒有來的樣子,李與奇的爹孃也都在青雲路口等著,背後也站著蕭錢多等人。
他向陳緣和詩涵涵解釋道:“千年前,一直稱霸天下的青雲宗本是在中原的,青雲峰出現在這裡是因為青雲宗四海為家,宗門到哪,青雲峰就到哪。”
“這樣啊?那麼我們青雲峰就是青雲宗嘍。”詩涵涵槓道。
小雪連忙點頭幫忙回應道:“可以這麼理解。”說完,她便走到爹孃面前,牽著他們的衰老了的手,才知道,孃的手上長滿了老繭,她酸酸地告別道:“爹,娘,雪兒要離開南荒了,雪兒會想你們的。”
李與奇也在小雪身邊,向他們告別道:“爹,娘,孩兒沒出息,儘管批我吧,還要帶著小雪去這麼遠的地方。”說著,他把自己的錢包遞給爹孃。
他的母親一見到錢就立刻推開他的手,說道:“不要錢,不要錢,我們已經老了,現在存的錢夠花了,奇兒,你和雪兒開開心心、倖幸福福,娘就滿意了,娘和你爹都只是肉體凡軀,平平凡凡,活不了那麼久,給這麼多,娘也花不完啊,奇兒,就別這樣給我吧。”
他突然和歐陽雪跪了起來,磕起了頭,異口同聲地說:“孩兒不孝,未能陪你們到老!請受孩兒一拜!”
他的爹立馬扶起“好,好,好。”他連忙扶起李與奇和小雪,說道:“奇兒啊,爹這一輩子沒有教你什麼,但你要記住這句 ‘不管以後到了哪’要好好做人,不要惹是生非,要有志氣,有理想、有本領、有當擔',到哪爹都會支援你,還有,要一輩子都對雪兒好。”
簡短的幾分鐘對話,使得他不禁地在爹面前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淚,聲音還在憋著,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個男子漢。
“爹孃,我們先走了!我已經派人幫你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了,你們就跟著這幾個僕人一起去吧。”
李與奇一說完,蕭錢多的那幾個僕人過去扶著李與奇的父母,與李與奇他們相別。
“李師兄,現在可以招我為弟子吧?”蕭錢多攔在路上,對著李與奇說。
李與奇搖了搖頭,說:“我只答應幫你變強,但沒有說讓你做我徒弟。”
蕭錢多聽了,又迫切地問了起來:“不讓我當你徒弟,怎麼可以讓我變強?”
李與奇讓他看一下下邊,一隻雞在他的前面,李與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雖然先天靈力體缺陷,不適合修煉靈力,但你可以學妖力,以後讓這隻雞教你朱雀之火。”
“讓雞教我?”蕭錢多懵逼了起來,看到李與奇也沒有顧上他,正打算跟上去,誰知道坤八突然對他說起話來:“小子,你不是要跟我學嗎?跟我走,我們不是跟他一路的。”
蕭錢多瑪德被嚇了一跳,他跟見了鬼那樣看到這隻雞說話,想到剛剛李與奇叫他跟著這雞學習功法,擺出一副完全不理解的表情,問:“你是什麼雞,嚇老子一跳。”
“小子,當年的五甲之亂聽過沒有?我就是坤八雞爺。”
蕭錢多連續兩次搖頭,說:“現在倒是聽過了。”
坤八此時都不會了起來,自己當時明明聲名顯赫,這看起來挺有錢的鄉巴佬卻完全不認識自己,懟到:“管你認不認識我,你不是要變強嗎?還學不學了?”
“學,但是總有個理由讓我學得放心點吧,你不就一隻會說話的雞嗎?”
“雞?老子是鳳妖,先不說以前,至少老子現在比你那個李與奇師兄還要強,你個小破孩懂什麼?”坤八批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