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燁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個酒吧調酒師慌張的眼神。他覺得很離譜,居然有一個人一直在暗中觀察他。
他毫無察覺。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但現在那個罪魁禍首就坐在他的對面,笑容迷人又謙遜,而自已正在喝他帶回來的粥。
他慢慢攪著碗裡的粥,思考著現狀:“那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想怎樣?”
梁欲白笑彎了眼睛:“當然是在表忠心,希望哥哥能包下我。一個月三十萬,很合算的是吧?我這種長相,帶出門也很有面子的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帥而不自知的男人,但很少有人能這麼明目張膽又不要臉地利用自已的美貌。
楊燁丟下了勺子,靠在椅背上:“你還有什麼騙我的東西嗎?”
梁欲白撅了撅嘴唇:“哥哥可以問我,能說的我都會告訴你。但人……總是會有點見不得光的小秘密的。”
他的表情很無辜,眨了眨眼睛。
“行。”楊燁點頭表示認同,“我確實很喜歡你的長相。我問你答,不能騙我,如果被我發現了你在騙我,我們的關係就結束了。”
“哈哈好的。”梁欲白沒有一點不被人信任的自怨自艾,好像還覺得楊燁現在的這個舉動很有意思。他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等著楊燁的發問。
“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梁欲白想了想,掰著手指:“幹酒吧的,白天睡覺和打雜,晚上幹會服務生,挑挑有沒有合適的獵物,基本盯個幾天,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搞一場仙人跳。”
楊燁雖然對於這個答案心裡有點準備,但還是被“仙人跳”這三個字梗了一下。
梁欲白當真是一點也不覺得這件事不對。
他繼續問:“為什麼不找一份正經工作?為什麼不能在公眾前露臉?”
梁欲白說:“我沒有學歷,找不到正經工作。”
楊燁心想,果然野雞大學也是編出來騙他的。可是什麼叫沒有學歷?現在都有九年義務教育,連他都混了個高中畢業證。
誰知道梁欲白接下來說的話讓他更為震驚:“我在美國讀過一段日子小學,但是沒念完,回國後因為一點事五年沒上學,再後來就晚了。再說了,也沒人管我,我就不想念書了。”
梁欲白壓下眼睫,指尖悠閒地點著桌面畫著圈:“不能在公眾面前露面嘛……”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了:“因為我是偷跑出來的啊。”
楊燁皺起了眉頭:“你犯罪了?”
梁欲白笑著搖頭:“哥哥,我哪敢。我是從家裡跑出來的。”
從家裡跑出來的……?
楊燁有點懷疑,但原生家庭不好的也不是少數,況且梁欲白還長著這樣的一張臉,也許真的是有自已的難處。
於是他換了個話題:“璐璐真的是你的妹妹?她生病了所以你才這麼缺錢?”
梁欲白彎起花哨勾人的眼睛:“是我妹妹,不過不是親的。我是回國後認識她的,挺有意思一小孩兒,得了這種病……可惜了。”
話說到後面,梁欲白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我是挺喜歡她的,我也沒存什麼錢,她那個病開銷大,這些年我掙的基本全給她治病了。不過……我幹這些事倒也不全是為了她。”
梁欲白“咔擦”一聲給自已點了支菸,吸了一口,拿在手上夾著,那雙含笑的桃花眼隱在嫋嫋冉冉的白霧中,說:“我本來就喜歡刺激的東西,耍那些精蟲上腦的傻逼好玩。給璐璐治病只是順帶的,可能是我這些年做了太多的壞事,所以突然很想做一件好事吧。”
楊·精蟲上腦的傻逼·燁聽著眼前這人這樣明目張膽地暗示著嘲諷自已,樂了:“行,那你說說看,我花錢包了你,你能給我做什麼?又不讓上,我給自已找了個祖宗?”
“那哥哥希望我幹什麼呢?”梁欲白擺出一副正經態度,內心卻是截然相反的齷齪。在看不見的桌下,他的腳尖已經勾蹭上了楊燁的小腿。
輕點,碾壓,下滑,打轉。
楊燁承認自已招架不住梁欲白這種型別,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梁欲白突然說:“你吃飽了?”
楊燁點了點頭。
“行。”梁欲白蹙著眉極其快速地抽完最後幾口煙,把菸頭掐滅,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楊燁以為他要走,想怎麼這麼突然。
結果梁欲白極其風騷地衝他拋了個媚眼,然後鑽到了桌下,扶著楊燁的膝蓋冒出了頭來。
“哥哥吃飽了,那就輪到我了……”梁欲白拖長了語調,低垂著眼看著近在眼前沉睡著的玩意,目光深邃綿軟,手輕輕地搭了上去。
楊燁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住了,被梁欲白突如其來的膽大和淫蕩震驚到失語。
那雙纖長輕柔的手若即若離地順著大腿往上劃,停在楊燁的睡褲邊緣,那根靈巧的手指輕輕一勾,楊燁的靈魂都在顫抖。
他已經不是剛開葷的青少年了,甚至這幾年玩得也挺荒唐。但是他現在低著頭,目光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跪在地上的梁欲白,那雙含情風流的眼睛正盯著他的玩意,漂亮的手指握著,像在對待一件珍寶。
他難耐地嚥了咽口水,忍不住伸出手指插進了梁欲白的頭髮。
髮絲細密光滑,綢緞一般,梁欲白抬眼看他,目光專注,頭卻壓低了下去,嘴唇輕輕地印在了頂端。
楊燁倒吸了一口涼氣,拽著梁欲白頭髮的手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力氣。
梁欲白眼波流轉:“哥哥,我會全吞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