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言沒想到,太子看著冷淡矜貴,在床上那麼孟浪。
果然古人看著再正經,也是悶騷的。
小蝶邊幫她梳頭,邊喋喋不休道:“小主,昨夜太子留宿了,這可是所有侍妾中,獨一份的恩寵呢!”
陸芷言聽了,臉上並沒有露出多高興的表情。
她昨夜那樣配合太子,把前世看過的“教學影片”中的“纏綿嗚咽聲”學了個八成,太子聽了能不盡興嗎?能不留宿嗎?
只要太子對她這個新玩具留了心思,之後不愁他會忘了她。
她只要勾住太子這點點寵愛,在後院能立足就行了。
梳洗打扮完,太子妃命人送來的賞賜也到了。
陸芷言謝了賞,打量著桌上的綢緞和珠寶,很是滿意。
小蝶笑著問她:“太子妃給小主的賞賜,比其他侍妾的還要重一些,小主真是好福氣!小主,可要把這些綢緞珠寶收進庫房?”
陸芷言看了眼桌上的東西,想到了顧星瑤。
“將東西分成兩份,一份送到星瑤姐姐那裡。”
小蝶聽了有些驚訝,“小主對顧小主也太好了。”
陸芷言看著小蝶,意有所指道:“這些都不算什麼,只要有星瑤姐姐在,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
永安宮中,太子妃正由大宮女銀心服侍著就寢。
“娘娘,太子昨夜一整晚宿在陸侍妾那裡,您就不擔心?”銀心面露擔憂。
太子妃微微一笑,眼中滿是嘲諷,“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輾轉難眠的肯定是謝側妃。前幾日,她才剛罰了陸侍妾,現在陸侍妾卻得了寵,她肯定抓心撓肝的。”
銀心疑惑:“所以你才安排了陸侍妾侍寢?娘娘早知道她會受寵?”
太子妃靠在軟枕上,“本宮也不知道她能得太子喜歡,不過細細想來,陸侍妾得寵,也有跡可循。
謝側妃和沈庶妃最得太子寵愛,她們一個明豔嫵媚,一個清麗聰慧,就算二人再出挑,可太子看可這麼多年,也難免會膩。
那陸侍妾清純如白紙,嬌俏可人,雖然沒什麼腦子,可沒準太子現在就喜歡這種口味。”
銀心擔憂道:“可太子如此寵愛陸侍妾,若是陸侍妾懷了身孕怎麼辦?”
“那不是正好!”太子妃臉色抑鬱,“如今後妃中,只有沈庶妃育有一子,她不過八品小官之女出身,就因這孩子,太子才抬舉她,封她為庶妃。
偏偏本宮身子不好,懷不了孩子,將來難免要在侍妾中抱一個孩子,養在我名下。可太子又不重女色,這些年寵幸侍妾次數寥寥。
難得有一個陸侍妾得寵,她若生下孩子,本宮便有機會,去母留子!”
銀硃聽得心裡一抖,心想太子妃有此想法,只怕謝側妃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謝側妃早年流產兩次,太醫也說過她無法再生育。
若是謝側妃也盯上了陸侍妾,太子妃又沒謝側妃得太子歡心,不知能不能如願以償....
...
“星瑤妹妹,你看芷言妹妹,真是好福氣。”
關月梨坐在顧星瑤屋裡,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酸意。
顧星瑤神色冷漠,並未答話。
關月梨見她沉默,繼續道:“芷言妹妹雖然長得不錯,但除了那張臉,其他的乏善可陳。”
她又嘆了聲氣,“我真是替星瑤妹妹可惜,你長得不比芷言妹妹差,還聰慧大方,怎麼得寵的不是你呢?”
顧星瑤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和關月梨沒什麼接觸,關月梨卻突然帶著點心來看望自已,言語中都是挑撥之意,這是要讓她和陸芷言不和?
關月梨見她沒反應,繼續加把火道:“芷言妹妹不是和你關係好嗎?她得了太子寵愛,居然沒想過在太子面前舉薦你,看來,芷言妹妹對你,也沒多少真心。”
顧星瑤聽著她這番話,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來。
她不是自願當太子侍妾的,對爭寵這件事,毫無興趣。
關月梨的挑撥,對她沒用。
她淡淡一笑:“太子要寵幸誰,豈是我們小小侍妾能干預的?關姐姐要是想侍寢,不如直接去求太子妃,讓太子妃為你安排。在這裡和我說這些,有何用?”
關月梨見她絲毫不受自已影響,心中惱恨。
這個顧星瑤,果然道行深。
她只能僵笑著扯開話題,說了幾句閒話,才找藉口離開。
關月梨回了自已屋裡,侍女小梅問關月梨:“那顧小主脾氣孤傲,關小主何必自找晦氣。眼下陸小主得寵,小主和陸小主同住一個院子,應該多和陸小主走動才是,沒準,能在太子跟前露臉。”
關月梨嗤笑:“陸芷言那蠢貨頭腦空空,太子也就一時新鮮,能喜歡她幾天?我若是和陸芷言低頭,在她跟前討要太子垂憐,豈不是自降身份?”
關月梨依舊想和上一世一樣,投靠謝側妃。
只要有謝側妃做依仗,得太子寵愛不難。
而且,她現在想趁著顧星瑤未成氣候,先對付顧星瑤!
剛剛,她進了顧星瑤屋裡,已經將那個巫蠱娃娃,偷偷塞進了梨花木榻的軟墊下方。
顧星瑤,這次必死無疑。
....
月底,陸芷言又得了三次太子的寵幸。
第三次時,太子終於不再一進門就對她禽獸了。
他作出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樣,和她面對面坐下。
太子在燈下看書,陸芷言則裝模作樣拿了針線繡花。
她其實不會繡花,不過,古代女子嘛,不繡花也沒其他消遣了。
她又不會彈琴唱歌,吟詩作賦。
繡著繡著,陸芷言想到自已以後的命運,就嘆了口氣。
她現在有些後悔,之前侍寢發揮得太好,害太子都對她這個新玩具沉迷起來了。
太子一個月也才翻幾次侍妾的牌子,這個月,侍寢的侍妾只有她一個。
後院的女人此時肯定恨死她了吧?
她又不是顧星瑤,一點宮鬥技能都沒有,怎麼和她們鬥?
太子是寡言之人,平日裡都是后妃對他溫言軟語,他只要聽著就行。
此時,他見陸芷言面帶愁色,難得開口詢問:“你有什麼煩心事嗎?不如講給孤聽聽?”
陸芷言見太子都問了,覺得很有必要將這個問題說清楚。
她柔聲細語道:“太子寵幸奴婢,奴婢很高興。可東宮美人眾多,太子卻接連數日留宿在奴婢這裡,其他姐妹得不到太子恩寵,奴婢擔心自已會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