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任熠轉身朝著食堂的方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單單只是一個背影,也好看到絕代風華無人能比。
身後,顧辭和白藏相視了一眼,很快跟了上去。
顧辭:“老大不對勁啊,居然只是假設性的威脅了一下,兇都沒兇。”
連沉迷遊戲的顧辭都看出來不對勁了,那就是真的不對勁了。
白藏點頭:“有人要入愛河啦,不對,應該是一直沒出來過。”
沒想到,老大這樣的冷血動物也會有軟肋,老實說有點想看老大追妻火葬場的樣子。
彼時,任熠突然回了頭,微笑臉:“你們倆個,看上去似乎很開心?挺喜歡剛剛那位景同學?”
顧辭立刻搖頭如撥浪鼓:“哪有,怎麼會,我誓死站老大這邊,前女友這種東西就應該老死不相往來!”
顧辭心想,這題我會,坐等誇獎。
白藏:“我……我跑的快,我去幫你們排隊!”
這是道送命題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果不其然,
白藏麻溜地跑走之後,任熠對著顧辭又是微微一笑,看了看錶:“從現在開始,宿舍禁遊戲24小時。”
顧辭:“?!”
“老大!”
“熠哥!”
“沒遊戲我不能活啊!”
任熠:“那就48小時。”
顧辭:“……”
無錯書吧捂住嘴巴的顧辭,心碎太平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都怪莫商!
平時大冤種都是他當的,今天他不在,這事怎麼輪到自已頭上了。
等莫商回來,他就揍他!
莫商:就挺突然的……
另一邊,
肚子很餓的景念念,見任熠朝著食堂的方向去了,拉著林慢漫也準備離開。
面前,許若貽聽了任熠剛才的話後,準備將手裡的刀收起來。既然是仇人的話,那就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是競爭對手的對手,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但就在她準備收刀的時候,景念念拉著林慢漫路過許若貽的身邊,悄無聲息地抬手卸掉了她手裡的刀,尖刀應聲落地,刺耳的響。
聽到聲音的林慢漫回頭看了一眼,嚇的冷汗直冒:“刀……刀,刀!”驚訝的同時,她反拉住景同學的胳膊,想要趕緊帶著她遠離許若貽這個可怕的女人。
但景念念沒動,她停在了許若貽的身邊,探身在被卸了刀愣住的女人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女孩子,可不興玩刀,會受傷的。”
聲音很輕,像是關心的提醒。
但周圍卻無端籠罩著一股強大的氣場,不是盛氣凌人,是包容永珍。
眼前的一切,在景念念看來,不過如同無盡沙漠中的一粒微小塵埃。小把戲而已,自已也沒想真的拿她怎麼樣。
否則,許若貽的手筋,現在應該已經斷了。
話罷,
少女睫毛微垂,嘴角揚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而後抬眸的瞬間,又變回一臉乖巧的模樣,看著林慢漫:
“走吧,吃飯去。”
身後,
許若貽的心不由顫了一下,
藏在手的刀,她居然……發現了。
眼前,朝著食堂方向離開,外表乖巧的女孩,彷彿有著一顆和她外表完全不同的靈魂。
任熠的前女友,似乎不像她想象的,只是鄉下來的野丫頭那般簡單。
她究竟是什麼人,許若貽的心中不由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但同時襲上心頭的,還有……一股暖流。
許若貽手心發抖地站在原地,微微抿唇,眼裡湧上熱淚,咬牙低聲:
“她剛剛……是在關心我嗎?”
其實,她很清楚,景念念剛才的話,表面上是關心提醒,其實是一種強大的無聲的威脅。
但即便是這樣,她眼裡還是不由地生出熱淚來。
從來……
從來沒有誰,對她說過諸如此類關心的話,一句也沒。
母親只會無時無刻在她耳邊重複,將來一定要嫁有錢的男孩子,等父親死了之後就指著她給她養老。
父親從她出生開始就嫌棄她是個女孩,要不是生她的時候父親年紀大了又得了病不能生育,她不可能是許家的獨女。
也不是,她上面還有一個和她母親同歲的,同父異母的姐姐。
半晌,
許若貽擦擦眼淚,又揚起了一張笑臉,抬首挺胸的朝著宿舍的方向離開。
裙子髒了,她得回去換,周圍很多人看著呢,她不能讓她們笑話她狼狽的樣子,更不願意讓她們看到自已真正脆弱的一面。
她許若貽,要做最高高在上的那個人,讓所有人都瞧得起她。
拿下任熠這個跳板的目標不會變,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去完成。
她邊走邊咬牙,
所以,景念念,無論你是什麼人,不要再招惹任熠。
否則,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
食堂二樓。
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景念念,簡直恨不得每個視窗的美食都來一份,典型的人菜癮大胃小想吃的東西還多。
“吃什麼好呢。”她戳著小手,徘徊在每個視窗的隊伍外,小聲嘀咕。
林慢漫:“要不,都來一份?我請你。”
小美人兒看出來了,她都想吃。
景念念搖搖頭,舔舔唇:“啊,不用,我才不是都想吃,我只是……嗯,選擇困難症而已。”
嗯,所有的選擇困難症,都是因為窮。
她太窮了。
窮的口袋叮噹都不響。
蹭別人的飯還讓別人大出血的事情,她不是幹不出來,但對方是小美人兒,她可捨不得。
要是對方是任熠,那她肯定每個視窗每款美食都來一份,來大份,加滿料!
當然,也不能浪費哈。
吃不掉的話,她都想好了,就打包回去放別墅冰箱裡,給任熠吃。
畢竟,他花的錢嘛。
扯遠了,
任熠這個傲嬌的小王八,現在拿她當仇人,肯定不會請她吃飯。
深吸一口氣後,景念念做好了選擇:“吃這個吧,螺螄粉,小份就好,我不是太餓。”
好幾個月沒嗦粉了,真是想念啊。
華城大學的螺螄粉視窗,是一個單獨的小餐廳,裡面的通風和對外面的隔味做的都很好。
聞言,
林慢漫又驚了,她睜大了雙眼,握住了景念念的手:“你喜歡吃螺螄粉?”
景念念:“啊,那個……你要是不喜歡這味的話,我們換別的。”
林慢慢兩眼放光:“不不不,我可太喜歡了,但是平時都沒人陪我一起吃。”
(開心JPG)解鎖和大佬相同喜好+1!
不遠處,
單手插兜,姿勢慵懶地立於窗臺前,等待著顧辭和白藏炒菜回來的任熠。
餘光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已經點好餐坐在小餐廳裡的女孩。
突然起了身,也朝著螺螄粉視窗的獨立小餐廳走了過來。
少頃,
螺螄粉獨立小餐廳收銀臺前。
任熠戴著口罩,擰著眉頭,盯了選單半天之後,要了一碟花生米。
轉身,走向女孩的方向,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小餐廳的桌子,是兩兩並在一起的,每張桌子可以坐四個人,並在一起可以坐八個人。
景念念和林慢漫是面對面靠裡坐著的,任熠則坐在景念念的這一側,四捨五入算是坐在一起。
但小餐廳裡吃飯就是這樣人挨著人坐的,所以吃的正歡的景念念和林慢漫,並沒有去注意一旁盯著一碟花生米擰著眉頭,遲遲不肯摘下口罩的男人。
直到……
哐噹一聲,
莫商一屁股坐在任熠的對面,扯著嗓子苦著臉:“嗚嗚嗚……熠哥!池幼恩真的要跟我分手!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