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兒能用的東西，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大部分頂多算是個玩具罷了！”黃教授提起這事便忍不住抱怨，“真正有用的詭異物件也就那麼幾個——比如那罐能讓人犯困的可樂，你之前試過了；還有一雙鞋，穿上能讓人體重變輕甚至飄浮起來，這可是石大勇用生命換來的私人物品，所以使用權基本歸他了……”
“另外就是那個大眼睛珠子，能實現空間轉移，這是我們最近實驗才發現的功能。”
“再有就是那張怪異的車票，現在還攥在我們手裡，死亡率超過95%。至於具體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我們壓根不清楚。唉，這東西真是詭異得離譜。”
這時，陸一鳴開口問：“總部那邊的好東西會不會多一些呢？”
黃教授嘆了口氣：“當然多了……總部那邊蒐集了全國大多數的詭異物件，跟我們這個小小分支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那裡頭還包括了許多極度危險的物件，甚至是活著的危險生物樣本。”
“現在也不清楚總部那邊情況如何，他們的洪水危機是不是已經過去了。我們在雲海市收藏的詭異物件都算安全係數較高的……說白了除了用於研究，其實沒什麼太大作用。唉，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多弄些有用的東西過來，哪怕稍微危險點也成。”
陸一鳴又問：“可以讓肢體再生的那個藍色藥劑，沒剩下了吧？”
“倒是有幾份存貨，你要那麼多幹什麼？這東西是用來救人性命的，總不能全給你家親戚用吧。”
“那就先算了。”陸一鳴搖搖頭，要是把這些孤品給他，將來實驗室再也無法進行相關研究，那就得不償失了。
個人力量終究有限，唯有集體進步才有更大的價值。而且他跟陶瓷小人做了交易，也無法向研究所解釋詭物失蹤的事情。陶瓷小人的存在，絕對不能讓更多的人知曉，否則可能導致不可估量的災難。
黃教授再次嘆息：“還有一個壞訊息，那顆經常使用的大眼睛珠子出現了生理層面的損壞，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復。要是修不好，就意味著我們失去了一件有效的詭異物件。”
“眼球受損了？”陸一鳴心裡一驚，雖然使用這玩意確實很危險，但它的確非常實用。
這玩意能實現遠端傳送，那該是多麼巨大的便利啊！
過去大家都還沒見識過它的厲害之處，但現在不一樣了……如果有需要，他甚至可以把總部的超能力者和科學家拉過來，並且還可以順便轉移一些戰略性物資！
“你自已看看就知道了。”黃教授面色凝重，朝某個方向揮手示意。
陸一鳴走近一看，那顆大眼球此刻正浸泡在營養液中，原本豐滿圓潤的身體如今萎縮如干果，顏色也變得像病態的淡黃色。
即使是陸一鳴這樣的門外漢也能看出，這玩意恐怕已是氣息奄奄，隨時都有可能失效報廢。
“嗯……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可用的詭異物件，卻還沒來得及發揮效用，就這麼壞了，這讓陸一鳴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我們得想辦法修復它，要麼移植到某種動物體內培育，或者採取其他方法……總之技術處理難度極高，還需要很長時間。我們的生物學水平還是遠遠不夠啊。”
黃教授忽然想起一事，追問：“對了，你說過透過那顆眼球看到了些什麼？你發現什麼了，講講看。”
“事情是這樣的……”
陸一鳴思索了一會兒，把自已在奇異空間中看到的光點漩渦以及突如其來的黑暗現象詳細描述了一遍。
當他提及那一片毫無預兆降臨的黑暗時，至今仍心有餘悸。
他略顯緊張地說：“當那片黑暗傳來的時候，我感到極其危險，那種極端的危險感！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掉進水裡淹死一般！”
“甚至不僅僅是死亡，更可能是其他更為恐怖的事，這種感覺在我之前的人生中從未有過！”
你知道的，有些超能力者的直覺可比咱們一般人靈敏多了……我不覺得自已判斷錯了，那片漆黑，肯定是預示著巨大的風險！
所以我想啊，用這玩意兒千萬得小心翼翼。以前的試驗沒出岔子，很可能只是僥倖沒碰上麻煩。萬一趕上背運，死了人還算小事，指不定會有啥危機跟著一起來找麻煩。
黃教授聽到這番描述後，擰緊了眉頭，似乎正在深思熟慮些什麼。旁邊一個來聽課的博士生正在認真地把這些內容記入檔案。
“我明白了，你的提醒很有價值，以後我們會更加小心行事。”
“看來那時候你心跳加速，而且全身冒冷汗……各項生理指標都有些不對勁……”
黃教授皺著眉說：“至於如何解釋你所見到的那些，目前我還真沒想明白。不過有個觀點倒是可以聽聽。”
“什麼觀點？”陸一鳴問。
“關於宇宙本質的一些解釋。”黃教授嚴肅地說：“在超自然研究所裡，一直有一些核心問題懸而未決。”
“宇宙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平行宇宙又是以何種形態存在著？它們是處於高維度的狀態相互重疊，還是以別的形式執行？對了，還有一大問題是，人類是否有靈魂？如果有靈魂，它是怎樣干預物質運動的？超能力又是怎麼產生的？這些都是至關重要的問題。我認為這些問題可能與那個奇特的宇宙有關聯。”
陸一鳴反問道：“為什麼靈魂一定要干預物質呢？難道它就不能是一個難以捉摸、無形的存在嗎？”
黃教授笑了一下，回答說：“如果靈魂無法干預物質運動，那就意味著它無法與物質世界建立任何聯絡。這樣的話，無論它存在與否，對我們這個世界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如果我們世界裡存在的東西對現實沒有任何影響，那對於我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呢？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去研究它了。”
“什麼意思？不干擾物質就不去研究了？”陸一鳴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黃教授笑著說：“打個比方吧，我可以隨便定義一個叫做‘神靈A’的東西。A特別厲害，打個噴嚏就能毀掉無數星球，但它存在於非常遙遠的平行宇宙，永遠不會和我們有所交集。那麼神靈A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能否證明A確實不存在？它不就是一個無形中存在著的東西嗎？”
陸一鳴思索了一會兒。
神靈A無法被證實也無法被證偽。
黃教授接著說：“同樣地，我還可以定義一個比A更厲害的神靈B，再定義一個比B更厲害的C，再定義一個比C更厲害的D。我可以無限地這麼定義下去，但如果這些東西對我們不構成任何實際影響的話，那麼它們也只是毫無意義的定義而已。”
“對於這類既無法證實也無法證偽的事物，我們沒有必要過多考慮，因為思考它們也沒有實質意義，只會給自已平添煩惱。這就是科學研究中常說的奧卡姆剃刀原則。”
“同樣的邏輯，對於靈魂也是如此。如果它僅僅是一個無形的存在，對客觀物質運動不起作用，那我們就無需考慮它了。它頂多就是個名詞而已。”
“只有當它能對客觀存在的事物產生干預時，才具有實際意義，並且值得我們深入研究。”
“……嗯，有點道理。你是說……我看到的可能就是靈魂？一個由靈魂構建的資訊世界？靈魂的出現，導致了超能力的誕生？”
黃教授點點頭：“的確有這種可能性，但也可能是其他因素，比如資訊宇宙或精神宇宙。在無比混亂之中，雖然大多數資訊是雜亂無章的，但也有可能有一小部分資訊偶然組合在一起，從而形成了某種獨特資訊生命體，當然也可能構成了所謂的靈魂。”
陸一鳴聽得一頭霧水，但他不想讓人看出自已不太懂，於是他愣在那裡假裝思考。
黃教授揮揮手，坦誠地道：“好吧，目前所有這些都是猜想，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對於你的提議，我們會謹慎對待。萬一這顆眼球真的恢復功能，也可以讓你參與實驗，這樣可以大大降低風險。”
“假如那個奇特的宇宙確實與超能力有關聯，也許我們可以透過這顆眼球揭示出更多資訊。”
陸一鳴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但一聽自已還要經常跑來這裡做實驗，又覺得有些麻煩。
畢竟，探索就意味著要承擔風險。
“如果你有空閒時間，可以常來實驗室幫幫忙啊，增強精神抵抗力意味著你能參與更多的實驗。如今我們連六星犯罪者的人體實驗都沒有了，許多高危實驗基本都停滯了。”
陸一鳴立刻想婉拒。
誰知道這位瘋狂的黃教授會讓 him 做些什麼呢！
見他面露難色，黃教授的眼神變得更為親切：“小陸，我們現在有個大概的規劃，等將來治安狀況好轉，大多數超能力者還是要回到研究所，共同完善整套理論體系。”
“如果超能力者擁有足夠的知識，研究自身的超能力總會容易些。對於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來說，隔著一層還是會有些不便之處。”
陸一鳴回答道：“估計有很多人不大樂意。”
他自已已經算勤奮的了，每天能擠出一兩小時學習物理及機械知識。
像鍾鵬那樣成天宅在家裡的，頂多是個大專學歷，根本不可能重新回去讀書……
反倒金莉莉挺勤奮的，她的學習時間較長，可能是在努力破解自已的再生能力。
黃教授解釋道：“也不一定所有人都參與，只要有部分人願意就足夠了。如果我們真能完善所有的理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那將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意味著我們可以批次生產超能力者——不，不，超能力算得了什麼呢？就像發明蒸汽機之後，最初的目的僅僅是滿足吃飯需求而已。實際上，蒸汽機的作用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往大了說，我們甚至能夠造神……批次製造真正的神靈！”
第101章 蟬翼符文小刀
看著陷入自我狂熱狀態的老黃，陸一鳴不知該如何回應。讓他學習物理或機械沒問題，但整天當實驗物件，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更別提什麼好處了，現在的雲海號太弱了。
他只能四處看看，想找點話題敷衍過去。
“既然來了，不妨參觀一下我們的研究進展。”黃教授也看穿了陸一鳴的心思，微笑著說，“近期雖尚未取得實質性成果，但很快就會有的。若你願意幫忙，研究所一定會厚報於你。”
陸一鳴跟隨黃教授參觀了一番。
第一個研究專案關乎“再生因子”，顧名思義，這種新藥能加速止血並加快傷口癒合，其癒合速度超過以往的三倍以上！做完手術後，原本需要臥床一個月才能康復的，現在使用這種噴霧劑，傷口的凝固速度將提高三倍，即一兩天就能恢復。
而且，傷口癒合後也不會留下疤痕！
然而，這種新型藥物的產量極其有限，需要用金莉莉的血液作為原料。
“……她成了人形獻血機了啊，難怪一直抱怨。”陸一鳴腦補了一下金莉莉不斷被抽血的畫面，拿起一瓶噴霧劑玩耍了幾下，調侃道：“雖說不及真正的詭異生物，但已是相當不錯的東西了。”
第二個專案是關於“蟬翼”系列紋路的研究，靈感來源於陸一鳴帶回的那把青銅小刀，這也是研究所的重點研究課題。
“符文？！”聽到這個詞，陸一鳴心頭一震，這東西未免太過玄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