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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七夕同遊(下)

顧決挑了挑眉,這點他並不否認。

看他態度還算過得去,而且自已的目的也達到了,她也不再上綱上線。

“好吧,既然咱們都說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她把盤子重新裝進食盒裡,準備離開。

“食盒留下。”他淡淡啟唇,目光落在她手裡的食盒上。

“你還吃嗎?”她眉心微蹙,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不是送給我了嗎,送人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他說得認真。

“哦,給你吧。”她抿了抿唇瓣,疑惑地把手裡食盒放到案几上。

“那明日見,不準遲到。”她有些不放心地回頭提醒他。

“明日見。”他微微頷首,唇角浮現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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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節這日,一大清早,宮殿裡張燈結綵,侍女們曬衣曬書,聊天談笑,洋溢著熱鬧的節日氛圍。

顧決一下朝便來到長樂宮,推開宮門,看見姜青窈正在院裡接桂花樹的露珠,她難得起的如此早。

聽見開門的聲響,她回眸一笑,提起裙襬向他跑過來,手裡還拿著裝露珠的竹筒。

“你低頭。”她微笑著說,語氣輕柔。

“怎麼,窈窈可是想到新的捉弄人的法子了。”他慢悠悠地說道。

儘管他嘴上揶揄著,卻還是配合地低下頭。

姜青窈沒有立即搭腔,手指沾了沾露水按在他眼睛上,接著又灑了點在他手背上。

“好啦。”她微微一笑,嗓音輕快道:“據說七夕這日,將露水塗抹在臉上和手上,可以使人眼明手快~”

顧決唇角微翹,接過她手裡竹筒,不但往她的眼睛和手上塗抹露水,還有她的嘴巴、鼻子、耳朵,整張臉都抹了個遍。

“好啦好啦,你是在幫我洗臉嗎?”姜青窈指著他捧著她臉頰的手掌問。

“嗯,這樣你就會耳聰目明鼻靈齒健。”他一本正經地說。

聞言,她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露出一個稍顯敷衍的笑容。

抬手試圖把他的手推開,可是紋絲不動。

“你不都塗完了嗎,還不鬆開手。”她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

“還差一步。”他聲線莫名低啞不少。

“你說什…”

後面的音節已經被他的薄唇堵住,發不出來。

顧決捧著她的臉頰,對著少女緋紅的唇瓣直接吻了下去。

她的大腦短暫放空了一瞬,扶住他的手臂,口腔中的甜膩果香逐漸被清冽取代。

兩人靠得太近,鼻尖縈繞著他身上好聞的雪松香,像是墜入雪後森林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移開手,指腹壓在她瀲灩著水光的唇瓣上,低低一笑。

“窈窈說的很對,的確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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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夜晚的風褪去了燥熱,帶著恰到好處的涼爽,沁人心脾。

姜青窈換好一身輕便的衣裙,坐在出宮的馬車上,時不時拉開車簾向外張望。

“這是哪裡呀?”她好奇地問。

這已經是她一刻鐘內第三次問出同樣的問題了。

“皇宮正門——景陽門。”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

他覺得自已好像帶了只好奇小貓出宮,對一切事物都抱有新鮮感。

在她嘰嘰喳喳的提問裡,馬車穿過莊嚴肅穆的皇宮到達熱鬧繁華的街道邊,她興奮地踏出馬車。

街上人聲鼎沸,隨處可見的店鋪酒肆門庭若市,路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彩色燈籠,一片喜氣洋洋的節日氛圍。

姜青窈流連於各種攤位上,時不時湊上前打量一番,興高采烈地進入閒逛狀態。

不同於她的眉開眼笑,顧決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不僅要防止她被邊上行人撞到,還要忍受著穿行於人流間的吵嚷聲。

“哇塞,這裡有賣面具的。”她回頭朝顧決笑盈盈地說道。

“窈窈該不會想戴面具吧?”他皺起眉頭問。

“對呀,這個小兔子多可愛,很適合你。”她答得坦率。

還沒等他回答,姜青窈便扯住他的衣領往下拉,幫他把面具給戴上。

冷漠果決的陛下配上兔子面具莫名有種反差萌,“噗嗤”一聲,她沒忍住笑意。

顧決摘下面具,平靜無波的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給他挑了一個軟萌兔子面具後,她又給自已選了個威猛的老虎面具。

“窈窈不覺得應該換一下嗎?”他指了指她手中的面具。

“完全不覺得,我很適合老虎。”說著她還做了個兇巴巴的表情。

顧決輕輕嘆氣,但也拿她沒辦法,轉身吩咐身後的承影付錢。

買完面具後,她又買了一大堆吃食,包括乾果蜜餞米糕之類的在內都買了個遍。

她邊吃邊走,慢悠悠地走到河邊。

河上飄著許多花燈,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著萬家燈火,離她幾步遠的拱橋上,不少成對的男女談笑風生。

她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腦中忽然閃過一句話——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恰在這個時候,數不清的煙花劃出一道道弧線,在半空中噼裡啪啦的炸開,像千萬朵鮮花同時綻開,隨後像雨滴一樣落下。

漆黑的夜空瞬間被照得透亮,五顏六色的光點漫天飛舞,流光溢彩,燦爛奪目。

“快看,有煙花!”行人尖叫出聲,紛紛抬頭仰望。

“窈窈。”顧決側首看向她,語氣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柔,“今夜不勝歡喜,願你順遂無虞,皆得所願。”

姜青窈聞聲轉頭,看見他漆黑的眸中映現著綺麗色彩,無數火花從他身後升起。

在這幅絢爛煙火繪成的畫卷下,他冷峻的面容變得柔和,帶著無與倫比的浪漫,為此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顧決嘴角漾開一抹弧度,從袖中拿出一個香囊遞給她。

她微微一怔,接過香囊遞到鼻尖聞了聞,嗅到淡淡的梨花香氣。

同樣的花,同樣的話,時間好像在某種意義上停滯不前,故人依舊如月色皎潔。

眼前人一襲白衣,風華絕代,世無其二。

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萬物靜止,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

“長珩山的梨花,不只你留了。”他眸色溫柔,抬手將她鬢邊的碎髮別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