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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個人的寂寞

張睿到E國沒幾天,就迎來了他在異國他鄉的第一個生日,也是他和曉曉在一起後的第一個生日。

原本他們一起暢想了好多他過生日時的場景,沒想到,他們那麼快就分離了。

這一天,張睿爸媽打來電話,張睿爺爺奶奶和姑姑也打來電話,祝他生日快樂。之前張睿爸爸媽媽工作忙,張睿爺爺主要是為了在家陪伴他。現在張睿上大學了,張睿爺爺這次去澳大利亞就直接在那和張睿奶奶一起幫張睿姑姑帶孩子了。

程銘一家在家幫張睿準備了生日宴會。程銘的夫人是E國人,他們有一對混血龍鳳胎——兒子程風,女兒程雲。程風、程雲和張睿同齡,這次張睿生日,他們邀請了好多朋友一起來為張睿慶祝。

程銘的家很大,是一座自帶花園和泳池的別墅。花園裡佈滿了鮮花、氣球和綵綢,長條形的桌上放置了豐盛的美食美酒和甜品。在花園的中間位置,樂隊奏著舒緩的音樂,不少人在舞池內翩翩起舞。

“Юн, это твой новый брат?”(“雲,那位是你新來的哥哥?”)一位金髮碧眼的女生笑著向程雲問道。

“Да! Он сын друга моего отца.”(“是啊,是我爸爸朋友的兒子。”)程雲淡淡地回答道。

“Такой красивый! Мне это нравится!”(“好帥啊!我喜歡!”)金髮碧眼女生雙眼閃爍蠢蠢欲動的光芒。

“У моего брата очень плохой характер. Ты столкнешься со стеной!”(“我這個哥哥脾氣很冷,你會碰壁的!”)程雲提醒道。她第一次見張睿時,也對他很感興趣,後來接觸幾次,發現他對自已很客氣疏離。她也就不再自討沒趣。

“Мне нравятся вызовы.”(“我喜歡挑戰。”)金髮碧眼的女生仍舊是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態。

“Удачи тебе.”(“那祝你好運。”)程雲抱臂等待地看戲。

金髮碧眼女生叫尤莉婭,是程雲的同學。她穿著露背的白色禮服裙,蹬著高跟鞋,端起一杯酒,妖嬈地走向張睿。

尤莉婭心想張睿的視線應該會落到她這個款款而來的大美女身上,沒想到張睿全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根本沒有分給他一絲目光。

尤莉婭心有不甘,她有很多的追求者,在很多人眼中,她都是耀眼而奪目的,沒想到這個男生竟然對她視而不見。

她假裝摔倒在張睿的身上,手中的酒從張睿的襯衣上澆下,蜿蜒流向他的腰間,而後,浸溼了褲子。

“Извините, позвольте мне вытереть это для вас.”(“不好意思,我幫你擦一下吧。”)尤莉婭伸手在張睿身上摩挲,假裝在給他擦衣服。

張睿心中憤怒,對尤莉婭突然的觸碰甚是排斥,心中產生一種厭惡。

他冷冷地躲開,隨後對身邊的程風道:“我去換身衣服!”

程風伸手扶住差點摔倒的尤莉婭,調侃道:“Мой брат не понимает возбных чувств. Я могу играть с тобой.”(“我兄弟不解風情,我可以陪你玩啊。”)

“Нет необходимости.”尤莉婭薄唇輕啟,優雅地扯起裙襬,昂起高傲的頭顱,走開了。

程風無奈地笑了笑,他和張睿同齡,之前見過,這次見面,發現也挺聊得來。

兩人分享了感情經歷,平時玩得比較放得開,正式非正式地交往過很多女朋友。當他知道張睿只交過曉曉一個女朋友時,甚是驚訝。

尤莉婭是很多男生想交往的物件,程風沒想到張睿連尤莉婭的投懷送抱都能拒絕,心中非常不理解。

尤莉婭之前經常來程雲家玩,她追隨著張睿的背影,跟到了張睿的房間。

張睿剛脫掉上衣,房門就被開啟了。尤莉婭挺著飽滿地胸脯靠近,她一直對自已的身材引以為傲。張睿冷淡的態度徹底激發了她的征服欲。

“Stop! Don't come near! Please get out!”張睿剛開始學E國語言,還無法順暢地用E國語言表達自已的意思。他只能試圖用英語表達,希望尤莉婭能聽懂自已的話。

尤莉婭會說英語,她當然聽懂了張睿的意思,但是,她肯定不會照做。她看張睿對她無動於衷,還趕她出去,心裡特別不爽,暗暗較勁一定要讓張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將手臂背到身後,輕輕一拉,身上的禮服裙就滑落了下來。她上身是真空穿的裙子,下身穿了個極其清涼的丁字褲。

張睿看尤莉婭不僅沒有出去,反而得寸進尺,心中火冒三丈,隨手拿起一件上衣,極力避開尤莉婭,開門走了出去。

張睿不想再回到宴會,今天尤莉婭的行為讓她甚是反感,他現在討厭女人的觸碰和接近。

於是他套上上衣,走出別墅,來到街邊,坐上了一輛公交車,漫無目的地在E國的街道遊蕩。

公交車行駛到一處河畔,他下了車,買了一打酒,就這樣坐在河邊的石凳上獨酌。

淚水從眼角滑落,和辛辣的酒水一起灌進他心裡。他又不爭氣地在想她,想她軟軟的唇,想她甜甜的笑,想她對他撒嬌、對他無理取鬧……

他清晰地記得她說要陪他過生日,要和他吹蠟燭,要和他一起看日出……她還說,她有禮物要送給我……

可是,一切竟然都是謊言,她心裡那個人始終都是宋君,而他只是一個替代品。他心裡好恨,恨她如此戲耍他。

但是,他還是會在午夜夢迴,憶起兩人在一起短暫的甜蜜,他還是會在一個個早上念著她的名字醒來……

Y市,曉曉站在見證了她和張睿初吻的那棵樹下,手裡緊緊地攥著一針一線縫好的小豬掛飾,任眼淚無聲流淌。

國內和E國有四五個小時的時差,E國天剛黑,國內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曉曉站在樹下,久久不願意離去。她感受著每一縷風,在風中感受著她和張睿曾經甜蜜的痕跡。

“李曉曉……”張睿忍不住對著河面大聲呼喊,“你為什麼要騙我?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接受我?為什麼?為什麼……”

如果不是曾經得到過,張睿可能和曉曉能一直做朋友,他可以繼續默默地守候在她身邊,直到她與所愛相守,他也會去追尋屬於自已的幸福。

可是,他們打破了那個底線,她接受了他的示愛,兩個人就再也無法回到起點。

“她的背叛”給他造成了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