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換了一個同桌。
同桌是新轉來的,模樣清俊,穿著乾淨熨帖的白襯衫,很符合校園男神的形象。
班上好多小女生對他有好感,常常在一起議論他。
可惜,他並不怎麼喜歡說話,還不愛笑。
姜願卻覺得對方裝得很。
她是這個學校的大姐大,收了一幫小弟,卻從來不欺負人,還經常打抱不平。
新同桌來的第一天,她眼前就一亮。
自己有很多小弟了,能打的,有錢的,學習好的……好像還缺個這麼帥的。
她賤嗖嗖地湊過去了。
“新同學你好,我叫姜願。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多多關照哈。”
她笑容燦爛地伸出手,朝新同學遞出了橄欖枝。
誰知對方根本沒鳥她,意思都沒意思一下,懶懶掀眼皮看了一眼,又把頭轉過去了。
“對不起,我有潔癖。”
姜願嘴角的笑容一僵,而後看了看自己的手。
很髒嗎?
那一天,她沒再和新同桌說一句話。
她偷偷看了對方工工整整寫在本子上的字,記住了他的名字。
謝清辭。
她嘀咕,還怪好聽的。
接下來的日子,姜願還是不死心錯失一個這麼優秀的小弟,又絞盡腦汁地和對方搭訕了幾回。
但是對方好像有些煩她,總是冷著張臉,任她說得口乾舌燥也不理她一句。
姜願漸漸沒什麼耐心了。
她最器重的小弟秦喻和她是一個班的,目睹了她對謝清辭的熱情相待,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老大,你幹嘛對那個男的那麼上心,不會是喜歡他吧?”
姜願給了他一個爆慄並唾棄他,“心臟,看什麼都是髒的!”
秦喻委屈巴巴。
姜願卻陷入了深思。
她深沉地想,看來大家都誤會了,她以後不能再向謝清辭獻殷勤了。
主要她總是熱臉貼個冷屁股,那滋味確實不太好受。
姜願走到了座位上,一點都沒搭理謝清辭,趴在座位上睡覺。
她不知道,謝清辭看了她好幾眼。
從那天后,班上的人發現,姜願不再圍著她的新同桌轉了。
她又恢復了自己以前的生活,與小弟們插科打諢。
見慣她在新同桌面前笑意盈盈的樣子,如今大家都有些不習慣了。
這一天,姜願沒回家,正趴在桌子上午休,謝清辭也進來了。
姜願假裝沒看見他,把臉扭向了另一邊,聽著耳邊另一道不屬於自己的呼吸聲,她竟然睡著了。
她醒來的時候,午休還沒結束,教室裡除了他們倆就沒別人了。
旁邊的謝清辭也在閉眼休息,姜願想要出去買個東西吃,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
如今正是初夏,穿的衣服很少,所以姜願很輕易就感知到了他身上的滾燙熱度。
姜願皺了皺眉,忍不住湊近了些,發現對方的呼吸聲也有些急促。
她推了推謝清辭,“你好像生病了。”
謝清辭迷迷糊糊醒來,他看著姜願,視線半天才對上焦。
“快點去校醫院。”
他磨磨蹭蹭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沒走兩步就是一個踉蹌,險些沒摔倒。
姜願嘆了口氣,三兩步走過去扶住他,他卻有些抗拒似的,卻因為力道軟綿綿的沒有推動。
“我……”
姜願堵住他的話,“我知道你有潔癖,忍著。人都快燒傻了,事還這麼多。”
謝清辭被她懟了兩句不說話了。
兩個人磕磕絆絆地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姜願一個不到一米七的女生架著一個接近一米九的大男生,可想而知有多費勁。
安置好謝清辭後,她馬不停蹄就想離開。
卻被男生攥住了手。
對方的神情竟是有些脆弱,“你去哪?”
姜願心道稀奇,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都快把謝清辭看惱了才笑嘻嘻地解釋。
“回去給你請假啊。你可是好學生,不能被老師記了曠課。”
姜願瞥瞥自己的胳膊,“又沒潔癖了?”
謝清辭火燒屁股似的鬆了手,垂著頭沒說話。
姜願嘖了一聲。
這小子不裝的時候確實有點討人喜歡。
她把人丟給校醫就離開了。
謝清辭一下午都沒上課,姜願第二天早上才看到他。
彼時,她正在和秦喻聊天,對方說要去她家裡看狗媽媽生的小狗崽。
突然,一道陰影立在兩人中間。
謝清辭直挺挺地站著,嚇了秦喻一跳。
“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謝清辭沒理他,只是看著姜願,“謝謝你。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最後一句聲音有些小。
姜願擺了擺手,“順手的事,誰那樣我都會幫忙的,吃飯就不用了。”
謝清辭在原地站了會,什麼話都沒說,回到了座位上。
秦喻賤嗖嗖地湊過來,“老大,你幹什麼不答應啊?你不是喜歡他嗎?”
姜願踹了他的屁股,“胡說八道什麼。”
秦喻捂著屁股哭唧唧地走了。
姜願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她卻沒察覺到,旁邊的謝清辭一直在留神這邊。
在聽到“你不是喜歡他嗎”幾個字時,他的眼睛亮了。